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当天,三善竹彦还特地请了个造型师回来给鹿岛遥化妆梳头。
礼服早就从巴黎寄过来了,塔夫绸的缎面上用金线绣出了大朵的玫瑰,庄重而又不失优雅。
造型师莱安娜一看,心里就有了主意:“就梳个皇室编发最配这件衣服了。”
鹿岛遥一听忙拿出了先前迹部景吾送给她的玫瑰发饰:“请帮我戴上这个。”
莱安娜拿起了那只玫瑰发饰:“这下就更完美了。”
她们正梳着头呢,三善竹彦上来了。他倚着门框看镜子里的鹿岛遥:“我们遥可真是个美人啊。”
鹿岛遥也从镜子里看了他:“那可不,也不看我的舅舅是谁。”
三善竹彦得意:“那是自然。”
这舅甥俩全然忘了,前几天他们一群人还在互相指责对方丑。
“好了。”莱安娜在将那只玫瑰发饰戴到她的头上之后,说。
鹿岛遥起身拎着裙子,在三善竹彦面前转了个圈:“怎样?”她问。
三善竹彦点头:“不错,就是看着不像是要去参加音乐比赛,而是要去坐皇位一样。”
鹿岛遥一挑眉:“那就再好不过了。”
三善竹彦一拍手,才要走,又想起一件事来:“哦,对了,你那个小男朋友正在下面等着你呢。”
莱安娜正帮鹿岛遥调整着衣服,鹿岛遥听见他这样说,忙问:“真的,他什么时候来的?”
三善竹彦佯装想了想:“大概有十来分钟了吧。”
“什么?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鹿岛遥忙拎了裙子就要下去。
看她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三善竹彦忍不住酸溜溜地说:“果真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舅舅了。”
鹿岛遥听了好笑,她转身过来,在三善竹彦脸上亲了一下:“怎么会?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舅舅。”
三善竹彦这才满意:“行了,你快下去吧。”
看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着,他又忍不住摇头笑:“这些小年轻,真是……”
“景吾?”鹿岛遥沿着楼梯下来。
迹部景吾本背对着她看墙上挂着的一幅向日葵,听见声响,他转过身来。
鹿岛遥就站在台阶上,盛装打扮正冲着他笑。
“怎么样?”她拎了拎裙子。
迹部景吾一眼就看到了她头上戴着的自己送给她的玫瑰发饰,他满意地笑:“很漂亮。”
“是吧。”她走下最后几级台阶,来到他的面前。
迹部景吾这才注意到她还光着脚:“鞋呢?”他问。
“等一下出门再穿。”鹿岛遥说,又问他,“你今天不是要去接部员们吗?什么时候走?”
迹部景吾笑笑:“还早,我先送你去比赛会场。”
“你送她去比赛会场?”三善竹彦这时候也下来了,“这就不必麻烦你了,我送她就可以了。”
迹部景吾于是看向了鹿岛遥。
鹿岛遥看看他,又看看三善竹彦:“呃……”她有些犯难。
“不如跟我走吧。”莱安娜拎着化妆箱下来,笑说。
鹿岛遥哈哈笑了:“我觉得可以。”
三善竹彦没好气:“你怎么跟着来添乱?”他说莱安娜。
莱安娜跟他认识好多年了,她伸手拍了下三善竹彦的肩:“我说你呀,跟他们小年轻瞎掺和什么?自觉一点哈。”
三善竹彦没好气:“要你说。”
最后他还是让鹿岛遥跟迹部景吾走了。
今天迹部景吾让司机开来的是辆商务车,在帮她将大提琴琴盒放到了后座后,三善竹彦又对鹿岛遥说:“好好比赛,等我从纽约接了你舅母和俊彦、由衣子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他们一家人要去纽约小住几日。
鹿岛遥点头:“比赛结束了,我就给你们发消息。”
“等你好消息。”他将鹿岛遥送到了后座上,关上了车门,又对站在她身后的迹部景吾说,“照顾好她。”
迹部景吾点头:“请您放心。”
看着迹部家的车驶远,三善竹彦还站在原地目送。
莱安娜又拍了拍他的肩:“孩子长大了,你也该放手了。我看她现在很快乐,有你这么个疼爱她的舅舅,又有个帅气的男朋友,自身又优秀,她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虽然莱安娜说得没错,可三善竹彦却不完全认同:“我可不会轻易地就把遥交给那个小子的,他想要得到我的认同,还差得远呢。”
来安娜自知说不过他,她无奈地摇头笑:“你自己看着办吧。”
*
车上,迹部景吾小心地帮鹿岛遥理好裙子。
其实在家里的时候,鹿岛遥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今天的神情有些不一样,现在出来了,她终于可以问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迹部景吾知道自己瞒不过她,干脆老实说了:“慈郎那家伙睡过头,没赶上航班。”
“哈?”鹿岛遥意外,却又不是那么意外,这的确是他芥川慈郎能够做出来的事情,“那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迹部景吾无奈地笑笑,“让他改签下一趟航班好了。”
鹿岛遥看了他笑:“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是慈郎的第二个爸爸。”
“第二个爸爸?”迹部景吾哭笑不得,“不过据我所知,他也很喜欢黏着你。”
鹿岛遥毫不否认:“因为他的确是个好孩子啊,而且对我很好,所以我也会对他好。”
想想也是,芥川慈郎除了贪睡,也没有什么别的缺点了:“他网球打得很好,技术可能还在忍足之上。”迹部景吾说。
鹿岛遥像是炫耀自家孩子一般:“是吧,我们慈郎就是很厉害呀。”说着她还不忘带上向日岳人和宍户亮,“岳人和亮也是好手。”
迹部景吾可不是想听她夸别的男生,所以他撇撇嘴:“果然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啊。”
鹿岛遥探身凑近了他:“怎么,又羡慕呀?”
