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便装作无事,开口道:
“不知道,没见过。”
虽然在极力压制,但天琅君却看出他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心道有门,继续问道:
“再仔细想想呢。”
“没有就是没有,我都没有见过,阁下让我怎么说?我能说什么?”
汉子脑中混乱,心虚不已,提起水桶就要向茅舍返回。
本以为能摆脱了,却不想,天琅君上前几步,拦住了他。
“真的没见过吗?”
汉子有些火了,道:
“阁下怎么蛮不讲理?都说没见过了!你就算再问再拦,我不也还是说不出来?请让一下,我要回屋了!”
他本想绕过去走,却又一次被天琅君挡住去路。
“你!”
汉子火冒三丈,正想再次开口,不远处却传来一道沧桑的女声:
“昌儿,怎么了?你出门打水,怎么打了这么久?”
听到这道声音,汉子连忙放下水桶,也顾不得天琅君了,向茅屋跑去。
他边跑边喊:
“娘,您怎么出来了?您身子不好,这两日又春寒,受凉了可怎么办?快,我扶您回去!”
屋门口站着的,俨然是一名白发老妪,虽然衣衫简朴,却格外干净;盘发整洁干练,神情慈祥。
她笑着看向奔过来的儿子,开口道:
“我在里间呆的闷,想着不如出来织些布,看你未在屋中,应是去打水了;可过了许久都没回来,不由担心,便出门查看,发生了什么吗?”
汉子扶着她,没说话,只是转头。
老妇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天琅君上前两步,开口道:
“你……是他的母亲?”
老妇微微点头。
“自然。”
天琅君问道:
“那……你可曾于几十年前,见过一名即将临产的孕妇?”
老妇脸上的笑容渐渐平淡,略微阴沉下来。
“阁下为何要问这个?”
天琅君不答,只道:
“可曾见过?”
那汉子不乐意了。
“不是我不都跟你说了没有……”
“见过。”
他话音未落,老妇却突然插口。
天琅君猛然抬眼。
只见老妇淡淡的道:
“你没听错,不仅见过。她,还在我这里住了一段时日。”
汉子震惊不已:
“娘,您不是……”
不是说不能说出这件事吗?
老妇却没有应答,只看向紧紧盯着自己的天琅君,道:
“想知道更多?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天琅君回应道:
“知道,苏夕颜。”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
天琅君怔愣了一下。
半晌,他道:
“夕颜,是我的妻……”
“原来,你就是当初抛弃仙姑的那个人!”
老妇勃然色变,转身道: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昌儿,关门送客!”
汉子应了一声,就要前去关门。
“等等!”
天琅君略有些慌,跑了两步,拉住门阀,不让他关上。
汉子气极。
“都已经没什么跟你可说的了,你赶紧走吧!”
天琅君却不依不饶,仍在把着门。
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一定……一定要抓住!
两边对峙着,混乱中,天琅君的袖中突然飘下一张宣纸,落在地上。
他神色微变。
汉子本要关门的手一顿,将纸张捡了起来,疑惑道:
“这是什么?诗作?《梦琅夕》……”
本已行至房门的老妇,听见最后三个字,猛然一僵。
随即奔了过来,抢过纸张,越看越瞪大了眼眸。
她看向天琅君,声音都带着颤抖。
“为何……你会有这篇诗作?”
开口答曰:
“因为这首诗,是我写给她的。”
……
“几十年前,洛川旁的一座孤城中,妖魔肆虐;当时,夫君遭灾,我也刚刚生下孩子,被一团黑雾追得拼命逃窜。”
老妇坐在院中石凳上,缓缓启唇。
天琅君则坐于另一旁,静静听着。
“苏仙姑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她斩杀了妖魔,又给了我盘缠和护身符;如此,我才有命逃出孤城,自讨营生,带着孩子,活到了现在。”
汉子端茶上来,在天鹿君面前放了一盏,又回到母亲身边站立。
老妇执杯喝了一口,继续道:
“我在洛川旁搭了房子,养蚕缫丝,平稳的过了几年;一日,我在院中织布,忽然听到有人叩门,打开门后,却见到了满身鲜血,浑身憔悴的仙姑……”
天琅君抬起了眼眸。
“所以,你就帮助了她?”
老妇笑了笑,道:
“说什么帮不帮,任何人如此情状,我都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仙姑还对我有昔日救命之恩,可是……”
她话音一转,神情黯淡下来。
“我没想到她伤势会如此之重,也一时未发现她竟怀有身孕;仙姑认出了我,但还没说两句,她便栽倒下来,昏迷不醒。”
天琅君心弦一颤。
“我连忙将她扶回屋中床榻,那层层渗血的伤口看的我瞠目结舌,连忙替他整理;直到三日之后,仙姑才醒了过来。”
天琅君的手缓缓握紧。
“我给她端了粥来,仙姑吃后还要告辞,我连忙劝她留下好好安胎,她勉强同意了;却还是要拿出银两,我都没收。”
“而仙姑住下之后,我照顾了她约两个月;在这期间,我发现她每日夜中,都会咳出大量鲜血,而且月份越大,伤势越重。”
老妇回忆着往事,心中酸涩。
“我发现此事的第二天,就准备去城中请大夫来为仙姑诊治;可在唤她吃饭时,房间却毫无动静;打开门后,没有任何人影,只剩桌上放着一张信函,和几枚金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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