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种隐喻，适合放大情绪。
比如期待，比如失望。
比如痛苦。
二宫代和纱夹杂着叹息的语气还是那样的亲昵，如果她没有把手抽离。
“我应该警告斯卡尔，不要教你奇怪的东西。”
停留在空中的手慢慢回落，口中分泌出酸涩的唾液。
比起疼痛的心脏，哽塞的喉咙，艾斯更多的是疑惑。
是的，疑惑。
是什么让和纱突然改变。
你不知道我会难过吗？
你看不出我在痛苦吗？
艾斯偏着头，好奇地看着二宫代和纱在暗色中依然明亮的眼睛。
像他小时在废弃站好不容易翻出的玻璃球，冰凉的漂亮的小小宝藏。
那时他和萨博就并排躺在草地上，举着玻璃球，比谁的更漂亮。
他的更好看，艾斯确定，萨博永远也赢不了他。
可是现在，这颗漂亮的玻璃球却从他手里滑走，掉进草地里。
他看见了，却怎么也捡不起来。
和纱脸上是他喜欢的笑容，每次看见艾斯都会感受到身体被填满的喜悦。
她好听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仿佛她给出的不是拒绝，而是一个让他快乐的吻。
“该去睡觉了，明天还有事等着我们。”二宫代和纱开始赶人。
看，她还能轻松布置计划。
他为什么一定要听话，艾斯感到一种不可思议的愤怒。
说完二宫代和纱关上门真的去睡觉了，她并不担心门外的艾斯，黑桃号上最大的危险不过是他肚子饿了。
放心地躺回床上，她没有去在意艾斯有没有离开。
用自己薄弱的见闻色感应屋内平稳的呼吸，艾斯听到身体里传出的燃烧声，那是他升腾的不满。
你怎么可以不在乎我。
“艾斯老板。”
看到门关上，意识到失败的斯卡尔走过来。
他拍着艾斯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们明天再战。”
“斯卡尔你先回去吧。”艾斯告诉他：“我要留在这里。”
立刻懂了，斯卡尔双眼发光，面具下的嘴角翘到天上，说了声“加油”迅速消失。
甲板上现在只剩下他一人，艾斯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着该敲门还是离开。
他不是退缩了，而是不想把她吵醒。
抵在门上的拳头慢慢滑落，艾斯转身靠着门坐到地上，仰望着昏暗的天空。
明天还会这样吗？
后天也好，未来也好，都是这样吗？
听和纱的话，按照她的要求保持距离，不能靠近？
只是这样想着，艾斯就变得焦躁不安，想要破坏什么
他猛地站起，用力敲响房门。
并没有睡着的二宫代和纱睁开眼睛，无可奈何地叹气。
艾斯敏锐地听到那声叹息，按下门把说：“我进来了。”
房内比甲板更加黑暗，在艾斯走入关上门后，那点暗淡的光源也完全消失。
“啪。”
玻璃瓶里的烛火被点亮，吹灭火柴扔进盒子里，留下一条小小的白烟迅速消散。
艾斯闻到了很淡的香气，像刚出炉的面包，勾起他的食欲。
掀开被子站起，二宫代和纱赤着脚从艾斯身边走过，去给自己倒水。
她不喜欢决定被扰乱，尤其是她定下的。
在她从身边经过的时候，艾斯感到柔软的裙摆蹭过小腿，留下轻微的痒意。
放下水杯走回床边坐下，二宫代和纱把头发全部拢到身后，看向艾斯：“怎么了？”
视线落在她的肩上，再沿着柔软的弧度慢慢移向她的眼睛。
艾斯垂下视线蹲在二宫代和纱的脚边，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只要稍微移动手指就能碰到她的指尖。
“和纱，你为什么突然疏远我？”
艾斯抬头看着她，用很轻的声音问：“你讨厌我了？”
“怎么可能，我永远不会讨厌你。”
二宫代和纱立刻反驳：“绝对不会。”
“那是为什么？”
他信任地看着你，等着你回答他的问题，而你正是他问题的根源。
艾斯下垂的眼角为他增添了无辜感，好像他真的无辜。
“艾斯，你确定你要知道吗？”
二宫代和纱向前俯身，睡裙细细的带子变得宽松滑到肩下，靠近到感受他的炙热。
“你想亲吻我。”
压低的声音融入烛光中，指尖触碰到下嘴唇，抚过锁骨继续向下，与艾斯的视线同时停下。
目光交错，艾斯露出慌乱的表情，左右躲避又后地看向她。
那是心虚自己犯错，但是又知道会被原谅的狡猾。
身体是最诚实的，它完美地呈现了所有的反应。
他的惊慌，他的意动。
“无论牵手还是拥抱，亲吻或是其他更亲密的行为。我并不介意，但我不愿意。”
手臂撑在腿上，二宫代和纱托着下巴看着艾斯。
“艾斯，我可以是你的伙伴助手亲人朋友生命中任何的角色，除了恋人。”
“为什么？”
艾斯喉咙非常的干涩，他好像变成沙漠里的枯树，在烈日下被狂风吹得沙化。
在他说出爱之前，和纱提前给出了拒绝。
和纱不是喜欢他吗？
和纱不是爱着他吗？
他们拥抱了，亲吻了。
约好了一起老去，去实现那些她描绘过的场景，这难道不算爱？
“因为我对你没有**。”
二宫代和纱思考着，用更加温和的语气告诉他。
“我希望所有人热爱你，追求你，我为你骄傲，但我不想占有你。”
“占有欲是区分爱的标准，当你想独占某个人时，你就爱上了她。”
“不会的。”艾斯固执地回答：“除了你，我不会喜欢其他人。”
二宫代和纱却笑了，这种轻视的表现几乎激怒了艾斯，被他强行压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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