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解期果然高中,上面命他在翰林院当职。我在府里听到这个消息时,与鲤仙一起煮粥喝。
解期一走,府里没人再需要我,我帮鲤仙做些闲活,也没有长风的叨扰,日子变得更加平静。
我每天看书,心浮气躁,却也无可奈何。鲤仙带着我翻花绳,打络子,画扇子,时不时买些首饰。
我做这些的同时,偶尔写几篇故事来解闷,年纪轻的小丫头们来听我的故事,似乎十分新鲜身边就有年轻的卦姑,兼职说书人。
鲤仙也很喜欢给小丫头们讲故事,她讲神话,我讲名人轶事。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个月,突然,就传开了公主和解期要成婚的消息。
没过几天,我就又看到了解期,风尘仆仆,他被长风侍奉着脱下雨披,看到我,愣了一下。
我施礼,他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不错。”
我叹了口气。“少爷,您是可以躲过去的。”
“怎么躲?”
“投靠太子,便可保住一命。”
我们一起沉默了。太子此人,阴狠固执,刚愎自用,心性不佳,他与他妹妹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如今少爷接的,是烫手山芋。
“悠悠,”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知道吗,我这次看到了我未来的妻子。”
我出了汗,他说:“她与传闻不同,十分安静,真想象不到她有那样的脾气,而且,又做出那样的事情。”
“悠悠,”他说,“这世上真有两个人会长得一模一样?”
“既然我可以卜算命运,便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了。”我强答。
他神情如常,“是吗。”他耸耸肩,“看来我是没法纳一房貌美小妾了哈哈哈。”他看着我,伸出手来,擦了擦我的脸,温声道:“……这个时候,你却哭了。”
我说不出什么别的话,若是当时不让他考试,是不是就能让他躲过一劫?
可读书是多少人改命的方式,他有惊人才学,我又怎么好让他放弃从小的理想?
“贞杏,”他突然说,“你是贞杏,对吧?”
我叹气,“解景安,现在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简而言之——”
“这里是你的一场梦。”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我们的影子倒映在桌上,窗格外秋菊盛开。
我问他:“我死了多久?”
“你已离世几百年。”
“现在是什么朝代?”
“人人平等,已无战乱。”
“我哥……?”
他冷笑,“也算有些功绩。如今是世外高人,自在散仙。”
我问:“那我怎么从梦里出去?”
“现在,你就可以出去了。”他摸了摸我的头,说,“我会一直在梦里等,等一个回到现世的机会。”
“最后一个问题。”我问,“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已经过了整整一个秋天。”
我渐渐失去意识,他的声音是带笑的,似乎是十分畅快。
“我要让你想起来,真真正正的想起来。”
我醒了。
从被窝里爬出来,日上三竿,窗帘不知道被谁打开了,打开窗户,楼下吵吵嚷嚷。
我一身冷汗,止不住的发抖,梦里的情境好像刚发生过一样,清晰真实。
是梦?是真的?
回忆似真似假的浮动着,我也半梦半醒。
我看着镜子里的女孩,白半袖黑色大裤衩子,来自东北,这样的人……和梦里那个满嘴玄虚的卦姑,半点不相似。
我看着镜子,出了会儿神。
“好乱……”我抓了抓脑袋,叹了口气。
我来自东北。
但是,我是那种……老实人型东北人。
不会喝酒,没什么东北口音,不喜欢侃大山。属于东北人里非常无趣的那种——对了,也不爱看乡村爱情。
我唯一的特征就是,我非常的喜欢看一部电影。
“——肖申!!!”
我打开手机,里面是好闺蜜念念活力十足的叫唤声。
“肖申肖申,你最近还做噩梦吗?”
“做,刚才还做了一个,巨吓人。”
“我跟你讲,你可能是遇到阴桃花啦!”
“阴桃花?”我笑,“鬼新郎是不是?”
“差不多,你可得小心点,别告诉他你叫什么名字,别告诉他你住哪儿!否则的话——”
“你这个阴桃花,从四年前就开始缠着你,他是要让你死,好跟他永远在一起!”
我沉默了一下,“没有。他说他要来到现实,跟我一起活着呢。看样子,他是要占据别人的身体吧。”我耸耸肩,“希望他占据的身体是个帅哥。”
“你一点儿不害怕?”她咋舌,“看来你已经被美色迷惑……”
“对啊对啊,我就是那么的为色所迷。”我没再理她,翻看另一条信息。
班长在群里发了消息,啊,吃饭。我痛苦的想,为什么一定要让进食活动变得如此让人望而生畏。作为i中之i,我就是喜欢静静的待着,这对我来说是一道坎。
女孩子爱美,我洗了个澡,把头发打理了一下。化妆技术却堪忧,只凭着直觉浅浅的描了一下,涂上唇彩。我最擅长的就是素颜妆,就像我妈说的,无妆胜有妆!看不出来的妆容才是最好康的!
迷迷糊糊的走到饭店,跟熟悉的朋友挤到一起,然后就玩手机。啧,很难受,看着人们social来social去,自己却完全没有社交**……想死。
“肖申,你看是谁来了。”
我一抬头,赶紧缩回脖子,念念残酷的大笑:“看!正儿八经的缩头乌龟!”
这就是我不喜欢念念的一点了——她十分不体贴!
来人是我以前告白失败的对象。
按理说,我是i人中的王了,但是那段时间为了他,我真是把我这辈子能丢的脸都丢光了。
我曾经做过最让我脚趾抓地的事,莫过于老一套——把蜡烛摆成心形,一个一个点燃,然后捧着花,站在蜡烛里。
当时我觉得这场景又浪漫又美丽,值得效仿,身为女孩,主动追求又十分勇敢。然而,如果我自己勇敢无畏也就罢了,偏偏我其实也是间歇性胆大妄为,持续性胆小如鼠。被拒绝后,沦为一时之间的笑谈。真是想起来就让人伤心。
那个男孩确实也值得这样喜欢。我发誓我绝没有跟任何人骂过他——人家拒绝我也是应该的。想想,是我让他尴尬了。
他叫季风。此时此刻,我仿佛身处于亚热带。
啦啦啦~肖申好欢乐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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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肖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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