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左垣按捺着怒火将她扯进王府后,就命人将大门紧紧关闭。

屋里的窗都糊了厚纸,紧闭着,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昏昏沉沉的样子。

“殿下不留个口信什么的,万一殿下的人闯进来了,殿下昨日说的交易,还进行不进行了?”

他脸色郁冷得可怕,这孩子,长大后反倒越发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明明以前再生气也不会这么明显挂脸上的。

银符一边叹息一边从怀里掏出个令牌,叮嘱负责传话的人道:“你去把这个交给本宫的婢女,说本宫要吃醉红楼的烧鸡,他们就不会闯进来了。”

下人出去后,门被带上,屋里更黑了。

多年没见,不知怎地,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银符莫名有些无措。

但一想到符纸的效力维持不了多久,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立马自然切换出一副“恶毒”的嘴脸:“本宫昨日跟你说过的,让你今日一定要来,不来就别怪本宫的。”

“本宫也没对你的若红姑娘做些什么,不过是在你门口演了出戏罢了!”

她本来脸又开始隐隐疼起来,幸亏及时说出了“演了出戏”这几个字,很好地解释了刚才的行为,脸立马不疼了。

银符不禁内心咒骂起这破话本,把反派设定得这么扁平,还非得自己用台词去解释行为。

左垣眼神如寒潭般盯着她,良久,伸手将她扯进怀。

浑身被雨打湿的银符感觉到身遭像一团火似的包围着自己,身体暖和起来,还微微感觉到一丝惬意。

当发现怀里人被自己按进怀后,像只兔子一样安静乖巧,然后又控制不住往他怀抱更温暖处钻,左垣扯起一边嘴角笑了笑,开始窸窸窣窣解自己战甲。

屋里昏暗,银符没看见他的动作,等她的手被人拉着按上滚烫的胸膛时,她吓了一跳推开他后退。

“怎么,”对面的人嘲弄声起,“殿下不就是希望臣这么做吗?这时候倒开始装起来了...”

银符她确实是挺好`色,但她是好颜色,长得俊长得美的小少年小姑娘她都喜欢,但如今的左垣已然长成成年男子的模样,对于成年男人的身体,银符一直停留在平时看的话本子里。

看过别人的文字描述,但不知道,摸起来是这样的。

更何况,她妖里妖气地撩`拨他,装腔作势要他给她当情`郎,也不过是为了说出这么句解释性的台词,才说的啊。

她本来真的只打算两人关起门来的时候,就正儿八经找他商量,让他配合自己演戏,当然为了稳住恶毒女配的人设,她肯定不会说那样做是为了给他军权,她还得迂回些,找一个恰当的理由,让他相信。

“小垣,本宫向来不缺男人,这次本宫找上你,还让你给本宫当情郎,其实...是看上你的能力,想与你合作了。”

“本宫知道,你和荆北王一直以来被陛下忌惮着,早就不想被拘泥于一隅了。不若...你过来帮本宫,杀了狗皇帝?”

左垣笑了笑,“殿下还真是大胆啊,可知这是死罪?而且,陛下可是殿下的亲叔父,殿下对臣说这些,难道是得了陛下授意,让你来试探臣态度吗?可天地可昭,臣与王爷只有对陛下的忠心。”

她也笑了,“那就让本宫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先帝遇刺那天,明明立马下命让本宫赶来,可陛下他偏偏以刺客尚未清剿为由,半途阻拦本宫,等本宫赶到时,先帝已死,可此时在先帝身边的,只有陛下。”

“当年本宫年纪尚幼,怕对抗不了陛下,只能装成信了他的话,还特地将玄策军派出去建行宫、学杂耍、宴间娱人,也不过是为了蒙蔽陛下。”

左垣看她的目光变深。

“其实本宫早就心知肚明,杀死父皇的凶手,从来不是什么前朝逆臣,而是陛下。”

“只可惜,证据只收集到一半,另外一半早被他销毁。父皇的仇,光凭本宫的话,肯定是报不来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要不是四年前遇上清辉大师,做了那个梦,如今她可能仍为报仇之事忙得热火朝天。

只是窥得这世界其实是个话本,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为男主服务之后,她陡然领悟到自己的复仇是个天大的笑话,久而久之就摆烂了,一心只想等话本中的自己“死”后,能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靠近一步,趁着光线暗他看不到,悄悄地在靠近他手臂、可又不至于碰触到他的位置,伸出指尖在“撩`逗”空气。

“只是你知道的...这种事,若只是单纯的结盟关系,可能我们双方都会没有安全感。”

她开始将自己的妖媚恶毒人设,发挥得淋漓尽致,“若能成情人关系,又或是联姻的话...兴许能更可靠些,而且,最近北辰国的异动,陛下想将本宫送给北辰国国君,本宫也急需一个新夫婿...所以...”

她吐气如兰,手指已经“圈”到他腰后去了。

她一个人演得惟妙惟肖、气定神闲,一心只想骗过这破话本,没想演给谁看。

不料他偏要掺和进来,还一把拉过她“抚摸”空气的手,用力将她手按在他后腰上。

顿时,银符感觉到手指下他腰部劲瘦蓬勃的肌肉感,一下子懵了。

“臣发现,殿下不止谈合作谈得很没诚意,就连要勾`引臣,也勾`引得很没诚意。”

银符眨了眨眼,一脸被抓包的表情,犟道:“那..那是欲`擒故纵啦,小垣你好煞风景!”

