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殿听闻皇帝今日所为,心中偶感不妙,贺涵看着底下跪着的内官,眉心紧锁,吩咐道:“速传告维成,皇帝今日在披香殿所为”身子前倾,面色认真,道:“尤其是让黄府、柳府知晓,务必让他们相信二皇子无望继位”
“是!”内官领命走了出去
舒兰捧着茶走上前,眼神里满是关切,将茶递上前,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贺涵嘟囔着“我定是不会叫他如愿的”接过茶盏,眼中露出厌恶“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心中的无名火瞬间涌上,气呼呼的,接着道:“我定要把他所有的谋划都搅乱,让他尝尝落空的滋味,绝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舒兰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道:“即便黄府知晓了,又能如何,如今朝中局势渐稳,只怕黄府与柳府起不了什么大风浪”
“那就让贺昶知道他随时有可能被丢弃”贺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 “他若不想早死,便让他最近安稳些,莫让大皇子一党的势力肆意过盛”
“只怕但是家主”后一个还没说出口,立即改口,道:“贺司徒,在朝中没有这般能力”
贺涵沉默半晌,微蹙的眉头表露出她的纠结,最终还是犹豫不决的开口,道:“那便,只有劳烦舅父了”
“你是说,请舅爷找侯爷?”舒兰在一旁问道,语气中不乏担心与惊讶
元泽三十年岁除之日,也就是双方打赌的第二日,这两天,在双反的推动下,不仅是朝中各部在议论着赌约之事,城中百姓,甚至邻城几座也都有百姓在茶余饭后讨论着
“仙师,还有不到三个时辰,我们也都按着您说的做了,你现在总能给句准话了吧?”
封御甩过拂尘,点了点头,道:“我之所以来此,便是听了乐安公之言,刚到锦官城时,我便将此地的情况飞书传信去了,这七星连珠之法,便是依着乐安公所授的法子,也是乐安公遣的人安装的”转过头看着二人,接着道:“为保证不出意外,线下我能说的便只有这么多,余下的待事成之后,我再与二位细说”
“子时降至,诸位,可随本王一道外出等候,天降意象”周惆之满眼讥讽的看着底下,面色紧张的章武王道
于此同时,建安城内,也是暗流涌动,平阳王府里,律苑卧房中,点着星星烛火,褚律文与喻天韵相拥
“此法当真可行吗?”喻天韵贴着褚律文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褚律文修长的手指在喻天韵棉被外光洁的肩膀,轻轻点着,似是在打着节奏,眉头微微皱起,思忖片刻,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费了那好些功夫,即便成不了七星连珠”手指轻点的动作停止,摩挲着,继续,道:“至少,也能成个别的什么天象,封御如此能说会道、巧舌如簧的,此事,与他而言,想来应是不成问题的”
“那铜镜若当真能成象至天际,这般奇观我倒也想见识一番”喻天韵满眼都是憧憬与好奇
褚律文转过身子,瞧着她此刻满眼期待的模样着实可爱,心下又起了一阵坏心,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微弯着眼眸,坏笑道:“娘子想瞧这还不简单”低着头,在喻天韵耳边低语了几句,搁在外面的手有些凉意,探进被褥里,轻轻摩挲
喻天韵双颊瞬间涨的通红,双手抵开二人之间的距离,眼中带着些怒气,道:“你当真,对此”羞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不厌其烦”见褚律文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嗔目道:“不知羞!”
褚律文却不以为然,嘴角的笑愈发浓烈“我不仅不厌其烦,我还孜孜不倦、废寝忘食、乐此不疲呢”声音越来越低哑魅惑
暖帐里,快意稠缪,香汗淋漓,媚眼横秋,似虎狼相戏,欢情炽,巫山雨骤,意醉魂悠,缱绻淹留,泪浸双眸
子时钟声准时响起,悠长的声音回荡在皇城,宫墙之上的城楼里,周惆之负手而立,眼中带着浓浓的嘲弄,唇角上仰,尽显得意“子时已到,还请诸位抬头看,是否有七星……”
还不等周惆之话说完,城门下的士兵,以及城中各家等待的百姓,惊呼之声,便此起彼伏响起
“真的是七星连珠,还有字!”一个士兵手指着天空,语气满是激动
“那是……”一位大臣瞪大了眼睛
“敏荣天降,盛世隆昌!”周融高喊着,声音如雷鸣震响,划破寂静的夜空
随着话音落,在章武王统领的士兵带领下,百姓与一些朝臣纷纷跪地,口中齐呼万岁,声浪逐渐高起,惊动这每家每户
周惆之却似见了鬼一般,脸色惨白,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死死盯着天空中的异象歇斯底里的,大喊着“这是幻术!”颤抖着身子,指着封御、周星荣、周融三人“你们都是妖,都是鬼,这都不是真的!不可能!绝不可能”眼神中有惊恐、有不甘,往日的傲慢早已消失不见
“放肆!”周融一个箭步上前,拦住要对周星荣上手的周惆之“这是天意,你竟敢违逆天道,对天不敬!”猛的抬脚,朝着周惆之的心窝而去“混账东西,今天我就替皇兄好好教训你!”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皇叔!”周星荣出声制止,低头看着疼的窝在地上的周惆之“念象王初犯,朕不予追究,若有人再对朕,对天道不敬……”缓缓转身,放高了声音,看着底下的众臣,继续道:“朕,定严惩不贷!”
