尤寐下意识地摇头,只见霍彦霖招来服务员,服务员走到霍中浚的身边,霍中浚吩咐几句,服务员一懵退出包间。
“尤小姐,吃点水果吧,”沈巍笑着,便转了餐盘,将一盘又一盘的水果转到尤寐的面前:“甜润的,你尝尝看,”
霍中浚一来,霍彦霖收起高谈阔论,霍彦霖和霍中浚说笑。霍彦霖忙着给尤寐递吃食,尤寐成了餐桌上的受宠儿,沈巍一边给她递饮料,一边给她拿水果,弄得尤寐愈发不安。
“姨,您想喝什么?”沈巍道。
“来点牛奶,”黄仰田放下筷子,移了移碗。
“我也来一杯,”霍彦霖说。
沈巍叫来服务员,添了热牛奶,霍彦霖亲自接过服务员手中的热牛奶奉给黄仰田:“姨,您请用。”
沈巍问霍彦霖: “你那个黑咕隆咚的包里都藏了什么宝贝啊,”
“就你有眼光,我拿出来给大家瞅瞅,”
霍彦霖遂搬出包中秘包,供人瞻赏:“鹿髓,精着呢,”
黄仰田摇摇头,霍彦霖禀性粗蛮,虽聪敏灵慧却胸无点墨,也没主见全靠他的助理靳涛助他。
霍彦霖递给尤寐:“尤小姐也来品鉴一番,”
尤寐说:“我不太懂的,没见过,”她打量着霍彦霖,两兄弟差别真大。
推餐进来的服务员递上一盘又一盘的汤,缓解尤寐的尴尬。
霍彦霖回椅,规引入食:“大家都吃起来,饭菜都要凉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又推餐车进包厢,她呈上一盘竹笋,一碟竹荪蛋,一锅竹虫炒肉,一盆竹煮野生菌,一碗竹燕窝,都与竹有关,服务员优雅地将这些食物搬上餐桌的同时还不忘介绍:“贵客,这些都是本地代代传承的厨师烹饪而成的全竹菜品,请您慢用。”每一道菜皆与“竹”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醇香脆嫩,太多了吧,尤寐瞥一眼霍中浚,你弄全竹宴?
霍中浚抬手端一盘什锦竹燕窝搁到尤寐的面前:“你多吃点,这个竹味,和你口味。”
“竹味的菜与别的菜有什么不同,”这也太多了吧,尤寐嗔他。
霍中浚侧头,两人视线互缠。
霍中浚随口一说: “你不是想与熊猫两心同,就从食物抓起。”
尤寐心下自思,话里有话,话藏三分!他又玩什么明谋,无为有处有还无,尤寐听了,不明其意。
竹子!熊猫!照片!她深深一想,左手握碗,右手转勺,便在碗里织起一盘响水。
尤寐敛声,未免出声,她握勺舀汤,嗦一口汤汁,那竹笋的美味,她无知无觉。
霍彦霖说:“汤不错,”
尤寐抬头,邀请沈巍品尝,心里想着,熊猫喜欢吃的东西能差到到哪儿去呢!
霍中浚双目顺色,握筷夹菜,吃了一会儿,便借事离开,接起电话。
“你要走?” 尤寐嘟嘴道。
“马上回来,”霍中浚道,
尤寐点头, “好。”
霍中浚的眼神游离于她的背影,细细薄薄,不再迟疑,提步而出,朝向走道,接起公司的来电。
晌午阳光明媚半片空,霍彦霖和沈巍热聊,黄仰田与尤寐闲聊, 话题也杂,从各种后勤活动讲到当前生三胎的福利,间或聊了聊自己在一线工作时经历的事件。
沈巍离座解手,服务员沏茶进来,方欲问时,又不好打扰客人的聊天雅兴,便识趣地放下一盏茶壶走出去。就在走道看见霍中浚,小服务员忍不住多盯他几眼。
霍中浚接着电话,隔着一面墙就听见包厢里间的笑声,转身之际,那脸庞祸倒服务员,小服务员羞赧地就往楼梯下奔去了。
霍中浚收起手机,渐入包间,看见尤寐随意地半扎着卷发,粉光脂艳的脖颈,桃红撒腮,右边眼角处还有一颗并不明显的泪痣,她坐在黄仰田的对面唧唧咕咕。
“咔嚓”一下,闪光灯的亮度,险些敲进霍中浚的眸。
“嗯。”尤寐两手机翻盖于桌,“今天见到您,又和您聊了这么多,我那些同事还不打心眼里羡慕我啊。”
霍中浚滞下脚步,轻轻歪头,眉头一蹙,道:“尤寐,可以了!”
