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十年。”
“他只要了你十年,还是‘征用’,连基本的人权都不给你。公冶渡莲,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救你,你到现在为止,都属于我们瑶光省。”
“别想一辈子躲在歌华,你躲得了么,你迟早要回来。”
“好好考虑清楚该服从谁的指示,再来和我谈判吧。”
对方挂断,一串嘟音宛如廊檐的雨珠,溅在不堪一击的鼓膜上。
满园死寂。
他扶住父亲冰冷的墓碑,跪了下去。
十分钟后,公冶离开陵园,在午饭前开车回了家。
客厅四下悄寂,窗帘合拢如初,光线暗蒙蒙地罩着简洁的家具,仿佛邓烟雨从来不在。公冶望了一眼卧室的门,是关着的。
他走过去,轻轻一碰,门没锁,掩着。公冶隔着门问:“起来了吗?”
几秒之后,里面抖出一声:“嗯……醒着……”
“我进来了。”略略等了一刻,公冶推开门,见邓烟雨卧在床上,床边放着垃圾桶,而她蜷成了一只虾,发丝贴脸,冷汗直冒。
他不由惊道:“你怎么了?”
邓烟雨前边吐过,但没吐出什么货,严重失色的嘴唇张合:“来例假了,太疼了,起不来……”
这个世纪大难题丢给公冶等于打蚊子喂象。他无措地站了站,问:“要喝红糖水吗,我去泡一杯。”说着就行动起来,邓烟雨不想他走,急忙叫住:“红糖不管用,你……”
他今日一身黑装,气息缜密得像个高层干部。邓烟雨目光热热地倾注在他垂落的手背上,那双她暗地里贪图了很久的手。
“你能帮我揉揉肚子吗?”邓烟雨痛迷糊了,也顾不上难为情,“我在出汗但我好冷……”
公冶没有犹豫多久,抬步走了过去,将软得一塌糊涂的邓烟雨小心扶起,坐到床头,让她靠向自己,邓烟雨耸了耸鼻子:“你身上有寒气。”
“我刚从外面回来,”公冶伸手,隔着被子摸在她肚子上,“这里么?”
“这样不暖,”邓烟雨说,“能往里,吗?”
公冶不语,也不动,目光覆向了她。
邓烟雨咝着气:“也不用揉,就放着,你手暖不暖?”
公冶:“暖的。”
邓烟雨捏了捏他的大手,是暖,骨节修长,她需要用上自己的两只小手才能堪堪握全:“我昨天忘记买暖宝宝了……”
公冶内心挣扎一番,手探向被子里面。
邓烟雨昨晚睡前腰酸背痛,发现自己提前来了,垫好加长卫生巾躺下,就再没出来过。蓬松的被褥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和她暖洋洋的体香。
里面一切都是热的,好在没有汗湿,不过她身体好烫,怎么会觉得冷?公冶凭感觉摸索进去。
“不是这里,下面一点,”邓烟雨故意骗他,“你要摸到我胸了。”
“抱歉。”
邓烟雨觉得他好玩,乐了一声,公冶疑惑:“你真的痛么,还有心情笑。”
“痛啊,我前面痛得满床打滚找你求救,你不回我。”
“我出去了。”
“你出去了,不好给我发一句信息吗,我叫天天不灵,叫你你不应,一个人快绝望死了。”
“都是我的错。”话音刚落,他摸到一团软乎乎的肉。
太软了,像一口小小的果冻,软得他指尖微颤,想用力捏一把。
“啊。”邓烟雨轻声惊呼,公冶紧张地问:“怎么了?”
“好舒服,”邓烟雨把自己想象成冰淇淋在他怀里化开,闭上眼,“你的手刚刚好可以裹住我的肚子,好神奇。”
公冶:“……”好折磨!
邓烟雨面庞不见血气,公冶说:“止痛药吃过没?”