左垣由上而下盯着她:“臣不吃欲`擒故纵这一套,喜欢直白些的,殿下既然要拉拢臣,何不直接给臣真正想要的?”

银符想了想他话里所指,摇摇头:“不行,若红她一旦脱离本宫手掌,你们哪还会搭理本宫啊,她是本宫手里拿捏的最后底牌,不过只要你不出卖本宫,本宫断不会伤她一根寒毛。”

她逐渐适应屋里漆黑的环境,左垣盯着她看的模样也清晰起来。

只见,他似乎在盯着她...胸膛的位置,然后“嗤”了一声,“臣真正想要的东西...殿下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

然后就松开她转身离屋。

他想要的...由始至终不是若红吗?还是这是他迷惑她故意使的伎俩?

银符想起他最后时刻盯着的地方。

低头拢了拢自己饱满高耸的位置,难道他想要的是这个?

·

左垣走出那个屋,外头的光线明晰起来,这才看见自己肩膀位置的血渗了出来。

是刚刚被她推开时弄得伤口崩裂了,他一直死忍着不动声色。

他很气自己,明明回来之前,想好了绝不被这妖女迷惑。

上辈子是因为她惯会使那迷惑人的伎俩,最后他才会误中她的圈套,害死师父和他最忠实的部下。

虽然这辈子不知什么缘故,她从投靠北辰国国君,转而主动亮出底牌投靠他。

但焉知这些不是她的伎俩呢?

左垣现在越来越怀疑,她同自己一样,是重生回来的灵魂。

因为知道上辈子自己选错了,这辈子才会投靠他,才会做出那么多上辈子并没有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装什么?她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的...一直是她的真心。

许是她这种人根本没有真心,又或是...她的真心一直在别人那里,所以当他想靠近她的时候,她才会浑身僵硬,明摆的抗拒和不情愿。

一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握紧拳头。

·

上次惠帝以缓解北辰国和大晋紧张关系为由,提议让银符出使前往北辰国,幸得被她找来力挺她的老臣和一些世家联名反对,才得以化解。

那以后,惠帝竟私底下同北辰国借了兵,把她在化州和彭州的玄策军扣押起来了。

银符得到消息的时候,左垣正在她的净室沐浴。

左垣是昨夜来找她的,来时一身酒气,闯进来后就直接倒在她的床上,怎么都撵不走。

他醉眼惺忪,冷白肤色染了薄红,安静而柔情地坐在那里对她笑,笑着喊她“姐姐”。

银符从以前开始就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即使他如今已经不是往昔那个少年,可当他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这么喊她,锋锐的眉目依稀带着当年的乖巧,又增添了几分成熟男子才有的气质,把她迷得晕头转向。

就这样,她任由他霸占自己的床一整夜,自己则屈就去睡旁边的小榻。

她为了稳住人设,趁他睡着还撩`开他衣裳,手隔着空气,把他的腹肌、胸肌都“摸”了一遍,装作把他留下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色”心。

第二天醒来,他说头痛,她便嘱人去烧水给他沐浴,他进去沐浴的时候,她想着为了稳人设,是不是该进去窥看沐浴的时候,就收到了那样的消息。

“殿下,化州和彭州的的城门是陛下授意打开的,陛下这次真是疯了。”前来通报的暗卫道。

银符神色凝重,顾不得左垣还在她这里,便匆匆进宫见惠帝。

惠帝早就预料她今日会来找他,大殿被他清空了,只剩他和一个心腹太监。

“陛下乃大晋天子,化州和彭州是大晋的国土,那里都住着我大晋的子民啊!陛下到底是怎么想得出来联合外人吞噬掉自己的??”

虽说银符窥破这世界是个话本之后,对那些纷扰情仇已经看得很淡很淡了,但面对惠帝这种无耻之人,还是忍不住怒了。

“陛下不过就是嫌侄儿太碍眼,想除掉罢了!你我反正都注定要死的,陛下你能不能消停些,再过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等侄儿消清身上的罪孽,偿清了债,侄儿一定赶在陛下面前死,行不行??”

惠帝没听懂银符话里的意思,现在在她面前,他也懒得装了,笑得很无耻对她说:“银儿怎么能这么看朕呢?朕何尝愿意将你交给北辰国国君?但你也要替朕想想,现在大晋的情形,外忧内乱,皇叔现在处于水深火热,各个州郡都被反贼围住,为首的那个反贼张甄,今时今日依旧找不到他。”

“要是...银儿不愿意去北辰国,朕倒是能给你指一条明路。”

皇帝的所谓“明路”,是让她去抓张甄。

“朕已经查到,荆北将军左垣同前朝逆党的关系,想必这逆贼张甄的藏身之处,只有他知道。”

“银儿,你不是同左将军关系亲密吗?听闻他昨夜还宿在你府上。”

“只要你能替朕解了这内乱,朕何须如此屈辱,向外敌打开自家城门,还送上自个亲侄女?”

他这意思是,要么她为国牺牲,去北辰国当靶子,解决外忧,要么色`诱左垣,找出逆贼张甄,解决内乱,不然就拉着她父皇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和玄策军,玉石俱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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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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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璃原风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