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不小心失足

所幸白玉堂还没走。

看到韩彰他有些诧异,从亭盖上飞身下来,对到近前的韩彰唤一声:“二哥。”

韩彰一个“五”字卡在喉头,莫名其妙看着白玉堂手里那根钓竿,“拿根竿子做什么用?不是要出公差?”

“这个?”白玉堂颠了两下,耐人寻味地笑了笑。

但他没说,却问韩彰:“二哥怎么来了?”

韩彰忽然一拍脑门。

好似如梦初醒,“听说你要出外差,一时着急就来了。”

白玉堂就道:“不是危险事,何况展昭是同去的。”

两个人都亭中落座,白福便退到亭外候着。

韩彰摊了摊手。

“对他二哥倒是放心的,只是你们这一早就要启程,怎么他还赶早上朝?”

他才说着,就察觉幺弟愕然抬眼,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韩彰也惊讶起来:“五弟不知道?”

“不……”

正这么说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小南门外面打马进来一个人。

一身严谨的大红官袍,徐徐的样子。

是展昭。

看情形是告假早归。辰时将到,这人竟还从容不迫。

他翻身下马,门童上来牵缰绳,展昭说:“不必牵去后头。”

晓得这是还要出去的意思,门童行礼道是,先驱到旁边。

展昭没往奉召亭留意,径直进了内府。

韩彰没有察觉展昭曾从他身后经过,他默认白玉堂没说完的是“不知道”,皱眉道:“时间是不是太赶了点。”

但二爷不再多言,他道:“路上小心,二哥该去应卯了。”

白玉堂一怔,“二哥今日当值?”他记得前些日闲聊时韩彰曾说过今日得闲的。

韩彰挥了挥手,“本来没有,老四临时有事与我换的。”

末了凝着眉怀疑道:“这两日四弟像有心事,整天朝外跑。”

那厢展昭回房换了常服。

吞山来伺候时秉道:“一早泗水院着人递来口信,说白大人先到奉召亭等候了。”

展昭有点意外。

进府时他倒没注意。

展昭收拾停当拿起桌上重剑,吞海将一早收拾好的行囊递上来,看展昭出门,双生子并上来作揖道:“展爷慢走。”

展昭仍从原路返回出了内府,一眼看去奉召亭内没人。

至少视野内看不见。

可半空浮着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没到近前展昭已认出来,那是一只鱼钩,由细丝钓着,一直延伸到亭盖上露出来的半根竿子。

起先还不知究底,又走近两步忽然就猜到了。

展昭几不可闻叹了一口气。

他抬手,食指压了压弯钩,带动那根细细的竿子也朝下弯。

上头很快探出来一个脑袋,“哟”的一声。

“钓到一只猫。”

那人神情懒懒的,偏偏语调上扬,像是挑衅。

展昭无奈道:“五弟。”

白玉堂等了半晌没等到下文,挑着一道眉说:“就这样?”

是闲他反应单调?展昭揣测。

奈何他想不出来别的,只好说:“该上路了。”

这人好没意思。

白玉堂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二人出来到府门,白福已牵了识月在外等候,正好遇到领着皂隶要去巡街的韩彰。

两边走的不是一道门,韩彰转头时看见,大步过来同二人打了招呼,便问展昭:“听说贤弟阑夜上衙,怎么不多歇歇再走?”

展昭回了一礼,“事急从权,路上歇息也是一样的。”

这让韩彰有点意外,“是什么差事这么紧急?”

这话一出,让近处几个皂隶很是不安,下意识倒退几步,确保自己听不见,动静挺大,韩彰回头一望,有些了然,“是愚兄问了不该问的?”

展昭顿了顿,正想措辞,那边白玉堂一扫他神色,先说:“是。”

展昭诧异看他。

白玉堂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展昭没察觉自己笑了笑。

他道:“有些差事不可问,但不包括这一件。”

韩彰正想说他就不听了,展昭已然三言两语说了原委。

韩彰一面听,眉头渐渐紧皱,直到展昭说完,才像迫不及待:“是黑汗那位鹭江翁?”

“是。”展昭道。

韩彰神色不太对,引得白玉堂警觉,“二哥,怎么了?”