迹部景吾哼了一声:“我也有桦地。”
这点鹿岛遥倒是不否认:“桦地也是个好孩子呢,之前还跟长太郎他们一起救了小六。嗯,他们都是好孩子。”
“……”她倒是越夸越多了。
*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决赛场地。
本次决赛依旧不向公众开放,只邀请了少数的媒体到场。
所以鹿岛遥下了车,冲迹部景吾挥挥手:“那我就先进去了,祝你顺利接到大家。”
迹部景吾将琴盒交给了她:“比赛加油。”
鹿岛遥粲然一笑:“我会的。”
然而,轮到鹿岛遥上台时,才刚向评委们打过招呼,在转向媒体席时,她一眼就看见了混在媒体当中的迹部景吾。
这家伙,他还真是有手段啊。
尽管她的面部表情管理很好,但迹部景吾依旧能知道,她已经看见了自己。所以他微微一笑,眨了眨眼。
鹿岛遥只当没看见,她坐到了椅子上,架好了大提琴。
一直以来,迹部景吾都是球场上耀眼的那一个人,所有的欢呼和掌声都是给他的,他甚少有坐在昏暗的地方,去注视另一个发光的人。
不得不说,舞台上的鹿岛遥美得不像真人。
更美妙的,是她指尖奏出的琴声。
天赋这种东西,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当组委会将金奖颁给鹿岛遥的时候,迹部景吾毫不意外地鼓掌。
鹿岛遥在向大家鞠躬道谢时,还特意瞥了他这边一眼。
他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鹿岛遥回到后台,没有多久她休息室的门就被人给敲响了。
她过去打开了门,毫不意外站在那里的就是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一本正经地举了举挂在脖子上的记者证:“我是来给鹿岛小姐拍照的。”
鹿岛遥也就陪着他演:“看你年纪也不大,是暑期实习吗?”
“对,没错,我是实习生。”迹部景吾毫不脸红。
“那今天就拜托您了。”她说着鞠躬。
“打扰啦。”
两个人像模像样地寒暄了。
等迹部景吾进了休息室,鹿岛遥关上了门,两人四目相对,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鹿岛遥拽着他脖子上的记者证,“你从哪儿搞来这个的?”
迹部景吾耸肩:“这家报社社长是我母亲的熟人。所以我轻而易举就能蹭他们的关系进来了。”
“果然是万恶的关系户。”鹿岛遥撇嘴,但还细细看了上面的介绍。
迹部景吾抬手摸了摸她头上的玫瑰发饰:“恭喜你啊,拿到了优胜。”
鹿岛遥这才想起来,质问他:“可是忍足他们怎么办?你不是要去接他们的吗?”
迹部景吾挥挥手:“别担心,时间足够呢。”他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两个小时,我们现在出发也来得及。”
“我们?”鹿岛遥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说,我跟你他?”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迹部景吾。
“对啊。”迹部景吾理所当然地点头,他拿出了相机,“现在我们只要拍一张照片,任务就全部结束了。”
鹿岛遥一眨眼:“你还真是实习生啊。”
“那当然了。”迹部景吾摆弄着相机,“我可不是白白凭关系进来的。”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着,可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都让鹿岛遥给否决了。
“你这什么技术啊?”她哭笑不得,“三岁小孩儿都能拍得比你好。”
迹部景吾争辩:“没办法,我一直都是被拍的那一个嘛,很少拍别人的。”
“哦,那还真是难为你了。”鹿岛遥冲他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相机拿过来吧,你坐这。”她支使着迹部景吾坐到她的椅子上。
“是拍你不是拍我。”迹部景吾还特意提醒了她,但依旧听话地坐了过去。
鹿岛遥从相机里看了迹部景吾,找好了角度:“行了,就这样吧。”
她又招手叫迹部景吾过来:“就按照这个姿势,这个高度,等我坐下之后就按下快门,知道吗?”
这有什么难的,迹部景吾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鹿岛遥于是拿了她的琴,坐在了椅子上,稍微整理了下头发:“好了,拍吧。”
就这样,迹部景吾总算是拍出了一张可以拿去报社交差的照片了。
“OK,现在我们可以去接忍足他们了。”鹿岛遥收拾着东西,“啊,不过我去的话,真的好吗?这次可是你们的社团集训啊。”
迹部景吾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再说了,我们社团的大部分成员不都是你的好朋友吗?或许他们见到你会比见到我还要来得高兴呢。”
鹿岛遥一想也是:“那我就去吧。”
迹部景吾:“……”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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