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陌生的语气,温茉整个人大幅度晃了一晃,跌坐在地。
“不,不会的……”
“你们骗我……”
“不会的……!”
“盛先生不会抛弃我的!”温茉碎碎念着,不愿相信地摇头,她爬起来,杀红了眼要劈手打人,被几人摁住。
“撒手,撒开我啊!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玩游戏,你们耍赖!混账!!我要见盛夺,我要听盛夺亲口说——”
“带邓烟雨上去,先关一阵,”拍卖师柔声嘱咐,探手拨开邓烟雨脸颊的发丝,瞟了眼近侧,笑得露骨,“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
“不说啊?不说也没关系,你不用跟了,留下。”
耳钉男冷眼觑着他们缩小包围圈,垂在袖下的拳头滴血不止。贵宾席上,一名西装男搁下酒,朝后招手,贴身女郎应了吩咐,快步退去。
邓烟雨被带走了,她望向高处的鎏金鸟笼,笼子不大,食爷们一伸手就能摸着人。
“温茉会怎样?”
“这您不必关心。”
她回头去找耳钉男:“我要换人……”
“不行哦,”抓着她的人笑吟吟说,“他犯了错,得受罚了,您今晚估计见不到……”
“我杀了你——”温茉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冲上来,推开男仆,手劲狠辣地掐住邓烟雨,“去死吧,去死——”
两个女生顿时拉扯得不可开交,双双纠缠着栽倒下去,众人见状,大声喝止着温茉,拼力分开二人。
“你这贱蹄子,贱人——”
一伙人架着温茉往后退,温茉嘴里还在大声咒骂着,邓烟雨被她掐得脖子红了一圈,撑着地,痛苦地干咳。
噗呲——
胸口一热,温茉的瞳孔霍然瞪大。
邓烟雨听见吧嗒吧嗒滴落的声音,脚下的鱼群嗅着味来了,鱼鳞闪亮翻动成梵高的星空。
她愣愣地抬眼。
血是从温茉的胸口淌下来的,男人粗暴的手从她后背进,前胸出,捅穿了这具柔软的女性躯体,在她鼓动的心脏上开了个大洞。
拍卖师仰起头,露喉,畅快地呼出一口气,柔韧如鞭的手指在她体内玩味地活动片刻,抽了出来。
温热的液体溅了邓烟雨一脸。
“……”
温茉嘴角渗出血,接着喷了一口,跪倒在邓烟雨面前。
“蝴蝶,你玩疯啦!”
当着各位贵人的面,拍卖师笑得腼腆,也没去尝尝手上的好东西,接过纸巾有条不紊地擦拭,一边擦一边好笑地去瞅耳钉男的表情:“干嘛,很惊讶?你第一天来,不知道这儿杀人合法吗?”
邓烟雨腿软得没有一丝力气,精神恍惚地瘫坐着,过了很久,她伸手,去碰温茉:“温茉?”
“温茉。”
女孩双膝跪地,歪垂着脑袋和双臂,一动不动,身下开出巨大的血花。
“……”邓烟雨惊惧得说不出任何话,自己脸上的血也顾不得擦,突然她的衣袖被温茉扯住。
只是轻轻一搭的扯住。
“小佛山路……70弄3……号……”温茉声含血沫,吐字浑浊,“找我外婆……告诉她……招娣在外面……过得好……别担心……”
她不肯合眼,牵动嘴皮,拼尽全力吐出最后一句:
“对不起……”
就此,再没了声。
邓烟雨头昏脑涨,忘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只记得温茉不见了,留下一地血淋淋的拖曳痕迹,还记得金笼的角度极好,可以放肆俯瞰整座角斗场,一个又一个雪白的女孩,一簇又一簇赤红的花火,和永无止境的怪物,在她视野里化作那群银光熠熠的游鱼,眼花缭乱地做着游戏,哗啦啦地搅响。
高烧折磨得她体力不支,她倒下了,一脑袋磕在金笼的栏杆上,栏杆后方的鲜艳油彩冲击着眼球,这幅画原来是塞满了人类头颅和残肢的绿色眼睛。
水晶灯光芒大作,刺得她眼一黑,昏了过去。
“喂,醒醒。”
有人在摇她,邓烟雨醒了,干涩起皮的嘴唇张了张,那人掰开她的嘴,给她灌了水,往里喂了一瓤果肉:“嚼。”
清爽的蜜橘味充分弥漫,她嚼了橘子果肉,拼命咽下去,就着冷水吞进一粒胶囊。
又昏睡好一阵,邓烟雨睁眼,见笼门是打开的,看台人群已散大半,晚宴似乎结束了,一个黄头发的男仆和同事交谈完,弯腰进来,抱她出了笼子。
邓烟雨一动,摔出他的怀抱,趴在地上难受地呕吐着。
“病得不轻,这如何是好?”
“退烧药喂了,一会儿就没事了吧。”
黄毛难搞地挠挠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底下飘来虚弱残破的呢喃:“公冶警官……”
黄毛俯身:“啊,什么?”
邓烟雨:“公……冶……”
另一个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粗鲁地拉起她:“走了,食主在等你。”
黄毛制止道:“她这副样子怎么行,好歹和大食主说一声。”
“要说你去说,盛先生发起威来也是会拧头的,我可不敢!唉,那替班到底野去哪了,快叫他回来,我不想摊上事啊……”
“你还指望他,八成早就被蝴蝶办了吧。”
咽喉处像吞了刀片,反复剐着红肿的肉,邓烟雨脑壳隐隐作痛,咬紧牙关站起来,一边往前走一边沙哑问着:“蝴蝶……在哪……”
“邓烟雨,”黄毛拉住她,“你跟我们走,我们带你找蝴蝶,”转而和同事挤了个眼色,小声说,“先带她去洗干净。”
黄毛哄骗她往东侧A区通道口走去,下了台阶,进了电梯,乘到负三层。
栅栏门一开,他们就看见走廊中间的灯熄了一排,有个身形清瘦的男仆站在人字梯上修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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