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晚温差很大,当日光从地平线上消失,大地最后一丝暖意也逐渐散去,远方孤鸟成排归巢,狼嚎两声,归鸟又从山间飞散开来。
主帐前,宫女端着药渣水盆进进出出,李太医跪在小皇帝床前擦着额头上的汗。
宫女打扮的女人坐在床的一侧,哭喊着,治不好陛下,就让你陪葬!
女人声音尖长,李太医抖了抖。趴在地上并不言语。
百里祁撩开营帐门,让本王看看是谁要让李太医陪葬!
床前宫女抖了抖,连滚带爬的爬下床,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百里祁。
元宝替百里祁端来凳子,“咚”的一下放下。宫女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位是哪一宫的娘娘,好大的口气。
冯扈见宫女不敢说话,用拂尘打在宫女的背上,重重一甩,发出“啪”的一声,听着就让人感觉很疼。
大声呵斥,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在这大放厥词!陛下怎么样都轮不到你一个婢女做决定。
顿了顿看了看百里祁的脸色,就算在为陛下担心,也不能说这样的话!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还有脸在这哭哭啼啼!还不快滚!
宫女趴在地上爬了几步才站起身来捂着脸往外跑。
百里祁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冯公公!这宫女什么来头啊!
冯扈满脸谄媚弓着腰上前,这宫女是去年才进的宫,陛下喜欢,这按摩推拿的功夫可是一绝!但被陛下宠的有点不知道规矩。
哦~冯公公这么护着这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宫女和公公有些什么事呢!
王爷说笑了!老奴怎么敢呢,这可是陛下的人,要是碰了陛下的人,可是要车裂的!
百里祁收住眼底的笑意,冷冷的瞥了眼冯扈,公公知道就好。
塌上传来一阵咳嗽声,小皇帝扶着李太医的肩猛咳,一阵急促的咳声后,吐了口血出来,李太医伸手接住。
冯扈急忙上前,拍着小皇帝的背,伸手给他擦着嘴。
小皇帝坐起身来,看见百里祁在,低声喊了句,皇叔!皇叔来了!
皇叔快上前来!朕吐血了,朕害怕!皇叔保护朕、皇叔保护朕!
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竟又昏死过去。
百里祁站起身来快步前进看了眼小皇帝,冯扈半托着小皇帝躺下。
摄政王这可怎么办啊!
百里祁瞥了眼老太监。
冯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不敢看百里祁。
李太医突然开口,王爷,这学有异常。说完就快步走向桌前,把手掌中的血倒入杯中。
用手帕擦干净手掌后,取出药箱里的瓷瓶,倒出了一滴透明的液体。
血液像是沸腾了一般,噼啪作响,几秒过后血液凝结成浆,一条血红色的小虫在血浆中摆动。
果然如此!李太医喃喃道。
端着杯子,靠近百里祁低声说,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百里祁眼神扫了扫四周,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都退下了,只有冯扈还守在小皇帝床前,试图赖着不走。
百里祁轻哼出身,冯扈你也退下!
冯扈站起来,伸手抹着眼泪,陛下从小就是我带大的!奴才实在是舍不得离开!也不敢离开!
百里祁声音冰冷,如今陛下处事了,就是国事!你一介宦官难道要干政不成。
冯扈站着不说话,也不看百里祁。
百里祁接着说,我朝先祖立训,宦官干政,当斩!
百里祁一字一句的说出“当斩”两个字时,冯扈身形一晃。
片刻后,冯扈咬了咬后槽牙,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待大帐内只剩下百里祁二人,李太医低声说,王爷,这是蛊毒!
和您身上的应该属于同支,被中下的时间应该就是在近几日,但陛下身体太弱,养不了血蛊,所以才会有今日之事!
百里祁自嘲一笑,竟然是因为太弱夺过一劫。
那如今陛下是全好了吗!
李太医放下血蛊,低声说,蛊虫已经被引出来了!但是陛下气血大亏,怕是要早早回宫调养才好!
嗯,本王知道了!
陛下中蛊之事不要对外宣张,就说是水土不服还有惊恐所致!回宫调养半月就会好!
至于蛊虫,百里祁看向李太医手中的蛊虫。
你带回去,等陛下醒来再告知陛下,看陛下想要如何处理!
李太医点点头,把血蛊倒入小盅中养着。
王爷,臣先去给陛下熬一些补血气的汤药!就先告退了。
百里祁摆摆手,李太医就挎着箱子离开了。
百里祁盯着小皇帝的面庞出神,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冯扈看太医离开了,急急忙忙往里走。
弓着身子走到百里祁身边,王爷!陛下到底是如何了!
元宝上前,隔开冯扈,以免冯扈离得太近。
见百里祁不想说话,元宝开口,刚刚李太医说陛下近日来受惊,受风,才导致有风邪入体,昏迷不醒,需要调理调理气血。
冯扈听见风邪入体时,小小的松了口气,面色都由白转红。
百里祁侧头,怎么冯公公听见陛下是风邪入体还挺开心的!
冯扈更低了点身子,奴才不敢。
可本王看见你笑了!而且陛下会风邪入体多半是你这个贴身大太监照顾不周导致的!
来人啊!拖出去,重大三十大板!
陛下没醒来前,不准近身照顾!
元宝!你在这盯着掌刑,回来给本王汇报!
说完一甩衣袖就离开了!
元宝上前,冯公公!请吧!