她摇头:“我会过敏,起疹。”
一室安详,蛋宝也睡成头死猪,毫无动静。时间滴答流逝着,公冶在尽量放空自己,脑子里重播今早听的国际新闻。
邓烟雨稍微缓解了点,冷汗犹在,她忍着不呻吟,颤声说:“能不能不要隔着衣服,不够暖。”
公冶:“什么意思?”
“能不能放进去?”
“放进哪?”
“你的手,”邓烟雨痛得有了泪气,“放我肚子上。”
公冶没动。
“我太疼了,”邓烟雨往他怀里轻蹭,“我都不害羞,你也不要害羞了。”
“我去拿热水袋。”
“别走!”邓烟雨拉住他,“我不要热水袋。”
“就要我的手?”
“嗯。”
“为什么?”
邓烟雨抬头,对上他深沉而认真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
“因为……“她发丝湿了,“你的体温比热水袋,更能让我舒服。”
公冶眸底似有暗流,汹涌的,克制的,稍纵即逝地掠走了一个念头。他下了极大的决心,坐下,手越过她的睡衣,慢慢向最里面抚去。
碰到了。
双方心里同时喊出一声:这手感棒呆了。
尝试过男人的手,此后暖宝宝在邓烟雨眼里等同废物,她对公冶的手彻底上了瘾,一个越轨的心思在她的病躯里滋长膨胀。
“这样好点吗?”他初次碰女孩躯体较为私密的地方,异常不适。
等了等,邓烟雨说:“不太好,”她也下定了决心,“你上床来。”
公冶对这四个字没有反应。
明明和一加一等于几一样简单,他却呆若木鸡,“算”不出来。
“你真的疼吗?”他第二遍问她。
“我……”刚才还好些,突然她肚子里的挖掘机开始挥舞铲斗,哄哄拆毁她可怜的子宫壁,邓烟雨痛得攥紧公冶的外套,脸色煞白至极。
“我要你抱着我,”她回过头,满眼的柔弱与恳求,“我需要你抱着我,我让你无限次捏我的脸,你就让我抱一抱……”
她还挺礼尚往来的。
公冶不识趣地还在维护最后的防线:“你前面说我身上有寒气。”
“没有了,”邓烟雨委曲求全,把他当巨型抱枕,当大热水袋,“你现在可暖了。”
于是,她被他抱紧了。
可邓烟雨要的不是这种抱,她的肚子并没有得到多少缓解。
公冶伸手,撩开她的几缕湿发,额头的,面颊的,颈窝的。
“公冶警官……?”邓烟雨喘气,回眸看他,“你在碰我哪里?”
公冶盯着她,低声问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邓烟雨语塞。
“昨晚也是这样,”他说,“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邓烟雨肩膀又僵了,但不是痛经造成的。
“你不想知道昨晚我要和你说什么吗?”
邓烟雨这个时候倒在逞强了:“不想。”
他不信,神色从容。
她说:“我害怕……”
“害怕我?”
“不是,”邓烟雨突然觉得自己好矫情,“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公冶倒不觉得她矫情,任由她靠过来:“所以,现在你只要我的手,不需要我这个人。”
邓烟雨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委屈地说:“我都要的……”
肚子又开始阵痛,她话没说完,就痛得想推开他满床打滚。
见她这副濒死的模样,公冶心快碎了,哪狠心再拒绝。他放开邓烟雨。
“别……”
“不走,我换身衣服,”他将邓烟雨放下,“这身外头去过,不好上床,等我一下。”
他往里面的衣橱去,没过几分钟出来了,换了套宽松家居服,手腕的表带早已摘掉,黑发之前整理过所以不乱,削弱了他的慵懒感。
不知为何,她有些紧张。
自个儿头脑一热发出邀请,人家好不容易愿意了,这会惺惺作态干嘛?
邓烟雨嘀咕自己哪来这么多作祟的小心机,强忍着腹部剧痛,面红耳赤地挪挪屁股,公冶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以为她是盛情款待给自己腾地方,趁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本文国家架空,里面设定警察戴耳钉属于正常现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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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南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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