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处理伤口后,还剩下不少药品,踏锐平均分了分让他们带回家用。
三人都身残志坚,没一个愿意就这么灰溜溜回家的,硬生生忍着伤口被撕裂被挤压的痛玩到将近九点。
陈诀说他们班今天布置了不少作业,不能再玩下去了,要赶紧回家补作业。
于是几人才不情不愿地分开了。
踏锐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一中高一高二晚自习都是八点五十放学,没想到温渡这个点了还没回来。
“怪不得温渡学习好呢,时时刻刻都这么用功,儿子,你要是能稍微多花点心思放在学习上,就不用每次开家长会的时候让你爸成为单独留下来谈话的倒霉蛋之一。”踏云非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说。
踏锐说:“那有什么,别的家长开家长会都是来走个形式,你却可以因为我免费获得一对一服务,不是赚了吗?”
踏云非呵了一声:“免费?我的时间就是金钱,你爸留在学校听你班主任叨叨了那么久,少赚了多少钱你知道吗?咱家说不定哪天就会因为给你开家长会而破产。”
踏锐撇撇嘴,秦昭昭一直在旁边笑着听他俩聊天,她拿起个空茶杯,问踏锐要不要喝点茶。
这茶是他爸出去应酬的时候哪个茶企老板送的,听说很金贵。
踏锐摆手拒绝,说自己年纪轻轻的,身体反应机制太敏锐,晚上喝茶容易睡不着。
然后又意有所指地对着他爸来了句:“幸好我爸不是小年轻了,不然我这个孝顺儿子肯定会担心他晚上睡不好,您继续细细品味吧,你儿子要为了咱家破产后还能吃的上饭埋头苦学去了。”
踏云非没防备,气得一张嘴咬在茶杯上,牙齿磨得茶杯壁咯吱咯吱响。
踏锐慢悠悠的哼着小曲儿上楼回房间了。
走到门口,他看到温渡的房门关着,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轻轻拧了拧门把手。
拧不动,果然上了锁。
踏锐啧了一声,不理解温渡为什么警惕心这么强。
要是为了防他那可真是白费功夫,他才不会干不经别人允许随意出入别人房间这种没品的事儿。
进了自己房间,踏锐把书包里的东西全倒在桌子上。
那瓶跌打损伤喷雾一起滚了出来,踏锐看了看自己堆积如山的作业,又看了看它,还是拿起喷雾。
踏锐写了会作业,实在是写不下去,感觉每分每秒都如坐针毡。
他发消息问陈诀写完作业没,陈诀很快回了他一个捶地痛哭的表情。
于是他俩开始一边语音通话打发时间一边给散发油墨清香的试卷填上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
等两人磨磨唧唧写完作业,踏锐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打了个哈欠,跟陈诀道一声晚安,便挂断电话。
踏锐没关房门,他知道温渡没进房间,下楼一看,温渡竟然还没回家。
“温渡今晚不回来了?”他问。
踏云非已经回房间了,只剩秦昭昭在客厅。
秦昭昭不太确定道:“应该回吧,他没说今晚在外面住。”
秦昭昭对温渡似乎很纵容,连回不回家都不加以管束,要是踏锐胆敢随便不回家,踏云非肯定要夺命连环call一整晚。
“行吧。”踏锐回了句。
秦昭昭看了他一会,问:“小锐,你找温渡有事吗?”
踏锐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今天在学校看温渡脸上的伤挺严重的,他有点过意不去,买了药给温渡。
闻言,秦昭昭温柔地笑笑:“我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你先去洗漱吧,一会等他回来了我让他去找你。”
踏锐:“也不用因为这种事特意喊他回来。”
秦昭昭:“没有,这么晚了确实该回家了,学习要松弛有度,而且他还未成年,在外面过夜我不放心。”
踏锐洗漱完,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秦昭昭说温渡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踏锐便没有关灯,但能阻碍他入睡的条件几乎等于没有,就算大亮着灯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是被温渡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吵醒的。
一睁眼,房间的灯已经关了,他一歪头,只看到昏暗的走廊灯下温渡的背影。
踏锐喊了声温渡。
刚睡醒,他嗓子还哑着,声音不大,温渡刚推开门,有些疑惑地回头看过来。
踏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然后大脑发昏在原地缓了好一会。
温渡站在他房间门口,问:“你喊我了?”
