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一男一女两个护理师步履悠闲地逛到了幼美病理室门口,公冶渡莲在走廊上静静地等待,就这么看着他们走过来。
男护理师先开口:“你找我们?”
“你们去干什么了?”
“电话里不都说了吗,肚子疼,上了个厕所。”
公冶看向那个女的:“你呢?”
女护理师不耐烦地撩头发:“生理期,生理期懂吗?”
“来,你们跟我过来。”
两名护理师面面相觑,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公冶来到走廊尽头,没人的地方。
“上厕所上到值班室?生理期去值班室?”公冶转身,直接爆发,“让你们两分钟过来,现在几点了?腿断了吗?!”
那一男一女犹如被当头一棒,完全吓呆住了——
什么情况,他一向是好脾气的啊,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两名护理师不约而同冒出了同一个心声,给了对方一眼,张口结舌。
“朗院长开你们一个月两万块的工资是让你们想方设法来偷懒的?上次小可误食彩铅过敏,你们就不在,是暮火给孩子打的针,那我们没看见的日子里你们就一直这样懈怠是吗?”
“孩子不也没出事吗……”
“没出事就可以偷懒?就这点职业道德?你们但凡有一个人留在病理室轮班摸鱼我都不会打这通电话!你们想干什么?挑战谁的极限?!”
那男的也火了:“这他妈病理室不有监控吗?!监控室有人看着啊!”
公冶笑了:“你说的没错,有监控,既然这样,你们走人好了。”
男护理师喘着气:“……啊?”
“我会和朗院长解释清楚,你们被解雇了。”
“……”
“……”
他们心一震,彻底急躁了:“你凭什么解雇我们?!”
公冶走近一步,居高临下盯视他们:“凭这里是GS总部的实验院区,具备一流的技术和人才,容不得任何玩忽职守、敷衍搪塞的员工,不管你们从事这一行的经验有多丰富,在这里,我就是特权,我说解雇就解雇,你们无权辩驳与申诉。”
男护理师整张脸涨得紫红,扬起拳头:“影青!!你——!”
“好了。”
顾令萍在楼梯口不知听了多少,正走上来:“别吵了,你们两个,先去病理室看着孩子。”
他们通红着脸悻悻离去,临走前骂了声“肉畜”。
顾令萍皱眉,目光幽深地盯着他们走远,刚要和身边的人说话,公冶手插兜对她冷冷一笑:“恭喜顾院长,仅用一周时间就说动了总部两名高级护理跳槽,您带去独玉吧,我们不会再用了。”
他和她擦肩而过,顾令萍愣了愣,叫住他:“你在气我?”
“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说完走了。
“渡莲。”
他往下走,没有回头,顾令萍攥拳,大声喊道:“你站住!”
“我警告你!”公冶一声怒喝惊住了顾令萍,“你下午带邓烟雨去我父亲墓前说的好话,我有时间会一个字一个字向你问清楚,但是你让他们更换小可的治疗模式却对朗院长一字不提!出了事谁来担责?!顾令萍,总部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顾令萍身形都不稳了:“你威胁我?你是我儿子你威胁我?!”
“你儿子?”公冶冷眼呵了声,骂道,“你就当你儿子早死了吧!”
“……”
“你……!”
“你!!!”
公冶携风离去,顾令萍颤抖地扶住栏杆,气得跪倒在地,抓着自己胸口。
“你……你对我这样……你敢……对我这样……”
顾令萍落下大颗泪珠,五根手指反复用力,刮挠地面,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五道血迹。
次日,影青解雇两名高护的光荣战绩传遍GS总部上下,甚至这风还吹到了隔壁市局。
“你牛啊,”小马拆着茶叶包装,“朗院长正想着怎么处理他们呢,你一上来就搞定了,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啊?”
“就骂啊,”公冶今天穿了警服,领带挂脖子上,“骂解气了就解雇。”
“哈哈哈哈,”小马笑得拍腿,“没有白养你,咱的好儿子好儿子。”
“谁是你儿子,别摸我头。”
朗玉山今日一身疲惫减轻不少:“领带夹找到了吗?”
“你看我像是找到的样子吗,”公冶拎起自己未打的黑领带,“你们有空了帮我留意一下。”
“行,会帮你找的。”
公冶递给朗院长一杯茶:“再有这种糟心事记得叫我,还有极乐毒株,道理讲不过至少能充当个打手。”
“不叫刺舟哇?”
“刺舟那么乖,不能带他。”
小马笑了,转头对朗玉山说:“那两个被顾令萍策反了,又见你忙,才在小事上变着法地膈应你,哪有下级给领导穿小鞋的,我听了都受不了,老朗,你年纪大起来怎么心反而变软了?”
公冶:“年纪大了是容易心软。”
朗玉山叹气:“你们两个,该做实验的做实验去,该约会的约会去,别挤在我这唱戏。”
“总部是你的地盘,我们需要她独玉的设备,那就谈,只要不是‘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事,都有协商的余地嘛。”
“知道啦!”朗院长频频挥手,“喝个茶堵不住你的马嘴,还有你,找你的领带夹去!”
公冶:“哦。”
小马招手:“哎影青等等,帮我带走这个。”
“什么?”
“上次极乐让我修的精灵蛋,我修好了,话说其实也没破啊。”
“这不是……”公冶接过一看,“简局的吗?”
“磕破了点皮,啥问题没有,极乐紧张兮兮的,把我当免费的修理工,”小马在找装精灵蛋的盒子,“告诉她没有下次了……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
公冶带着精灵蛋回到特发科,放在了极乐的工位上。下午,他又被叫回实验院区,会议室在开会,小马正好出来,拉着他到一边说:“你还记得上次交涉失败的那台HUB治疗仪吗,南陆进过来的,全国仅此一台。”
“嗯,记得。”
“这台仪器不在独玉了,目前租给了九保分所,他们愿意出借,要求是小可作为‘一号标本’去九保分所接受一整套正规全面的治疗。”
公冶眼眸一凛:“标本?”
“也就是说,治疗失败就留在那了……”
“我记得朗院长是很想搞到这台HUB的。”
“是啊,”小马踱步,“权衡不好啊,小可目前还是有治疗价值的,再等下去就只能去监护区了,九保的人自诩手里有方印玺,光在那托大看戏。”
“小可自己的想法呢?”
小马一愣:“什么?”
公冶拧开矿泉水瓶:“小可自己的意愿,他是否愿意离开熟悉的环境,去九保接受长期异地治疗,他的想法可以供你们参考,也可以借你们之口拿来和顾院长谈判,至于九保,他们连这张谈判桌都没得上。”
“朗院长虽然想要HUB,但如若对孩子们没有实际效益,这台被抢疯了的机子也就是块废铁了。影青,这次交涉的中心还是顾令萍,你的建议很有用。”
小马拍拍他肩,马不停蹄回会议室去了,而公冶则在下班前跑了趟指挥官办公室。
这两天熊小滚为了案子总泡在蒋淮那边,公冶好不容易才逮住他。
“找我干嘛?”
熊小滚满桌找自己的水杯,找了半天想起来,被他落在支队了。
“熊队,我想申请探监。”
熊小滚本能地先噢了声,再把下属的话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你说探监?”
他惊疑问着:“你要探谁的监?”
公冶望着熊小滚,缓声道来:“关海区第一监狱,周骋志先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