漫天星光熠熠生辉,兵士们不像昨日般载歌载舞,个个都垂头丧气。
一个士兵低声和身边的同伴聊着天,你说陛下这是怎么了!昨日不都好好的,今天怎么了,一人都没出帐篷。
宋飨在帐内待着无聊,在帐外散着步。听见有人在讨论小皇帝,靠近了些。
士兵们看宋飨脸生,叫住宋飨,前面的小哥!你是哪家的小厮啊!这么晚了还到处溜达!
宋飨想着和他们套个近乎,转过身来,我是前面的那个帐篷的大臣的家奴!
是个小官!家里大人不让我在外招摇!嘿嘿!
士兵看了看宋飨手指的方向,大概知道是谁家的,点点头,武大人是吗!
他是个好官,上任来还给我们长了银钱!
小哥快来,坐着,吃块烤肉。
士兵用匕首插着羊肉递给宋飨,宋飨一时不知道如何下手,有点手忙脚乱。
士兵一笑,把匕首塞到宋飨手里,来拿着吃,吃完再还给我!
宋飨接过嘿嘿笑着,刚刚各位大哥在谈什么啊!
士兵左右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小哥你没发现你家大人今日没有陪驾吗!
宋飨点点头!然后呢!
还然后!士兵一脸看傻子一样看着宋飨。
这说明,陛下今日也没有外出射猎!
我在大帐的兄弟说,陛下病了,病的不省人事!
宋飨嘴巴微张,哈!还有这事!我听说陛下是昨日饮酒过多!才没起的!
小哥,你还是单纯了!谁家醉酒到这半夜还没醒来的!
宋飨了然的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士兵敌国一袋酒给宋飨,来,喝点!晚上冷!
宋飨接过,想着好像自己从来没喝过酒就尝尝味道。
小小喝了一口,辣的闭上了眼睛。
士兵们看着宋飨辣的快哭的样子,赶忙递上一杯水,小哥,你年龄还小吧!家里没给喝过酒吗!
宋飨辣的满脸通红,点点头,把酒递给士兵,不喝了,谢谢你!
没事,以后时间长,有的是机会喝!
士兵换了个位置做到宋飨这边,轻轻拍着宋飨的背,我是李统领手下的兵,以后休息时可以约出来一起喝酒!
宋飨看着身边的士兵,感觉此人还是挺正直的多交一个朋友也是好的!
点点头,咬下匕首上的最后一块肉,把刀递给了士兵。
百里祁站在暗处看着二人的互动。
从递酒到士兵坐到了宋飨身边,太阳穴的青筋直跳,重重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上前一把拉住宋飨的后脖颈拎了起来。
宋飨“呜”的一声,感觉自己的命脉被提着了,想回头看又转不过身子。
直到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熏香味,才安定下来。
宋飨像一只小猫咪一般被提起,转了个弯,面向百里祁。
你和他一起喝酒谁来陪本王!
两个士兵呆住,片刻“噗”的一声趴在地上!
王爷,属下不知这位小兄弟是王爷的人,属下冒昧了!
百里祁瞥了眼趴在地上的人,冷冷说,你两是李虨的人,去找李虨问问,这位宋兄弟和本王是什么关系在想想要不要和他一起喝酒!
宋飨在百里祁隐隐发怒的脸上轻轻“啵”了一口。
瞬时四周安静,只听见火柴烧裂的噼啪声。
百里祁顿了片刻,轻了轻嗓子,你们退下吧!今日的事就不追究了!
两人对视一眼,匆匆退去。
宋飨像只八爪鱼一样扒紧百里祁,又在百里祁耳边嘬了一口。
低声说,我困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百里祁忍住在光天化日之下回亲下去的冲动,把人抱回了帐篷。
用力甩在床上,你是在哪里学的勾人的功夫,三下两下就能让本王爱不释手!
百里祁按住宋飨在塌上,亲了个昏天暗地。
在百里祁解开宋飨腰带时,元宝在帐外低声喊。
王爷!奴才来回话了!
百里祁趴在宋飨身上喘气,轻轻蹭着宋飨的耳廓。
元宝的一两金没了。
说罢,坐起身来,拉紧宋飨的腰带,把人放在桌边坐着。
宋飨在被甩在床上的时候就开始愣住,他哪里晓得百里祁这么经不起勾!
百里祁低声说了句,进来吧!
元宝笑嘻嘻的进来,王爷!冯扈已经打完了,请的是李统领手下有功夫的士兵打的!
看不出什么皮肉伤,但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抬头瞥了眼百里祁。
只见百里祁面带些杀意的看着自己,声音低了些,王爷!是奴才哪里没做好吗!
宋飨看着百里祁不接话,低声说,王爷说要伤你一两金,回府了去账房领!
现在就先下去吧!
元宝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宋飨拉了拉百里祁的衣角,我只是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没想别的!你别这样!
你的朋友第一天认识你就可以摸你的背!本王认识你半个月才拉过你的手!
宋飨愣住,好像小媳妇吃醋。
忍住不能笑,亲了一口百里祁的嘴唇,发出“啵”的一声。
那他们也不可能被我亲啊!你好可爱啊,我好喜欢你啊!
百里祁被撩拨的把人一把抱起放在桌上压着亲。
桌上的文书水杯都“噼啪”落地。
伸手解开宋飨的腰带扔了出去,就要扒开宋飨的亵衣。
宋飨死死按住不肯松手,王爷!能不能回去再做啊!这里没有......东西。
百里祁喘着粗气,放心,不做到最后一步!就抱起人走向屏风后。
元宝在帐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擦了擦脑袋上的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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