尤寐转头,目光一停,眼神不躲,略略会意。
霍中浚重新坐进她的身边,霍彦霖拿着湿毛巾拭手,一副讲究派头儿。
忽听得外面的服务员喊道:“上菜,”包间的服务员渐渐多起来,伺候端菜的服务员就站在尤寐的身侧,挡着她看向霍中浚的视线,尤寐撩开服务员的围裙,举菜的服务员憋唇想笑又不敢笑。
桌上碗盘森列,鱼肉卷碟,有咸有甜。
黄仰田问她:“尤小姐,你交男朋友了吗?你看着二十五岁吧?”
“是,”尤寐点头,又摇了摇头:“还在相互了解阶段。”
“你这么年轻,不要着急,再多看看吧,”黄仰田笑道,“我在你这个年纪,嫁得太早了。”
霍彦霖插声:“你不用担心,名花迟早会有主。”
“我家沈巍也不错,样子也正,你们还认识啊,多多联系,感情就上来了,”黄仰田对着沈巍刻意说道。
“姨,您说啥呢,怎么把我跟尤小姐扯一块儿,”沈巍说。
“你们年纪差不多,有共同话题,日子不枯燥,”黄仰田道,“尤小姐,你说呢?”
尤寐卷起睫毛,瞥一眼霍中浚,想从他的脸上挑不出一丝明显的变化。
霍中浚喝水,一声未出。
“您说得对,”她低声道,“女怕嫁错郎,要擦亮眼睛,严格地筛选。”
“我有个朋友,她经常加班,到处出差,手机电脑24小时开机,最近查到有脂肪肝和乳腺结节,脂肪肝是吃宵夜吃出来的,你们也要多注意身体,牺牲休息时间赚钱,这是赔本,”黄仰田对尤寐说道:“你这么年轻,想过什么结婚吗?”
黄仰田没有看出尤寐与霍中浚的猫腻,她这么一问,把对面的沈巍看得一惊一诈。
尤寐摇头:“目前,没结婚的打算。”
霍彦霖睇一眼霍中浚,眸色一杂:“不着急,不着急好。”
“中浚,他也没结婚的,也要挑。”
“嗯,”霍中浚道。
黄仰田说:“年轻女孩子对小孩子特别有激情,又好生养。”
尤寐执筷夹起一块鲜肉塞入嘴巴。
霍彦霖眸光不敛,沈巍转头盯看。
“霍总,你认为呢?”尤寐仰头追问,视线一投:“我记得那一次新生开学,霍总可受女老师欢迎了,就是不知道霍总对哪一位上心呢?”
“是吗?中浚,那你可得言明了,回头让尤小姐给你稍加留意,”黄仰田说。
霍中浚定定看尤寐,尤寐的目光飘了,眼皮一怂,双手握杯,看向沈巍,对着他别有意思的笑笑,霍中浚收敛冷眸,凉凉道:“她看错了。”
“我没看错,我看得很清楚,你盯着主持人看,还舍不得下台,”尤寐续道。
忽然黄仰田后知后觉,她的目光兜游,看着两人之间奇妙的氛围。
尤寐低头,夹吃鱼丸,却觉到头顶呼啸飞腾的杀意。
霍中浚转头,面无表情,口齿凉凉:“我站在高处,什么也没看清楚!”
“是吗?”尤寐问。
黄仰田明了,原来尤寐口中处于了解阶段的对象是霍中浚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谁信,尤寐的目光逡巡他,转头:“你还站在操场上若无其事地撩妹,”
他定睛看她,平静以待,搁下瓷勺。
黄仰田总算拎清了,两人一来一回,明里暗里却不表露于嘴,算是男女关系的准备阶段。
黄仰田没当面戳破问到底,不再给沈巍乱牵红线,更不会以长辈的姿态插手晚辈的感情。
倏尔,进来一个服务员在尤寐的身边撤走空盘,又呈上一盘花哨的花蛤。尤寐接过服务员手中的小盘,顿了顿,忽然想到一个花招,她侧头看向霍中浚,弯起一对笑眼,温柔似水:“你撬给我吃嘛!”
霍中浚拿着湿毛巾擦着手背,一副吃饱的样子,摔下湿巾,暼头看她,那眼神好像在问她:“你还想怎么样?”
两人的目光一锁一攻,暗中较劲,形成紧张的对峙局面。
尤寐弱弱地,抿起唇角:“我想怎么样呢,你容我想想嘛!”
霍中浚严肃地看着她,面对她卷睫下一对潋滟明眸的期待,最后一点一点妥协!
霍中浚从服务员的盘中拿一把红色花蛤钳,放到她面前。
“我晕血,”尤寐看着红色的花蛤钳,嘟着小嘴,欲壑难填。
霍中浚想提炬赶她,恃靓行傲,尤寐抬手擦巾,握起执钳,自力掰壳。
“呀,”她用钳撬开一个花蛤,鲜血淋指,捏着一只花蛤放到嘴边嗦了一口汤汁,却没嚼走蛤肉放进霍中浚的小碟子。
“你这样吃。”
那只沾着尤寐口水的花蛤静静躺在他的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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