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夫擦了擦脸上的汗,回头朝车内的人喊道:“几位,到地了!”
一只手撩开帘子,带着面纱的女子缓缓走出。
车夫方才就有些好奇,多看了两眼,就被一道身躯挡住了目光,赫然是刚从车内下来的其中一名男子。
车夫讪笑一声,柳清歌收回目光,交付银钱,扭了扭手腕跟在几人身后。
被绑了半日可不是轻松的,这会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地在揉弄的指尖加了些灵力,手腕顿时舒缓不少。
也不敢一下子恢复,被人看出就说不清了。
柳清歌没好气地瞪着那人的后脑勺,谁知前面的人忽然一停下,自己差点就撞了上去。
沈九回过头,一声疑问:“不是要给我安排食宿?”
柳清歌扯了扯嘴角,带着他们进了一家客栈,扔出银钱:“三间上房,多谢。”
掌柜应声,把木牌拿给他们,柳溟烟愣住,道:“我可以自己付。”
柳清歌把木牌递给她:“不必计较。”
沈九也道:“就当欠他一个人情。”
柳溟烟只好收下,连声谢谢,并说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可以叫她。
几人收拾着上了楼。
舟车劳顿,一晃就入了夜,应付走客栈小二后,柳清歌去敲了柳溟烟的房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柳溟烟还以为是店小二,看到他时愣了愣,就问他有什么事。
柳清歌装作同行友人般客气地问候,一边不动声色地在柳溟烟身上留了道灵力。
要是自己不在时出了什么事,这道灵力足以让她护住自己。
做完这些,柳清歌脸色有些苍白,柳溟烟担心地劝他去休息,他就顺势告别回到了自己房间。
脱下外袍丢在一边,柳清歌坐到床上,闭上眼开始冥思。
修行几年来,每逢失眠,他便用打坐修炼的方式代替,师父说是他心绪不宁,或许如此吧。
偶尔也能坐着睡着,今夜大约是见了故人,许久未能凝神,柳清歌眉头轻皱。
他放任思绪飘远,感知着天地灵气,灵识悄悄铺开,感知着这一片的事物。
并未发现一丝魔气,便安下心来,灵识沉入虚无。
意识深处,两道青白身影提剑交错,要是有人能看见,就会发现这两道身影都是柳清歌自己,一招一式如水镜自照,难分伯仲。
一声喟叹自远处而来,投石古井,惊散一圈水面波纹。
柳清歌眼皮一动,片刻后重新凝聚起灵力,浑厚的灵力流淌在丹田中,隐隐有变化之势。
“哗啦——”
出水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柳清歌面无表情地收回灵识,然后毫不犹豫地朝墙壁扔了个静音符。
“……柳清歌。”一阵虚无缥缈的呢喃顺着水声流入他的耳中。
啪,符贴歪了。
“……”
一墙之隔的沈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正欢欢喜喜地泡在客栈送来的浴桶中。
说是欢欢喜喜也不太对,毕竟浴桶里的人早就没了白日和蔼可亲的模样,眉眼间透露出无情,脸色冷得可以杀人。
他站起身去拿挂在屏风上的衣服,轻声呢喃:“柳清歌……”
“你到底是谁呢?”
频频梦到的,心中记挂的,一想到就会心头一动的名字。
若要是个姑娘,他都怀疑是自己忘掉的青梅了,沈九想。
不过他打小就没什么朋友,被父母囚禁在家里读书练字,或者偷溜出去打架,为此还挨了几顿打。
幸好每年都会有高官来他们家,父母顾忌体面从没让他身上留过疤痕,虽然也不知道他们来干嘛,但父母好像特别怕他们,沈九有一次落了东西,返回来就看见父母在朝那人下跪。
沈九不记得那些人的面容,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都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平平无奇到普通人转身就能忘,就跟现在在他隔壁住着的那个一样。
“刘公子?刘……柳。”沈九饶有趣味地念着。
差点忘了,还没问他名字呢。
上山修行是当年一个半吊子修士给他提的建议,一脸凝重地说他要的答案或许在仙家手上。
沈九一开始是不信的,直到梦里的人越来越频繁,偶尔还能梦到那人与自己打闹说笑,真实得仿佛亲身经历过。
老道士说他有因无果,劝他多去大街上转转,说不定就结了因果,沈九直接把人轰走了。
但不妨碍沈九拿这个当出门的借口,并威胁父母说要是他们拦着自己,自己。就会被报应死。
他的父母虽然不爱他,但是很怕他死,当即好声好气将人放了出来,然后沈九就出来了。
至于去修仙?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进得了最好,不用再回家,进不了就回家等死?
非常无聊的日子,沈九撇了撇嘴。
“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想起,似乎是见屋内的人没有反应,门外的人咳了咳,道:“是我。”
沈九听出来是那位“刘”公子,咧开嘴角:“进。”
雾汽弥漫,淡香渐渐,水珠半干,挂在发丝上,未散的温热充满了房间,灼烧了来人的面容。
柳清歌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柳清歌“砰”地关上了门。
沈九吓了一跳,看他:“那么用力干嘛?”
来人沉默,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涩:“我来,看看你。”
意料之中,沈九不紧不慢地束着腰带,一头乌发披在肩上:“看我?我的伤么,那不劳刘公子费心了,只是小伤。”
柳清歌扔了瓶药给他,沈九接住,仔细一看是瓶金疮药,但又和市面上流传的有些许差别。
沈九问道:“哪里来的?刚才去买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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