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男人分成四类,daddy,virgin,slut,bitch,可要我说,他是这四种的结合。
穿越的第一刻,我就知道我人绝不在国内。古汉语再怎么从上古时期进化到现在的普通话,也不可能是英语这个拼音文字诉说出来的怪异感。
初步推测,是中世纪的中亚交际之处。因为我看到脸上长十字钢盔的骑士,应当为著名的十字军。
这具身体是贵族之女,是众人眼中的“圣女”,得益于“我”是个哑人。
我猜想,是因为我不会被恶言恶语所“污染”之类的狗屁理由。
不过我要感谢他,至少耶路撒冷中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参加主教的弥撒,但我每次都能参加。
别误会了,我不为参加弥撒而欣喜。我现在依旧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而是在中世纪这种物资贫乏的时代,参加弥撒代表着可以吃圣餐,也就是免费的黑面包。虽然能参加的人都是贵族,不缺这一口,但这也许能给民众的信仰带来多一分的洗脑谈资。
我是圣女,分发圣餐是我在每一场弥撒中唯一的行动。
[愿你三缄其口,犹如圣女。]
[愿你圣洁如初,犹如圣女。]
[愿你信仰永恒,犹如圣女。]
[愿你升入天国,犹如圣女。]
(幸好我听不见,不然我必然要吐槽这个圣洁如初,又不是晋惠帝,说什么“圣质如初”)
教堂的公开弥撒,总要唠里唠叨一大堆。第一次参加时,我是惊慌的。中世纪连资本的原始积累阶段都没到达,要说野蛮,这里的人在我眼里和茹毛饮血的野人不遑多让。
与众人的精神世界相反的是,这里的贵族生活差强人意。
在仪式中,主教高居在教台上,宣告着我听不懂的话,我低下头,心里盘算着教堂这次准备的面包能多出来多少。
作为圣女,这是我作为教皇傀儡的一点特权,能把剩下的面包收集起来,可以淡然自若的把剩下的面包带走。
在我之前,这些剩下的面包可能是直接丢弃的。
一次我逛到教堂背面,背门被修葺的很矮小,大约有140公分,即使是身材狭小的我,也要弓起身子,才能艰难的通过。
与华丽的大门比,背门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它通往的也是一个脏污之地。
这里的人相当注重室内卫生,仅限于拿布料把能擦的全擦了。室外,据我所知,除了教堂前和王宫前,就没有地方是干净的。
神权和王权哈。
回去一定要写下来。
对,我有一本日记,用中文写的。
一开始母亲并不同意我的行为,她竭尽全力的阻止我留下印记。从撕毁珍贵的纸张到扔掉镶嵌红宝石的羽毛笔(后来我在主教的手上看到它,他并不避讳),后来父亲也发现了,他们两一起追杀我。
我也发现了,在教堂晃荡不会受到父母的追杀,尤其是他们对其的熟悉没我多的情况下。
在这儿呆的久了,我都知道那个布道室是长期无人的,有哪个神父会在什么时候布道,而我可以在他们垂下眼神的瞬间溜进去,在那儿公然的写日记。
这当然会被发现,我又不是个小偷。但是他们总会嚅嗫着嘴唇,把我拉到忏悔室,不厌其烦的说,我又听不懂,自然不管。
长久以往,在教堂中比在家中自在多了。我也乐得在教堂中。
交接之地的天气并不眷顾神眷之人,尤其下雨后,沙漠的尘土刚被雨水压下去些许,一阵卷起来的尘土就要叫你怀疑这里的地理环境。
我将头上的黑色头罩摆弄的紧紧的,这个丑丑的加大版布帽可以阻挡风沙。
我从没这么深刻理解到地理中所说的,中东的罩衫除了宗教原因还有地理原因。
这里的景色随着天气变化而变化,耶路撒冷坐落于沙漠,晴天时叫人怀念防晒,雨天时叫人怀念晴天。总之,就是没有一刻让人满意。
喜欢室内的另一重原因也在这儿,建筑的美感可以独立于惨淡的环境吗,我认为,可以。教堂和皇宫就是独立的如此华丽,格格不入。
还是回到背门吧。
后来我就知道这门的用途了,一个侏儒努力直起身子从门中通过,他的身高通过绰绰有余。
他熟练的拉着一个细长条的车子出来,里面是面包。
分发圣餐时,我只负责从神父手上拿来,并不负责后勤,也不知道教堂的面包分发完后有没有剩余。现在我知道了,有!