“敏荣天降,盛世隆昌!”所有人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闹剧落场,周星荣的登基大典也如期举行,大典之上,周星荣宣旨追封
先皇,仁德布于四海,睿智烛照千秋,功在社稷,泽被苍生,今追谥‘德明’,以昭其功,永享宗庙之祀,望其在天之灵庇佑吾朝
先皇后,母仪天下,温婉端庄,佐先皇以理内闱,育皇子而施慈爱,追封淑懿太后,入祀太庙,受后世敬仰,彰其贤德
朕之生母雅夫人,含辛茹苦,育朕成人,其恩比山高,其情比海深,追封仁惠太后,以显朕之孝道,慰其在天之灵
“余封隐,乃当世修道大家,为紫霄阁之阁主,其学高八斗,上晓天文,下通地理,有通神之能,辅国之才,朕特封其为国师,赐居御元殿”
随着内阁大学士宣读完圣旨,殿前广场上的大臣以及仪仗、士兵,纷纷跪地三呼万岁
卯时时分,晨曦透过窗棂洒进大殿,喻天承穿着玄色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高位,面色严肃的听着底下人争论不休
“大鸿胪说的话,当真是让人如坠云雾,费解至极!”转头看向众臣“大皇子年纪尚幼,这是满朝皆知的事实,可你却在这儿含含糊糊,不知所云”贺浚眉头紧蹙,满脸不悦地朝向黄睿,提高了音量,接着道:“怎么?难道您是觉得,二皇子反倒比大皇子年长了吗?”甩了一下自己的袖袍,冷哼一声“你这般言论,实在是荒谬可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黄睿气得满脸涨红,急忙反驳道:“竖子!休要胡搅蛮缠,我是这个意思吗?”
二人争论之下,柳慕恒稳步上前,对着皇帝微微躬身“如今陛下龙体康健、正值壮年,诸位何故为此多作争吵呢?”缓缓转回身,继续行礼,道:“依臣之见,眼下当务之急,不如将心思放在充实后宫一事,为皇室广纳佳人,开枝散叶,方位正经良策”摊开双手,似有劝解众人之意“诸位以为呢?”
“臣附议”王尚珈紧接着上前,拱手行礼,道:“陛下,眼下便是祖上定下的大选之日,您已然三年未曾扩充后宫,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正式多多接纳新人,以此为皇室绵延子嗣”
“是啊,陛下,先皇子嗣凋零,这些年宗室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陛下,确是如此啊” 宗正满脸忧色的上前,痛心疾首地,道:“先皇膝下子嗣凋零,这些年来,宗室之人也是或病或灾……”稍作停顿,想着措辞,继续道:“如今所剩之人寥寥,长此以往,皇室血脉愈发单薄,于国之根基不利”
皇帝瞧着眼前的乱象,眉头愈发紧锁,手中的珠串因着主人的心情,在快速的拨动下,碰撞出细微的声响
“好啦!”皇帝开口打断意欲继续上前的大臣,站起身,对着众人,道:“此事朕会斟酌”举着手对上宗正的眼神“大选之事关乎国家社稷,不可草率行事”
贺浚见皇帝并未否决,上前躬身道:“陛下,臣以为,为保大选之清正,为皇室之福泽,可先行降旨,广选良家女子……”
不等他话说完,皇帝抬手打断,道:“好啦,朕今日头疼的厉害,此事容后再议!”一甩长袖,瞪着贺浚,高声道:“退朝!”
皇帝静静地坐在上书房中,眉头紧锁之时,皇城的另一边,徽音殿内殿中,贺涵慵懒地倚在榻上,目光温柔地落在不远处的外殿,瞧着宫人正陪着弘熙玩耍,小家伙那银铃般的笑声时不时地传过来
听着内侍的禀告,贺涵面上的笑容更甚,如寒冬后的春花,带着几分得意
舒兰端着汤婆子走近,轻轻的放在贺涵的手中,语气中带着些小脾气的嗔怪,道:“虽隆冬已过,建安的天气,也已渐渐转暖,可是这天儿还透着几分寒意呢”说着,又从小桌上端起一盏热茶,递到贺涵面前“你自己的身子骨,自己不知道吗”
贺涵笑着看着她,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这不是有你呢吗”瞧着她面色不悦,旋即转过身,将笑意扯得更大,道:“有你真好!”说着,她直勾勾地盯着舒兰,就像个讨要夸奖的孩子
随后,她端起茶盏,轻启朱唇,抿了一小口热茶,那惬意的模样尽显无疑,还畅快地 “啊!” 了一声,仿佛这一口茶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舒兰瞧着她这古灵精的样子,原本紧绷的脸上渐渐缓和了下来,她抿着嘴唇,努力压抑着那快要溢出的笑意,眼中却满是无奈与宠溺
就在贺涵准备再耍些小把戏逗逗舒兰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呼喊:“母后!” 弘熙像个小炮弹似的朝着贺涵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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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二 皇位纷争暗箭藏,朝堂热议帝忧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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