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说的什么话？奴家怎么听不懂？”四娘眼珠晃了晃，一双艳丽的眸子中尽是懵懂无知，样子很是无辜。
褚意欢用手指抚了下她的发顶，对趴在他怀中，低头装委屈的女子，嘴角微勾，笑道：“这有什么难懂的，你这身皮、肉今日都是我的，自然也就不再是你自己的了……”
“……公子好坏，”四娘怦怦直跳的心微微安定下来，抬起玉手，半握着拳头，捶了他的胸口，娇笑一声，“……不过公子说笑了，奴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哦？那你傍身的技艺是？”褚意欢挑眉。
“奴家琴技一绝。”她看得出这二人皆是修士，而且……那位锦衣公子明显修为更高一些。她本更加看好那位眉目英挺的锦衣公子，却不想对方如此冷淡，甚至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这位黑衣小哥的样貌虽然稍稍次之，身材也消瘦，但好在知情识趣，更好对付一些。
褚意欢余光突然瞥到什么，微微侧眸看过去，他的目光落在雅间一侧的屏风上，透过影影绰绰的剪影，辨认出其后好似摆放着一架古琴。
心中打定主意的四娘，更加热情，打蛇随杆上，巧笑嫣嫣地反撩了一把，“奴家愿为公子弹奏一曲，不知公子可有雅兴？”
见两人紧紧靠在一处，如胶似漆，恨不得融为一人，一旁的林千潇，抓握在剑柄上的手指发力收紧。
周围的温度似乎瞬间下降了十多度，褚意欢感觉自己被一团刺骨的寒气包围了，仍旧不为所动的挑眉。
“那是自然！”
四娘察觉到一股冻人的冷意，浑身抖了抖，胆怯地侧过头，见那锦衣公子面色不善，神情很是受伤，眼眶含泪，“那位公子竟如此嫌弃四娘吗？”
“怎么会……”褚意欢连忙安慰道，“实不相瞒，他是因身上有隐疾，无比自卑，才会如此。”
听闻“隐疾”二字，四娘睁大美眸，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捂住嘴角偷偷看了对方一眼，“竟是如此……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身患隐疾林千潇：“……”
安抚好四娘后，褚意欢转头传音入密——
【你若是坏了我的好事，今后就别想安生了。】
【再多的胭脂水粉也盖不住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你不会没看出这个女人有问题吧？】林千潇皱了下眉。
【若是她没有问题，我又怎么会找上门。】
林千潇扫了一眼满桌的茶点，随后抬眼示意，你难道不是为了这些来此处的吗？
……褚意欢不再搭理他，提出想要与四娘一同抚琴，乐的四娘心中大喜，面上娇羞无比地点点头。
心想，太好了，这样下手更方便，完全没了顾虑，这黑衣小哥送死送的很彻底嘛。
林千潇察觉事情古怪，心知褚意欢肯定是要搞事情的，但有对方的警告在前，他虽心中十分烦躁，却只能顺着褚意欢的心意，坐在外间的凳子上，给这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褚意欢与四娘相携来到屏风后。
此处果然摆放着一架古琴，琴身不知是由何种木材制成，全身通红，琴首部位竟雕刻着一条盘旋直立的蛇妖。
“这琴名为古尾琴，是奴家的心爱之物，”四娘葱白的手指划过蛇妖刻像，温温柔柔地问道“公子，这琴好看吗？”
“好看。”褚意欢挨着四娘坐下，非常自然地搂着四娘的腰，“琴好看，却不如人美……”
四娘被这话逗笑了，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里。
琴音悠扬，音色深沉，盘旋于室内。
倏然，有一抹赤红色的影子顺着窗户缝隙，缓慢游到室内，到达地面后，它立起身，睁着一双诡异的竖瞳，那样子竟与琴首之上雕刻的蛇像一般无二。
褚意欢闭着眼，一只手搭在琴弦上，似是沉浸在这琴音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毒蛇已然顺着架子，爬到了古琴上，正冲着他吐着蛇信子。
四娘的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嘶”的一声，褚意欢收回抚琴的手，略微一惊，睁开眼来，手背上赫然被毒蛇咬出两个血洞。
“公子，你没事吧……”四娘小小的惊呼一声，面对毒蛇，像是害怕到了极点，声音和身体都忍不住发颤。
内心却是惊喜不已，成了！
她看向毒蛇的眼神中露出层层波荡的笑意，心中笃定，任谁都抗不过这蛇毒，这具躯体她要定了！
“怎么停下了？如此动人的乐曲，为何不弹完？”褚意欢放在四娘腰上的手紧了紧。
四娘闻言，长睫一颤，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这人的嗓音清亮悦耳，丝毫没有被蛇毒折磨不堪的嘶哑。
怎么会？这人确实被咬了……
她低头瞥向对方手腕上的伤处，只见那冷白色的皮肤上，闪现出一些黑色的光芒，这些光游不过片刻，就慢慢消散。
……那两个血洞竟然也跟着消失了。
四娘心中冷汗直流，腰腹处的手掌也变得无比烫、人。
她心念急转，暗叹，这次估计是踢到铁板了，但是没有关系，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
她稳住心神，再一抬头，却看见更加骇人的一幕。
那条三寸长、拇指粗的赤红色毒蛇被一只白骨抓在手中，当做玩具般扯来扯去，那毒蛇拼命挣脱，乱咬一通，反倒被白骨硌了牙。
四娘察觉不对劲，想要从这人怀中退出来，却被紧紧箍住腰肢，褚意欢轻笑道：“从我踏进这个茶楼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在这！怎么多年不见，竟然将我忘了？”
“说吧，谁将你们放出来的？”
四娘大惊，再也顾不得体面，猛地抽身，转身就跑，没能跑出几步，便被一层黑色雾气灼伤。
此处被设下了结界。
“你……”四娘扭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褚意欢微微笑着伸出手，隔空比在四娘雪白的脖颈处，然后猛地狠狠一握。
四娘脸色瞬时变得青紫，手指猛地抓向脖子，垂死挣扎，却怎样都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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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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