屋里黑漆漆的,踏锐打开灯,说:“对,你稍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说完,便走到书桌前拿起被他用酒精棉片裹得严严实实的跌打损伤喷雾,酒精棉片外面还裹了层保鲜膜。
表面看上去有点像个炸弹。
温渡轻一挑眉:“这是什么?”
踏锐:“跌打损伤喷雾,你放心,我用消毒湿巾把喷雾仔仔细细擦了两遍,上面包的是酒精棉片,包了三层绝对没有露出来的地方,保证干净无菌。”
温渡:“。”
他一时有点无语,问:“你很无聊?”
踏锐:“我不无聊,你就收下吧,我忙活了好一会呢,把这项任务的重要程度都排在写作业之前了。”
温渡思考了一会,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到家后,秦昭昭告诉他踏锐有事找他,等他上了楼,发现踏锐已经睡着了,本以为踏锐是在故意耍他,但看到踏锐房间门也没关灯也没关,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没喊醒踏锐,只是把踏锐房间的灯关上了。
看到踏锐递给他的东西,他十分困惑。
他洁癖远没有那么严重,要真到了踏锐描述中的那种程度,他连门都不用出了,外面呼吸之间全是污染源。
他无法理解踏锐今晚的做法,为什么要突然对他示好。
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自己意外撞见了踏锐的恋情,对方想封住他的嘴。
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明目张胆地在他所属的班级门口接吻。
算了,他不愿继续想下去,盲目以自己的视角揣测别人的心理是徒劳的。
温渡接过沉甸甸的喷雾,问:“既然知道这样做不对为什么还要做?”
踏锐眼角的神经不受控地抽了两下。
哪来的大教育家。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又不是不清楚,我还能莫名其妙给无辜的人脸上来一拳头?
罢了,他深呼吸一下,原谅这个精神病吧,普通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提这种有病的。
他是个好公民,自愿为建设美好家园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默念着自己是在哄弱智孩童,说:“我也是一时冲动。”
再说了,昨晚是温渡出言不逊在先,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随便动手。
一时冲动。
温渡觉得踏锐的自制力差的有点可笑。
他了然,踏锐向他示好是因为他们关系不和,所以才怕他会把这件事告状给他爸。
他毫无波澜地说:“我原本也没打算提这件事。”
踏锐满脑子问号,但很快他就琢磨过来,温渡是在指他不会把“脸上的伤是踏锐打的”这件事告诉别人。
他根本没那个意思,冤枉道:“我不是为了封口才送你这个,我只是觉得这对你的伤口恢复有利。”
温渡沉默了几秒,带着嘲讽地微微弯起嘴角,应了声:“行。”
房间内灯光明亮,将温渡脸上的伤照的清清楚楚,一天没怎么休息,温渡也不免显露出些许疲惫。
踏锐说:“需不需要我帮你处理脸上的伤?”
温渡继续冷漠:“不需要。”
踏锐:“好吧,那你自己来,有需要的话随时喊我,如果觉得效果不错的话也可以跟我说,我再去买两瓶送你。”
温渡随口应了声,便转身离开了,刚要推开房门,又回头说了句:“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
踏锐:“。”
他要抓狂了,解释这么多温渡到最后仍然觉得他有所企图。
罢了罢了,行善事者一向不问回报。
不领情就不领情吧。
踏锐硬生生咽下反驳的话,关上门缩进被窝里,最终还是决定再宽容这个精神病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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