一个小推车推出来,侏儒并没看到我,他正忙着拉车,两轮的推车挤压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我上前去帮忙,才知道矮小的男人跟高大的女人哪一个力气更大?是女人。
他瞪大了眼睛对我说了什么,他不会以为我是来抢劫的吧?我赶忙对他摇摇头,并且坚持要它拉出来。
他纯粹的眼睛跟我僵持了一分钟,最终还是直白的现代人取得了胜利。他低下了眼睛。
这个教堂后的院子并不大,就是种上四棵树都嫌它狭窄了,侏儒走到最外边的城墙那儿,先指了指面包,又指了指墙根底下。
我拎起裙子,蹲下来,才在土黄色的墙角边发现了一个小洞,并不能说是狗洞或者猫洞。它的大小,说是南方的老鼠啃出来的我都信。
侏儒从车里面拿了一个面包,用手把它团成一团,中世纪的面包本来也算不上松软,压缩了大小像用了阿道夫洗发水,“蓬松”的头发跟油了之后的对比。俗称没什么变化。然后努力的从中间塞过去。
这犹如一个信号,墙外瞬间充满了叫喊声。
我顿时明白了,他是在给耶路撒冷的贫民分发圣餐。
我看着他一个个的塞过去,从墙洞里向外看,我只能勉强看到一束光,偶尔会被某个民众的手遮住光芒。
看着他如此忙碌,我心中也升起了一阵要帮他的心思。但是到现在我也没能参透,古英语的写法和说法,完全是环境中耳濡目染,会了几个词。比如问候语和祝福语。
本来也是,这个圣女身份本来就是贵族中的一种交易手段。有我出席的社交场合,父亲母亲得到的问候会比其他人多。
中世纪识字的人非常少,当然也就没有人来系统的教一个教皇的傀儡。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走到侧边,踢了踢松软的泥土,露出一个和上一个差不多的洞口。
我明白了,也像他一样,把车上的面包分发出去。
两个人做工总是比一个人快,就这样,我也定下来了每天该做的事情之一。
为了更好的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帮助耶路撒冷的民众,我想方设法的让城中的铁匠帮我做了一个更适应这个背门的推车,“Higher higher。”我一直这么说。原版明显是是侏儒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并不适配。
后续,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耶路撒冷王下了政令,宣布要将每天晨礼和弥撒剩下的面包交由一人来分发。也就是说,我的这项隐秘的权利又被夺走了。
在他宣布政令的那一天,教皇肥胖的脸庞在书籍之上,谈吐之间带起一阵丑陋的涟漪。我一如往常的垂下头,想着今日份的面包。
教堂大门突兀的向外开启,聆听圣言的人们一个个向后转头。我抬头看到教皇惨白的大嘴正在颤抖,他放下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羽毛笔,崇敬的走下楼梯,大部分人都看着他。
直到他来到我面前,一张金属质感的银色面具盖在巴掌大小的脸上,头上是与众不同的白色的装饰罩衫。他离我离得很近,我能看出上面的印花,和他衬衫间的手绣。他的脖颈与手肩,缠绕着一圈一圈的绷带,再不然也是层层的白色圣袍,慷慨的敞开。系到第一颗扣子的里衫,材质相当脆弱(我曾在愤怒之下徒手扯断了叠在一起的三件里衫)。
我同他对视,一双忧郁而沉静的宝石蓝眼睛,从上至下的俯瞰着我。
从这个视角,他眼角边的下呲相当明显,眼睫板处的红色让人相信他的勤政。
麻风王。
我心里浮现出这么一个称号。
他是中世纪耶路撒冷的君主,富有军事才华的政治家,却在24岁的时候停止了他的生命。他的死亡给他的神性,增添了多少光辉?
中国历史上又有多少人是因为活得太长而晚节不保?
他握住我的手肘,将我扶起来,距离的增加让我更加靠近他,冷硬的面具后是沉稳的嗓音。
他说了什么?不重要。
左边是我,右边是主教,他才是耶路撒冷唯一的统治者。
不是宣令官来宣令,而是他来诉说。
我只能解释为他爱民如子,要自己来任命一个小女孩来当调度官。
没错,这就是我。
只是,他误解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极富执政能力的奇女子。我只是一个什么都听不懂,也看不懂的现代中国女子,肩带着一些超前的善良。
我只能保证我和侏儒都不把这一批面包昧下来,而不能保证教堂的厨娘能不能每天都多或少做做一些面包。
他自己也许是极具统治力的王者,只因为病体沉珂,而无法掌控一切。而我,并没有因为得到他的授权就掌控了让所有人听命于我的神力。
这本是一个锦上添花的好事,但他在下达政令之后,这件事情突然变得如此公开化。教堂的厨娘好像突然都变得谨慎了起来,十分控制着面包的量。
这下子好像与他的目的相去甚远。
覆面系,So sex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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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耶路撒冷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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