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夏枳收拾好了行李买了当天的动车就要回去。
外公给她塞了好些土特产问道:“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夏枳低头收拾着行李,安慰道:“这次假期差不多结束了,反正也快过年了,我很快就又回来了,您别难过了。”
外公笑了两声说:“我难过什么?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出去打拼啊。”
“是是是,你不难过。”夏枳顺着他的话哄他。
外公又问她是和江年一起走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外公,你别和他说。”
“怎么了,闹矛盾了?”
“也不是,反正别跟他说就是了。”夏枳放下手中的零食,认真叮嘱道。
“知道了,神神秘秘的。”
不多会儿,楼下传来了江年的声音。
夏枳就跟在外公身后下来了。
江年穿着白色衣服外搭蓝黑相间的格子衫衬衣,配上黑色的裤子,像是个文艺青年。
时光就好像在他身上停止了一样。
时隔多年她还是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他过往的影子。
夏枳刚一下楼,他就凑了上来:“你昨天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太累了,我本身就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夏枳自顾自地走向餐桌。
江年拉开她旁边的位置坐下,继续说道:“我昨天还来找你了,结果你灯都关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那好吧。”
吃完饭,夏枳就下了“逐客令”。
江年虽然不解,但还是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又问道:“我找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下午要不要一起去。”
夏枳恍惚了一下说:“再说吧。”
“那我下午再来问你。”
夏枳看着他,视线交会的片刻又挪开,轻声说道:“再见。”
她怀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乘上车,然后发现了一件让她更难受的事情:再见?难道她要跟30万年薪说再见。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一定已经抓耳挠腮了。
久违的,夏枳点开了钟意的对话框。
夏木只:好久不见。
钟小意:和江年闹矛盾了?
夏木只:我真怀疑,你要不是我心里的寄生虫,就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器。
钟小意:就不能是我俩心有灵犀。
夏木只:说说你吧,怎么样?
钟小意:我什么?
夏木只:徐从南也好,段锐也好,随便聊聊都可以。
钟小意:段锐还在出差,徐从南很正常,就是这几天经常一起出去玩,没了。
夏木只:就这样。
钟小意:说说你吧。
夏木只:我也没什么事。
钟小意:你不乖哦,咱们约定过的。
夏木只:也没什么,就是你还记得初中的事吗?
钟小意:没什么记忆了,大部分都是和段锐有关。
夏木只:那你记得蒋蝶舞吗?
钟小意:蒋蝶舞?
夏木只:那你知道江年和贺来运打架的事吗?
钟小意:我有点映像,当时好像包括蒋蝶舞在内有四五个人被喊去办公室了,这之后江年就退学了。也不知道是为啥,愣是一点八卦没传出来。
钟小意:话说当年我好像还和蒋蝶舞组了一个什么追爱联盟,现在想起来,真是太中二。化了.jpg
夏木只:那你觉得她说的话能有几分真?
钟小意:她应该和我一样,挺直爽的。但是,都很多年了,不好说。
钟小意:她跟你说什么了?
夏木只:没什么。
钟小意:夏枳,话只讲一半,会倒大霉的。
夏木只:她跟我说,江年一直欺负我,她帮忙拦下了。
钟小意:哈?这事你还要听别人的,你自己没映像吗?
夏木只:巧就巧在,我确实有那么点映像,再加上江年老说对不起,想道歉。
钟小意:然后你就想跑?为什么?你现在不应该狠狠敲一笔?
钟小意:。。。。。。
钟小意:你喜欢上他了,真心的。
钟小意:就这么几天,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枳才一个走神,回过头就看到钟意轰炸了一堆消息过来。
夏木只:没什么事,就是你天天和一个帅哥待在一起玩,你看着他的脸,你就很难不心动。
钟小意:颜值即正义?
夏木只:你不是?
沉默......
夏木只:而且我跟你说过,很喜欢的那个吉他少年,就是他。
钟小意:这么巧!
夏木只:无巧不成书。
夏木只:更可怕的是,我差点就表白了。
钟小意:那你现在介意什么呢?他欺负过你?
夏木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
钟小意:那你去问啊。
夏木只:直接问?惊恐.jpg
钟小意:不然呢?疑惑.jpg
夏木只:万一呢,万一他真的像蒋蝶舞说的那样,只是逗我玩。
钟小意:都这么大人了,能这么幼稚吗?他还开公司?他幼年脑子不好使,长大了还不好使?
