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你这样抱着我不累吗?”齐舳挣扎着要起身。
“不累。”柯北川笑着说,顺势将齐舳横抱起。
齐舳看见柯北川眼中的惶恐已经转换成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看来这一小段时间里,柯北川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师傅,别乱动,就让我抱一会儿。”柯北川说。
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吧,齐舳选择了妥协,安安分分地窝在柯北川的怀里,不再乱动。这是不是徒弟对师傅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呢?齐舳想。
柯北川看向他的目光和青龙看向他的目光有相似之处,但不完全相同。和青龙相比,柯北川的目光更加炙热,让他根本无法忽视。更重要的是,柯北川看向他的目光里还有他看不懂的情绪,这是青龙眼中没有的。这难道就是徒弟对师傅独有的感情吗?齐舳不得而知,他没有师傅,自然没有相似的体验。罢了,想太多只是徒增烦恼,他还不如享受享受柯北川温暖的怀抱、有力的臂膀。
在两人经过一扇门时,那扇门毫无预兆就开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柯北川说。
这扇门的门把手是一朵合欢花,雕刻得栩栩如生。房间里的摆设很整洁,正对着门的是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桌子上摆了一盘红色的果子、两只紧挨着的蜡烛、一个香炉,香炉里冒出缕缕青烟。椅子上摆着一块红毯,上边儿绣了鸟雀的花纹。桌子左边是一个铜柱,顶上置一水盆,桌子的右边是一个小屏风,上绘山水,中间有一个大洞。
齐舳下地,在房间里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机关暗器。
柯北川站在屏风前,左看右看都觉得十分别扭。屏风上的洞口不平整,显然不在建造者的设计类,是后来撞出来的,看这洞的大小,跟左边铜柱的大小相同。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齐舳用力拧门把手,发现外面有东西堵住了门。法力缓缓地围绕在齐舳周边,形成一层保护罩。
齐舳在右边椅子上坐下,柯北川坐了左边的椅子,什么也没有发生。“师傅,我们现在要干什么?”柯北川问。
“想办法出去,此地不宜久留。”齐舳捏着一颗果子打量,说。这种红色的果子他见过,是一种迷药。
“师傅,这个果子看起来好好吃。”柯北川说,盯着果子直咽口水。
“不能吃,这东西有毒。”齐舳将果子放到离柯北川最远的地方。
两人说话间,两缕黑气悄悄向两人的脚踝缠去。
“嗯?”黑气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齐舳的防御,齐舳拉着柯北川后跃,蹬着墙壁上了房梁。房梁上全都是灰,呛得齐舳连连咳嗽。扬起的灰尘中间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齐舳闻到一股香甜,全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
有人猜到他一定会这样做,提前在房梁上放了毒。齐舳面色难看,忍着脚软,在意识变得昏昏沉沉之前下了地,软绵绵地倒在桌子上……
“师傅,起来吃早饭了。”柯北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齐舳的意识逐渐清醒,他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有什么事被遗忘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柯北川手捧一碗肉粥进来,坐在床边。
“我……怎么了?”齐舳问,柯北川舀了一口肉粥塞进齐舳嘴里。肉粥里的米都被煮烂了,吸了肉的鲜味,味道好极了。
“师傅,你不记得了?你在阴山受了很严重的伤,昨天才苏醒过来。”柯北川嘴噙笑意,说。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依稀记得他去过阴山,但在阴山发生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
“师傅,你要不要出去走走?”柯北川问。
“嗯。”齐舳一起身,觉得浑身酸软。大概是睡得久了。
走出卧室,院中的积雪消失了,梅树抽出嫩绿的新芽,风轻柔地吹过,送来草混合泥土的气味,原来已经到了春天。
齐舳坐在台阶上,在这里可以眺望庐山的美景。柯北川站在他的身后,手指轻抚过他的脖颈、他的肩膀,顺着他的脊梁一路往下,在后腰处打转。
柯北川的手很凉,隔着衣服,齐舳都感到一阵寒意。他捉住柯北川不安分的手,说:“现在春寒料峭,多穿点衣服,不要着凉了。”
柯北川眼中露出一抹玩味,说:“师傅,我没有那么多衣服,不如你用你的体温来温暖我吧。”
之前齐舳转过身子,用右手抓住柯北川的左手,这给了柯北川很大的方便。柯北川顺势跨了一步,右手抓住齐舳左手腕,同时左手挣脱齐舳的控制,反过来捉住齐舳的右手,将齐舳整个人压在微凉的地面上。齐舳看得眼花缭乱,待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处于受制方了。
柯北川的脸离他很近,进到他能感受到柯北川的气息。他的心扑通直跳,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说不清。
“北川,别闹。”齐舳使上五分力去挣扎,没有挣开。齐舳一愣,随即用上全力,但柯北川的手宛如铁钳,将他的手腕牢牢地钉在地上。
“师傅,放弃吧,你挣不开的,我不想因此而弄伤你。”柯北川笑得猖狂。齐舳逐渐放弃了抵抗,柯北川却将手撒开了。
“师傅,地上凉,不要躺太久。”柯北川拉齐舳起来,之前的强势一扫而空。齐舳觉得柯北川很奇怪,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柯北川端来一碗药,说:“师傅,该喝药了。”
一股很冲的味道从药里散发出来,齐舳皱着眉,在柯北川的注视下喝完了药,随即陷入沉睡。
未时,齐舳悠悠转醒。
北川对他用了蒙汗药,为什么?北川想隐瞒什么?
若是往日,齐舳对这些完全不上心。但现在隐瞒他的是柯北川,他十分生气,难道他还得不到北川的信任?
齐舳推门而出,没想到柯北川端着猪肉粉站在门口。猪肉粉已经凉了,柯北川在门外站了不短的时间。真是前有程门立雪,后有齐门端粉。
柯北川笑容可掬,说:“师傅,我给你准备了午饭。”
有了喝药的经验,齐舳自是有所提防。齐舳犹豫了一下,说:“我现在还不饿,你放在桌子上,我等会再吃。”
“真的吗?师傅,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怕我下毒?”柯北川说。
“你早上的药里不就下了蒙汗药吗?”齐舳说。
柯北川吃了两口猪肉粉,说:“师傅,我早上是疏忽,你看这碗粉我吃了都没事。”
柯北川抬起头,对上齐舳冷邃的眼眸。
“你不是他,你是谁?”齐舳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柯北川”的腹部。
“柯北川”后退六七步,手捂住痛处,见齐舳识破了自己的伪装,似笑非笑地说:“段澜,你好狠心。”
这人叫他什么?齐舳没有听清称呼。
“你到底是谁?”齐舳手持血魄指着“柯北川”的脖颈。
“柯北川”浑身上下被汹涌的魔气围绕,露出原来的面目,说:“我是魔君———冷夜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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