韩彰道:“日前愚兄路经鹭江,听到点消息。”

他神色有些凝重,“只是道听途说,不知是真是假,你俩只管听一听,必要的防备还是要的。”

知道他们着急赶路,韩彰便言简意赅,末了说:“真假如何还得求证,只怕你们要亲自去一趟鹭江。”

余下已没有要说的,就要告辞,想想有些不放心,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

二爷将自己腰缠的百宝囊塞给白玉堂,“五弟,切记谨慎。”

这才转身离开。

白玉堂手里上下抛着那分量不轻的百宝囊,目送韩彰却在问展昭:“兄长觉得,这消息属实吗?”

展昭没即刻说,他凝思半晌,将马绁递到门童那里。

“等我片刻,为兄去去就来。”

展昭拾级而上。

瞥见展昭进了府门,白玉堂没出声,但点了点头。

尽管展昭看不见。

有个小一刻的时间,展昭姗姗来迟。他步履宽,又脚下生风,眨眼就到了近前。

“这是近一月各地陆续呈上来的。”

他手里几本公文,寻常这是不能随意看的,目下展昭递过来,白玉堂正大光明翻开,薄薄的几页纸几行字,不必费多少时间,白玉堂一目十行,展昭在那边道:“鹭江是前两日刚到的,因而先生还有印象。”

包拯还没下朝,他去问的公孙策,将韩彰说的一提,公孙策就想起来了。

这些公文分开不觉得如何,但合而细究就不简单。“学生原本打算今日呈秉大人,如今看,只怕韩大人所言是**不离十。”

这是公孙策原话。

公文是各地造船厂呈报,从年前入冬至今各厂断断续续丢了一些量微的火(药),分量堪堪能制一发爆竹,这才没深究,只往上级备案留底。

但这些最后汇总到一起显然不止是“一发爆竹”而已。

“不止。”

韩彰说。

彼时他同白玉堂坐在街边一个朝食小铺里,手里一张纸,是白玉堂默写下来的各厂丢失的火(药)分量。

韩彰精于此道,出于慎重又他笔算一遍,最后肯定道:“炸死一个人绰绰有余。”

二爷有点不放心,“五弟,这一回不如二哥代你去,你和展昭都对火器不熟悉,难免要着了道的。”韩彰知道的消息是多喀曾从造船厂偷过火(药),原本道听途说没往心里去,如今必然不能。

他说的是实话,白玉堂知道,因而他只说:“这要问过相爷。”

“这是自然。”韩彰一口气饮下稀粥,撂下碗道,“你先回去,这里安排妥当二哥就来。”

他今日是领了职出来的,不好就这样走。

途中白玉堂缓了缓,就与韩彰前后脚回来开封府。展昭已还了公文等在奉诏亭,目下看见他二人有点意外,起身迎出来。

韩彰表明意向,展昭同白玉堂是一个意思,要征求包相意思,韩彰没意见,但他担心另一事:“会不会耽误时辰?”

展昭道:“可以让包福去宫门口候着,先递个口信。”

因此包拯回得比平常快,公孙策也等在议事厅,将前因概括,公孙策道:“大体如此,依学生之见韩大人的提议是万全之策。”

韩彰趁势请缨,计较利害后包拯答应下来。

“还要劳烦展护卫与韩校尉尽快启程,多喀偷取火(药)的用途还不明了,为免他再伤无辜,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韩彰即刻应下来,先行告退去收拾行装,包拯这才说起造船厂,“先生再安排些人手,务必精准核实丢失的分量,让当地府司协查当月出入城镇的人员文牒记录。”

公孙策下意识抬了抬眼,似有话要讲,但一转念,还是咽了回去。

那边包拯正皱眉,沉声说:“只希望是我等想多了。”

他去看展昭,慎重交代:“展护卫,一切小心为上,切忌鲁莽行事。”

展昭拱手称是。

待议事厅里只剩两个人,公孙策问包拯:“大人方才怎么不命白大人去查近月来多喀行踪?”

相爷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

从昨日到今天毕竟太短暂,相爷拿不准那少年心思定没定。

与擒拿一个明确已知的贼人相比,这边事相对更琐碎繁杂,倘若白玉堂还没打定主意留下来,就不适合他去做。

先生不知昨日在他之后还有别的事发生,因此不懂他用意,包拯就笑笑,依然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还望是本府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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