夏木只:那如果是你,你会和欺负过你的人在一起?
钟小意:我不会,但我也不会让误会错过我的缘分,不问清楚,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
夏木只:可我已经跑了。
钟小意:已经跑了?战还没开打,将军临阵脱逃?
夏木只:我已经很凌乱了。欲哭无泪.jpg
钟小意:所以更要说清楚啊。
夏木只:不管了,回去再说。
钟小意:我去接你?
夏木只:下午两点。
窗外,房屋和田野山陵飞闪而过,她离家乡越来越远,离过去也越来越远。
她分明知道的,那么多鲜活的例子都在告诉她,逃跑不是一个好的选项,但是当心慌,气闷,恐惧一股脑袭来的时候,脑子里唯一出现的解决方案就是逃,一直逃,直到能有空间给她思考。
下午一点,比动车到站更早的是江年的消息。
江年:听你外公说,你走了?
夏木只:嗯,钟意说有事找我,让我快点过去,没来得及和你说,对不起。
她说慌了,可明明说谎就是为了可以掩盖真相,但她为什么还是希望他能够看穿,为什么?
她紧紧的拽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正在输入中,她不知道她到底希望得到一个怎样的回答。
这真不像她,夏枳第二次明确而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一如当年钟意闯入她的世界时一样,无措又不安。
她翻过手机,努力不去关注对方的消息。
直到坐上了徐从南开来的车,夏枳一脸疑惑的看向钟意。
钟意两手一摊道:“你发消息的时候,我们三正好在看电影。”
“麻烦你了,徐经理。”夏枳礼貌道。
“没事,听说你和江年闹矛盾了?”
这下好了,夏枳的神情立马从疑惑转变成了震惊,仿佛再用面部表情质问钟意: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了?
而钟意也用肢体语言回复道:看手机的时候被他瞥见了。
示意完,钟意就双手合十,疯狂致歉。
夏枳捏起拳头就作势要打她,徐从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们在笔画什么?”
“没什么。”夏枳讪讪地笑道。
但徐从南就像是个老狐狸精看穿了夏枳的小心思:“你别担心,我不会跟江年说的,毕竟我也有秘密在你手上,不是嘛。”
他不提,夏枳都快忘了这一茬。
“没什么,就是一些陈年旧事。”夏枳说道。
“他早年欺负过你,但现在你又喜欢上他了。”
夏枳眼神冷冷的看向徐从南,对他知道这么多她的**感到不满。
徐从南也从后视镜里接收到了夏枳的目光,解释道:“抱歉,一不小心看得有点多了,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钟意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两人中间辗转询问:“什么秘密,为什么你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俩瞒着我什么?”
眼见着这两人中间火药味渐重,钟意无力道:“你们俩能不能别无视我。”
“你这还算好的了,我都怀疑,从头到尾,我存在过吗?”赵济明幽幽开口,然后又转头和夏枳说:“夏枳姐姐,我再也不想当电灯泡了,我要吐了。”
夏枳收了收情绪,笑着说道:“下次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算了,我已经收到奖品了。”赵济明靠在椅背上说。
“什么奖品,我怎么不知道?”
“没什么,夏枳姐,你要真想给我奖品,就做我舅妈好不好,反正你也喜欢我舅舅。”赵济明随口说道。
夏枳弹了弹他的脑门说道:“别听你叔胡说八道。”
赵济明扶着额头道:“我看到了。”
夏枳的目光如锋利的剑刺向钟意。
钟意尴尬的笑了笑,转回头看车前方。
如果不是在车上,如果不是目击证人太多,夏枳真相此时此刻上去掐住钟意的脖子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赵济明懒散的说道:“真搞不懂你们大人,喜欢就在一起呗,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你还小,不懂。不顾后果的喜欢,下场都很惨列,这一点,你钟意姐应该深有体会。”
“拿我做什么例子。”钟意撇撇嘴说道。
赵济明不屑道:“我只知道瞻前顾后,连开始都不会有。”
夏枳沉默了,她知道,赵济明说的并非全无道理。
到了家楼下,徐从南帮忙把行李箱拿下来的时候说道:“往前看吧,别回头,回头看不到未来。”
夏枳沉默的接过行李箱,走到楼下的时候呢喃道:“过去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未来,不是吗?“
“什么。”钟意按下电梯按钮,转头问她。
“没什么,嗯,没什么。”
是啊,没什么,生活总得继续,她已经长大了,最重要的是赚钱,然后完成梦想,其他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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