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筐减价大甩卖的烂橘子？”
“悟？”夏油杰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是是，就是危机时刻前来救场的五条悟啦。”带着墨镜的白发少年随手关上房门，四下看了看，“咦，没有我的椅子了吗？”
夏油杰：“……”
他对面坐着唯一一把椅子的夜蛾正道默默看过去，表情意思很明显：要不我起来给你坐？
感受到危险的五条悟后退一步：“……我开玩笑的。”
见两人脸上的表情没那么僵硬了，（差点）牺牲自己活跃气氛的五条悟干脆随便找了面墙靠住，就此说明自己的来意。
***
“……，总之，能给那群老头子添乱，我超乐意的！”五条悟一手抱臂，另只手伸出食指晃了几圈，愉快地总结并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这过于活泼的语气让听者之一的夏油杰一哽：“你愿意庇护风，这点我很感激，但……”
听者之二的夜蛾正道接过话头：“找事的态度太明显了。”他顿了顿，问，“我先问一下，‘老头子’里面没有包括我吧？”
“没有没有，夜蛾老师你不一样，是同伴哦。”五条悟摆手，他这么快的赶来这里，其中有夜蛾正道的提示。
至于他为什么会愿意以五条家家主而不是个人的身份来庇护风，除开亲疏关系外，自然还有实质性的好处在起作用。
白给敌对势力一个强力增幅器，或者拉拢一个特级咒术师，这道题但凡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因此本来为五条悟是瞻的五条家人轻易地认可了他的做法。
“那么，现在就离开吧。”看两人都没有异议，五条悟一抬手，做出了个邀请的手势。
“……好。”夏油杰转身，垂眼看向还在昏迷中的风，继而动作小心地将其从床上托起。
不是他不想让对方继续留在高专接受专业人士的治疗，而是身为专业人士的家入硝子已经为风做过了检查，并给出了“身体状况一切良好，昏迷是受到过大冲击所致，等待时间恢复即可”的建议。
那枚褪色的红角也在他带着对方回到高专之前便恢复到了本来的颜色，证明家入硝子所言非虚。
“高层那边交给我，不过、”夜蛾正道抬手制止了两人的动作，“在离开前你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嗯？”“什么？”
***
“你们倒是和我说一声啊！”平日里表现得随性散漫的少女难得发起火来，一时间音调都有了明显的起伏，“我差点以为你们真的和夜蛾老师打起来了！”
“抱歉、抱歉啊硝子。”介于是自己理亏，手拿电话的夏油杰只能气虚地道着歉，“当时情况紧急……”
虽然知道对面看不见，家入硝子还是无奈地摇摇头：“真是的……那你们接下来不会回高专了？”她现在正坐在临时的医疗室里——之前的那个因为两个特级和一个一级咒术师大打出手被毁掉了，连带那层楼一起。
“我这边暂时不会回，悟会继续在高专上课。”
“……在他和夜蛾老师打过架之后？”
“那个……准确来说是‘我愤而叛逃，夜蛾老师出手阻止我，悟阻止夜蛾老师’这样的剧情，所以他们俩明面上的关系没有破裂，只是比较僵硬而已。”
“……行吧，我了解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
家入硝子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打算，虽说她与两人是同级生的关系，但真要说上来也没有熟到能直接介入到他们与高层的对抗之间去。
暗中提供一些帮助倒是没问题。
夏油杰同样清楚这事，所以两人稍微寒暄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
手拿息屏的手机，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旁边床上的是沉睡中的风，现在距离他昏迷已过去了四天，中间夏油杰在五条悟的变相劝说下于五条家提供的住所内睡过一觉，醒来发现风依然保持着沉睡的状态，不过伤是都好全了。
（这一次后风的记忆应该会全部恢复吧。）
除了恢复记忆之外，夏油杰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原因能够导致风无故昏睡了。
在他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从高专那边回来一趟的五条悟大致同他说明了那边的情况。
首先，理所当然的，高层确认了夏油杰叛逃的事实，并下达了死活不论的通缉令。
然后是风，通缉等级和夏油杰相同，但要求活捉。
还有事件内的五条悟与夜蛾正道，前者靠过硬的实力和背景逼得高层没法随意处置他，反而要依靠他来执行捉拿夏油杰的任务，后者则是因早有准备，即使高层怀疑他消极怠工也无法定罪，只是这笔账算是记下了。
被委托执行捉拿夏油杰的任务时，五条悟没忘表现出符合他人设的抗拒，痛快地嘴了高层那帮人一顿，然后接下了这个任务。
——由他来接任务总比委托给其他人自己这边被动防御来得强，反正划水这种事他超在行的！
听五条悟说到这里的时候，夏油杰忍不住抽抽嘴角，对五条悟的自我判断表示了肯定，虽然他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那帮人让夜蛾老师对付我，把悟给惹怒了啊。）
五条悟不愤怒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被接二连三的这样对待后。高层对于五条悟的针对态度在他成为最强之后已经完全不加以掩饰了。从身到心，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将这个不确定因素从咒术界抹去。
不论是那晚寺庙突然出现的、仿佛是无止境般的咒灵的袭击，或是隐瞒了关键的任务情报、被泄露的夏油杰的行踪，以及之前任务里那些恶心的保护目标，都和高层脱不了关系。
毕竟作为朋友，夏油杰同样算是五条悟那边的人，弄死他不仅能削弱五条悟派系，还少了夺取风的阻碍，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再不济也可以用那些任务目标来逼疯他，让他站到高专的对立面去，反正只要不和五条悟一边就行。
——虽然现在明面上差不多已经是这种情况了。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夏油杰隐隐感到这其中有第三者的存在，即那个将记录着如何制造“神”的卷轴放在寺庙里的人——或许不是人，这一连串的针对中，对方表现得十分清楚风的来历，比夏油杰和风自己还要了解。
仿佛风诞生时，这人就在现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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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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