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ft,我又穿了!
从娘胎里出来后,我的神识朦胧归位。
意识到自己这回缩成个小肉丸,我竖起中指冲屋顶做出国际友好姿势。
死得一次比一次痛,真特么累了!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那好,这辈子我决定摆烂,爱咋咋滴,阿狗阿猫都别来沾我!
姐姐我啊,以后只想咸鱼躺平无疾而终。
可是后宅生活不易。
我那便宜娘虽然貌美,把我那便宜爹迷糊了几年。但大夫人恨得那个牙痒,寻得机会将我娘毁了容后,将我们娘俩打包一起赶到了乡下庄子里。
我娘这恋爱脑天天以泪洗面,我这小屁孩却心情甚好。
乡下连空气都充满自由,还不愁吃不愁穿,要什么狗男人!
我如愿平安地长到及笄之年,心宽体胖,姿色都比前两世鲜妍许多。
当然京城里无人关心我是否及笄,毕竟我那便宜爹早已把我们忘得精光。
满府上下只一人倒还记着,是我那便宜二哥。
上梁都歪到天边去了,他这根下梁倒是生得板正端方。
大概也是庶出,对我存了点惺惺相惜,这些年二哥一直暗地里照顾我们娘俩。
所以当他一身是血地晕在庄子里,我残存的人性不能不救他。
以及,他两个拖油瓶朋友。
从温暖的被窝里被叫醒,我本就不爽。
二哥说完先救另两位公子,眼皮一翻,晕了,我脸色更臭。
我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本事。
前两世悬壶济世救了那么多人,自己却连善终都没捞着,所以这辈子我学忍者神龟,只偷偷做些药丸子托人拿去药铺卖,攒点私房钱。
难得露过两手,不过治好了我娘的脸伤,二哥的寒哮,还有庄子上待我亲善之人的隐疾。
我有些踌躇,双手拢在袖中,斜眼瞟那两个男人。
左边一个鬓若刀裁,目若寒星,好一个宽肩劲腰、英武俊朗的小将军。
只是面色煞白,手掌捂牢的腿根处血流如注。
如此伤势,不救的话很快就会失血性休克。
右边一个虽没有血渍糊啦,胸口处的月白锦衫也有道不轻的剑伤,正在慢慢染红前襟。
一张小白脸更是生得极好,似那话本里说的,皎如玉树临风前,灼若朝霞映雪中。
可惜我的心像杀了三十年鱼的高启强,什么男人到我眼里都凉透了。
“二小姐,这位公子都流血了,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公子,我扶您坐。”
陈管家的三丫头一屁股把我挤到边上,扭着腰夹着嗓子,伸手要扶那穿白衫的。
男子不着痕迹地拂了拂衣袖,避开接触。
我白了个冷眼。
刚刚一番打量,虽不知晓他二人身份,但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这通身的气派必是京城里来的公子。
尤其这穿白衫的,能让三元及第的二哥和这武将模样的年轻人用性命护着,出身必定又富又贵。
就叫他富贵吧。
我将脚尖转向伤势最重的一个,束起长发和衣袖,对三丫头说:“春晓,去端热水。”
“我又不是你丫鬟!”春晓撇嘴。
我乜一眼管家陈伯,陈伯立马点头哈腰:“二小姐,我去我去。”
从药箱中取出剪子,我朝剑眉星目的小将军俯身下去,张剪就要划他裤腿。
小将军一惊,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我的手腕。
“做什么?”
血流得都要晕过去了,手劲还大得要死。
“救你。”
我像看一条死鱼一样看他。
手腕要碎了,麻蛋。
许是被我的沉着冷静折服了,他松开手,神色有些不好意思道:“先救我家公子。”
“你再孔融让梨,那就准备见阎王吧。阎王面前,众生平等。”
我不管他的逼逼,掰开他捂着伤口的血手,剪子歘一声利落地裁开裤管。
健硕有力的蜜色大腿露出来,还有那鼓鼓囊囊的素色亵裤。
“你!”
他又气急起来,挣扎着拉起衣袍掩住。
“啊!”
春晓也发出一声娇嗔,捂住眼睛叽哇乱叫:“我什么都没看见!”
脚却是一步都不肯挪。
陈伯端着水盆哎呀哎呀地转圈,抓着女儿的手推出门外。
我翻个白眼,手上动作不停,把伤口处的布料全撕了。
啧,身材不错,料很足嘛!
我眼睛眨都不眨,那小将军的嗓子却抖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得如此大胆!”
失血的面孔居然还能涨红,底子是真不错,我啧了一声,把他欲要遮盖的手拍掉。
“别把我想这么龌龊,在救死扶伤的医者眼里,没有男女老幼,我看你跟看一块猪肉没区别。”
“你!”
小伙子气盛,你了半天,气堵在喉中,也没你出个下文,只拿眼羞恼地瞪我。
我也回瞪他一下。
笑死,老娘上辈子在战场上看过多少男人的 naked body,还差你一个!
