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雨》的投资预算她也不是没有看过,上亿的重点拿奖项目真的会在乎这么一点的便利吗?
当然,疑惑归疑惑,她作为演员进度没法落下,aki似乎察觉到她的凝重,在补妆时顺口问了她一句:“槐安,没什么不舒服吧?”
“没事,可能是今天早上起太早了,精气神不在线上。”
随行化妆师在旁边道:“那您可太厉害了,刚刚在镜头前完全看不出来。”
陈槐安不好意思笑了笑:“总不能因为小事拖累了进度。”
“在屏幕上看您和现实生活看您简直太不一样了,陈老师,可以麻烦您等下有时间了帮我签个名可以吗?我同学也特别喜欢你,没想到我第一个实习项目就是被派来跟您了,简直是个大惊喜。”
“可以,没问题,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Misaki,M、i、s、a、k、i。”
陈槐安让aki掏出包里的签字笔,在她拿出的厚纸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化妆师很开心,连声道谢,就在板递回去时,陈槐安不经意问了一句:“你今年大几了?”
“大四。”
“那边那个导助也是大学生吗,感觉你们气质有点像。”
“对,她是我隔壁系的朋友,我们是一起找过来的。”
“好,谢谢你。”
“没有没有,我才是应该谢谢您。”
由于拍摄用的房子只有一套,在天色逐渐不太允许的情况下,陈槐安和饰演幼年蔡欣怡的小演员调换了先后顺序,让她能在天黑的第一时间里拍完下班。
她也颇为争气,从开始到结束,NG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都是一条过,陈槐安看了也忍不住心里叹道后生可畏,但同时也替她担心,能否挺过发育关那一说,毕竟这个圈子对女性极为苛刻,童星出道更缺不了被娱媒瞩目,但凡有一丝“长歪”迹象,稿子遍铺天盖地来袭。
在她结束今天的工作后,还拉着经纪人的手走到陈槐安身边,她说:“槐安姐姐,今天谢谢你,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说着她拉起了陈槐安的手,在陈槐安一脸疑惑之下将两人的手背轻碰,陈槐安不解问:“这有什么含义吗?”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槐安会这么问她:“阿撒兹勒会帮助你摆脱罪恶的。”
陈槐安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谢谢你。”
等陈槐安收工后已经过了饭点,放在陈槐序那边手机没有新讯息传出,陈槐序决定暂且忽略。司机载着他俩回了酒店,他们回到房间换了一套没那么正式的衣服,然后用帽子和围巾把整个人包得严实,再出门时连随行司机都没喊,就外头拦了辆计程车,驶离下榻的酒店。
罗建明还是住在家属院里,好似这十年里都未曾变过。
陈槐序提着一盒补品,陈槐安跟在他的身后一起上了楼,这栋楼房龄已经十几年了,庇荫效果比从前更甚,当下即便裹着厚衣,也能察觉到寒气的入侵。在他们敲门后的一分钟里,门打开了,有些暖和的气息从里头涌出。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是罗先生提到的陈小姐陈先生吧?你们快进来,饭已经弄好了,我去喊下罗先生。”
“谢谢。”陈槐序把礼品递给她,搂着陈槐安的肩膀落座在客厅的沙发上,替她把身上的装备都卸下来后,整齐地同自己的摆放在一旁。
他们环顾四周打量,等罗建明被那人喊出来了之后,他们这才起身迎上前来。
“好久不见了,如今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啊。”
“罗叔。”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什么时候回的,要不是我们警察局的年轻人刷新闻,我还不知道你们进演艺圈了。”
他们寒暄着从前,一起入了座,桌上摆了满满的菜,看着色香味俱全。那妇女给三人都盛了饭,罗建明对她道:“从我上衣口袋拿三百吧,今天就到这里了,碗筷什么的明天再收拾也行。”
“好的,谢谢您。”
待她走后,陈槐序这才敞开道:“这么多年了,谢谢您还一直在追查当年火灾。”
“哎,说这话见外。”罗建明叹了口气,夹起一口饭送入口中,“倒是我,本来你们都已经接纳了警方提供的临时身份保护措施,我又联系你们,这才是对你们的一种打扰。”
一旁听着的陈槐安这时道:“没有的事……其实我跟哥哥一直不相信爸爸会带着妈妈自杀,因为在我们印象里,他们不管是外出应酬还是在家里都很恩爱,怎么可能会毫无预兆地还要带着我们两个一起去死。”
罗建明,现任南台市市局副局长,在十几年前曾是负责“南台陈家失火案”现场勘察的一名小警察。
原本警方打算就事故原因定论为自杀,是罗建明提出了存在疑点,推翻了自杀这一定论。
“是啊……”他像是回忆起当年他参与这个案件时的场景,语气不由自主带着一些遗憾,“虽然当年……刑侦技术和法医技术都不太先进,但自杀,也得符合自杀的论调,一没欠款、公司经营良好、二家庭和美、三无警情记录,这要怎么用自杀结案。”罗建明说这仰头闷了一杯酒。
“警方在调查时发现,当时在你们家做工的那些人都统一口径,说是蔡先生让他们放假几天回家,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他说他看到蔡先生挨个把门窗都紧闭了,看到他还逗留在一楼的时候,一改常态把他骂了一顿。他说他以为回来之后肯定就会被开除,结果休假时间还没结束,警察就传讯他了。”
“所以检方也认同了这个人的陈述,并以此作为结案证词吗?”陈槐序问。
这一问让罗建明思绪纷繁杂乱,以至于蔓延到了眉心,他没有回答,心里却在揣度着告知的必要性。
陈槐序自然也看出了他的犹豫,他试探性问道:“是当时调查出了什么证据,最后才以自杀定论吗?”
罗建明长吁了口气,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检方自然不会就凭着几个人的话就同意警方的定论,而是当时,有一份把这个案件一锤定音的文件提交了上来。
可要说那是证据,又有点牵强,那一份文件只是一个把所有的疑点都串联的线,并不能当证据用。
“陈慧玉没有和你们说吗?”
罗建明看着兄妹俩的神情,顿时明了,他静了片刻,随后道:“是你们阿姨,当时提供了蔡宪荣连续三年的精神科诊疗记录还有用药记录,里面详细记录了蔡先生患有分离性情感障碍,同时伴随被迫害妄想症倾向。记录的时间和他每次去上海的出差时间都能对得上,而且在临近案发前,他也去飞了一趟,对应的记录上,医生的在严重被迫害妄想症上画了圈,并打上了问号,给他的治疗建议是入院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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