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夏油杰说自己不会被查到证据，但作为他的老师，夜蛾正道并不需要依靠残秽等外物来判断自己学生的情况。在听到对接任务那边的人说夏油杰忽然在大半夜出任务时，他的心中便升起不妙的预感，这种感觉在他知道侥幸活下来的任务目标变得精神失常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然后他见到了来汇报的夏油杰，心里稍微冷静了一点。
自己这个学生的状态要比上一次见他时好得多。
但这不影响他在听完夏油杰的任务汇报后、询问关于任务目标兼委托人出现异常情况的原因。
迎着老师的目光，夏油杰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坦白：“我不想救这种东西，它不值得我浪费力气。”在夜蛾正道变脸前，他又说，“可有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所以那家伙不会疯太长时间，等他背后的人放弃这个疯子、司法机关判处他该有的刑罚之后，他应该就恢复正常了。”
这次轮到夜蛾正道沉默了，他看着夏油杰年轻的脸，没有将自己那套道理搬出来。要接受这些东西，对面前这个年轻又强大的少年来说还太难了，于是他选择问起其他的事：“是风劝的你？”
“嗯。他不错吧？”夏油杰笑了下。
“确实。”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能够把那样的夏油杰掰回来，风的阵营与性格方面，已经不需要再考量了。
“还有一件事想和您说。”
“嗯？”
“以后出任务的时候，我想带着他。”
说到这里，不及自家老师开口，夏油杰继续道：“我知道以他的学习能力，这段时间足够把大部分基础知识学完了，剩下的实战部分，由我这个特级来带着没问题吧？
“况且，我之前的状态您也看到了，再独自去经历一遍那些任务，我可没法保证那些垃圾能够全须全尾的回来。”
“这是在威胁我吗？”夜蛾正道冷静地问。
“怎么会。”夏油杰微笑，“只是说出某些可能性罢了。”
“……唉。”
“您真的没有感觉到吗？‘那边’有人在针对我这件事。”
说到这里，房间里静了一瞬，夜蛾正道又叹了一口气，不打算向学生隐瞒自己的无力：“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只是对方相当狡猾，那些线索基本上跟到一半就断了。”
“有胆子坑害一个特级，肯定做好了相应的准备，难以寻找是必然的。”夏油杰反过来安慰起夜蛾正道，“那之后也麻烦您照看那边的情况了。”
“这是当然。”夜蛾正道说。
“多谢，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离开了。”说完，夏油杰转身走向门口。
他身后的夜蛾正道欲言又止，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如果真的想不让风被你波及，就不该把他带在身边，而是应该远离他。）
夜蛾正道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他知道，夏油杰不可能会同意这种做法。
事实上的确如此。
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不管是哪种原因，夏油杰都不可能像之前那样远离风了。和被隐瞒的夜蛾正道不同，风的能力夏油杰这个当事人再清楚不过，原本就需要好好保护，何况现在知道了有个暗中窥探的家伙存在。因此，不论是风或是夏油杰自己，这段时间里他们都不可能与对方分开了。
***
“话虽如此，你们未免太黏糊了吧。”
得知风再次和夏油杰住进一个房间后，前来探望的五条悟忍不住发出如上感叹。
“莫非，”他忽然想起什么，看向风问，“你终于买书买到连放自己的地方都没有了吗？”
“不是。”夏油杰一头黑线地替风否认了这个猜测，但他也觉得那些书是该处理了，于是扭头问道，“你看完的书要不转卖或者捐献一下？”
“好。”风答应了，他需要的只是里面的文字内容，既然已经记下了，便不会执着于书籍本身。
因为燥热难安的夏天即将结束，人们的负面情绪生成减少，咒术师这边的工作相对应的少了一些，而且有风跟着出任务，让夏油杰在进行搜寻和收尾的工作时轻松了不少，这才能空出时间来替对方考虑收拾书籍的问题。
“那明天去问问看吧。”敲定主意后，夏油杰又上下看了看风的头发，“说来，你的头发是不是长长了？”
原本是垂到肩膀的长度，现在已经到后背了。
“嗯，长了。”风点头，他的头顶上还别着家入硝子送他的发卡，所以刘海不会妨碍到他的行动，但是身后的头发确实是长到有些碍事了。
夏油杰问：“我记得你的头发不能随便剪的吧？”要作为储存力量的容器。
“对。”风回答。
“我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夏油杰便站起身，去自己柜子的抽屉里翻了一下，拿出了一盒一次性的塑料发圈，这是原本他自己用的，现在给风用上倒也正好。
然后，在夏油杰拿出其中一枚发圈，让风转身自己给他扎上时，某个被无视了良久的白毛终于忍不住了：“喂，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个人！”
一手拿梳子一手拢头发的夏油杰瞥他一眼：“你也想扎一个？”
手上拿着发圈盒的风适时递上了手里的东西。
五条悟：“……”
五条悟：“……也可以啊。”
夏油杰：“……”
因为扎得太矮头发还是会搭在身后，不仅碍事而且会热，于是夏油杰便根据自己的习惯，把风的头发扎在了脑后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不过二人的发质不同，风的头发没法扎成发髻，只扎成了一个细细的马尾，随着脑袋的转动摆来摆去，看着有些随意。
但风自己还挺满意这个发型，所以夏油杰就随便他了。
“接下来，悟，你坐到这里。”夏油杰指着自己刚刚坐的位置。
“终于到我了。”五条悟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说来我还没扎过头发呢！”
“……那这次让你体验一下。”
于是，正因自家乖巧学生的突然叛逆而消沉的夜蛾正道，在当天见识到了另一个本来就叛逆的学生更加叛逆的一面。
路过并随手拍照的家入硝子：“噗。”
之后从家入硝子那边得知这件事的夏油杰：“……”他就知道，即使给五条悟扎了冲天辫也根本破不了他的防，受伤的只会是其他人罢了。
敢想敢做高中生（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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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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