我评估好伤口,趁他张嘴吃惊,从药瓶里倒了粒丸子丢他嘴里,一拍他下巴,丸子咕噜咽了下去。
他登时眼睁得更大,手摸着喉管震骇得说不出话来。
“放心,补气止血的好药,一两银子一颗呢。”
话音落下,几根银针稳稳封住他的穴位止痛。
“接下来我要消毒清创和缝针,疼的话自己咬块帕子忍着。”
“不需要!”小将军红着脸憋出一句。
我呵呵,动作娴熟地处理起伤口。
小将军头蛮铁,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忍着,是个硬汉。
只是扭着脖子浑身僵得像块石头,只敢拿眼角偷偷觑我。
确实,他这伤的位置吧,有点尴尬,也不知是怎么伤到的。
更尴尬的是,我心如止水地给他缝针,他隔壁的某个部位居然兴奋了!
小将军耳垂通红地试图用手遮挡,脸色羞愤欲死。
半阖的睫毛颤颤地,仿佛两只蝴蝶在抽抽。
幸好我这年轻的躯体里装着一副看破红尘的成熟灵魂,熟视无睹且一脸正气地给他包扎好伤口。
“好了,下一个。”
额,做大夫做习惯了,顺口说了出来。
“这就好了?”
小将军别别扭扭地看向我,嗓音中莫名听出一股羞涩。
我面色一凛,果断地又瞪他一眼。
小将军果然被我的神色唬住,清澈的眼中露出迷惘。
无他,我只想警告这愣头青,虽然姐姐我如今有几分姿色,但千万别给我整什么以身相许、一见钟情之类。
狗男人最爱搞这种 PUA,姐姐我啊,如今不吃这一套了!
视线在二哥和富贵之间转了转,我果断把脚尖挪向二哥。
二哥虽也习些武艺强身,到底是个书呆子,伤不致命,但已脱力到晕厥。
向来爱洁净的衣衫也是一片污糟,可见他们一路过来相当不易。
我仔细处理好二哥伤口,又喂了粒大补元气的好药,看他无大碍,放下心来。
最后视线落到富贵身上。
此人倒是淡定,一边喝茶一边看我忙碌,血渍慢慢濡湿了半片胸襟,依然面色不改,丝毫不显被我忽视的不满。
芝兰玉树,但深不可测,是个聪明人,我也就懒得替自己解释了。
抄起剪刀,我对他露出死鱼脸。
他很配合,主动脱了。
脱完后定定看着我,脸上神色莫辨。
装什么B,我众生平等地送他一记白眼。
一个男的,长得和天生丽质的本美少女一样细皮嫩肉,可见是多少膏粱厚味堆养出来的锦绣公子。
现在胸口的嫩豆腐上翻着道渗血的口子,就在粉色的一点茱萸上方。
红白相间,惹眼得很。
换成别人,我二话不说就缝起来,但是此人,我犹豫了一下。
“不给我喂药吗?”
许是见我蹙眉,他主动搭话。
“我药很贵的。”
“诊金自当奉上。”
“你说的啊!”我眼睛一亮赶紧接话,就怕这趟活白干。
“说话自然算数。”他唇角微勾,似乎浮起清浅笑意。
我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脸色顿时不臭了,服务态度立马提升。
“您是要缝针,还是要撒药粉呢?缝针好得快,可是伤口丑。”
我把话说在前头,免得他日后看到伤疤反悔。
“方才你怎么没问我?”探着头往这边瞧的小将军突然插嘴问。
“你那儿缝的针,谁看得到?”我脱口而出。
小将军立马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嚷起来:“以后我娘子看得到。”
“伤疤是男人最好的勋章,你家夫人看到只会更怜爱你。”我小小PUA一下。
“当真?”小将军捂着伤口,羞赧的眼神突然闪闪发光。
这愣头青看着像条大狼狗,原来是只小 puppy啊。
我嗯嗯嗯敷衍,收回眼神看向富贵。
富贵唇角的弧度变得玩味起来。
“既然如此,请姑娘给在下留个勋章吧。”
呵,果然,男人都有颗雄竞的心,小白脸也不例外。
我如法炮制,处理起富贵的伤口。
肌肤触之清凉如玉,手感真是光滑啊,我缝得很起劲。
好久没有这么高强度地加班,恍惚间和前世的记忆相重合。
不行,手不能痒!
我心中警铃大作,狗男人碰了要触霉头的。
而且越好看的男人越有毒!
完事后,我整理好药箱转身就走,一个眼神都不多留。
不料这二人同时出声叫住我。
“何事?”我皱眉回头。
“还未知姑娘姓名?”富贵捂着胸口问我。
“请叫我外科圣手!”
我肃容,脸上折射出南丁格尔前辈圣洁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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