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今夜似乎特别的黑。
白星乐给了他们一个位置让他们去等,是个在一盏路灯下的车站。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像荒郊野岭,毕竟周围只有这一盏灯。
许谨之来的准时,下车那一刻刚好十点,付了钱司机就飞快的离开了,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停留。
好样的,都是好样的。许谨之站在空无一人的车站,半句话说不出来,提醒和不提醒是一样的。
他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本来想躺下,但是会显得非常像流浪汉就没这么做。
只有一辆公交会在这里停,这个时候来的就是最后一班,车门打开,冒出一股黑烟,直冲他面门,然后落到他跟前。
许谨之没想着躲,他只是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他莫名的觉得这不会给他带来什么真伤。
黑雾幻化成人形后缓缓散去,一个穿着非常西幻的男生站在他的面前。黑色罩衫里面露出酒红色丝绸衬衣,黑色裤子配着马丁靴。其实这些都不够惊人,离谱的是他长着一张和许谨之一模一样的脸,带着邪气的笑容向他贴进。
这脸长在那逼脸上怎么看起来这么贱啊。许谨之有点不想面对了,对着他就是一巴掌。
“下次犯贱能不能用别人的脸?”
这一巴掌给人扇懵了,装逼的气势一下子没了,他捂着脸,“不是,你连自己都打啊?”
“你,是什么东西?”
那人急了,“虽然你失忆了但是也不能家暴啊,而且,我也不是和你百分百像的,只是气质,你懂吗,气质?”
“二臂。”
“虽然我是你,但是是不一样的你。我叫许风华。”
“好吧,然后呢?”
“你们不是要入第四层了嘛,你和我走怎么样?”
“白星乐说有人来接,你来?”
“不是,但是我想先带你走。”
“那我要和他们说一声,而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我,完了,”许谨之还没有抓住他,他就被吸入车内带走了。
“诶!”许谨之把手收回来,“怎么突然就……话不说完烂□□了啊。”
随着公交的离开,黑雾消失,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是时候炖鸽子了。”许谨之要磨刀了。
不过还好,他口袋里有两包小果冻,可以一边吸一边等。
但是,等叼到嘴上才发现,我靠,没有垃圾桶啊!
许谨之:生闷气,让所有人猜。
以至于又一辆车的到来他都没有注意到。
“对不起,我滴哥——”车里飞出一道残影扑通一下抱住了他的小腿。
“起来。”
“不起!除非你把另外一个果冻给我!”也不等许谨之说话,白星乐的手已经进了他的口袋。
许谨之拍白星乐的手,“放手!”
“不放!”
许谨之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举起来,“你放不放?”
“咦!”白星乐从地上弹起来,但依旧顺走了那个果冻,“我放,我放。”
“喂,果冻。”
“莫有啦。”白星乐把果冻撕开,喂了一半给顾羽柔,另一半自己吃了,“好吃,下次还吃。”
“他们还没来啊,那早知道不这么急了。”周雨亭理理头发,她现在头发长了,绑了一个小揪揪在脑后。
凌质打开定位,“应该还有一会,”他指着一辆车,“马上了。”
“妈的,真要叫之哥给你来一刀了。”今年的十一月都不算冷,可江千尺被迫裹着白色高领毛衣,“说好一次,你几次了?”
解秋叶没话说,只能挨训。
江千尺后面的话没好意思当着人说,揪着解秋叶耳朵继续训,“疼死了。”
本来是要做点爱做的事。擦枪走火,激情四射,但是一拍脑袋,年龄不对,时间不对,网站也不对,那不成了,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最终江千尺只能用腿给他夹出来了。结果就是一次不成,被按着弄了三回,磨的他大腿根疼。
解秋叶边听边回忆,顿感大事不妙,嘴角带起一抹笑,“宝贝,你别说了,我要……”
他一张嘴江千尺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闭嘴!”
颜鹤归笑,“生活真丰富啊。”
叶几许撕开一包纸擦眼镜,“如果你没有把闹钟关掉的话。”
颜鹤归:“你的就睡十分钟。”
“所以你就和我一起睡过去了?”
“十分钟,就十分钟。”
叶几许斜了他一眼,想早点结束这场无用的辩论。
“没了啊。”江千尺都快把瓜子掏出来了,但戏很快就没了。
大概是司机也嫌他们吵,一路开的飞快,把他们往路边一扔就走了,留下一串拍打在脸上的车尾气。
风中凌乱也不是这样凌乱的,对吧……
许谨之举起手机,上面显示着时间,“迟到半个小时,怎么说?”
颜鹤归说:“下次一定。”
“没关系,来接我们的也在迟到。”白星乐说。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一辆由巨大的老鼠拉的南瓜马车缓缓开来。
驾车的是个和安清长相一样的女孩,大概是双胞胎,黑发辫起,像发箍一样固定在头上,一身黑袍裹着,一颠一颠的坐在车上。
“上车吧。”她说话时脸上的肌肉竟是不动的。
“我记得你的脸好了。”白星乐说。
“强行进入第四层的副作用。”安吉莉说,“有点晚了,先上车吧。”
车里已经坐了一个人,一头银发自带光环,晃眼。最瞩目的是一对亮蓝色的眼睛,在白乎乎的一片中格外明显。
“没人了吧,那我发动了。”事实上她根本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上车了,头也不回的就驾驶着老鼠走了起来。
南瓜在外部看着小,里面竟然还很宽敞。
十个人坐在一起也不算挤。
大老鼠走在路上很有压迫感,还有说不出的怪异。
白星乐问:“一定要用老鼠吗?”
安吉莉回答道:“灰姑娘是这样的。”
白星乐说:“原装马车啊?”
安吉莉说:“仙女酵母不够了,凑合一下吧。”
白星乐问:“仙女酵母是什么?”
安吉莉说:“一种酵母,可以用来发面,也可以用来发南瓜和老鼠。”
白星乐说:“人呢?人吃了会变成巨人吗?”
安吉莉:“不知道,没人吃过,你要试试吗?”
白星乐说:“给你哥吃。”
安吉莉说:“他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尤其是我给的。”
白星乐说:“好吧,那真是可惜,少了一只小白鼠。”
南瓜车顶挂着的油灯闪烁起来,像是要熄灭了。
“要到了,”洛斯利抽出了他的魔杖,一点油灯,灯灭了。
没了灯光,周围就是一片黑。眼睛什么也不看见时,听觉就异常敏锐,车内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很像恐怖片了。
车窗外,不知是风还是有别的活物触动了树叶,那样悉悉索索响动仿佛就在耳边。
在这样的氛围下,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砰!”有什么东西落到车顶上了。
安吉莉果断抽出魔杖站起转身,给了那不知是什么的物种一击,将它击飞。
“没事,我们走快点就追不上了。”安吉莉说,她向大老鼠扔出一瓶魔药,魔药渗透了老鼠的皮毛,使老鼠一下子狂奔了起来,“抓紧,飞出去不负责。”
速度确实快,一群人除了洛斯利团成一团向后飞,死死的贴在车厢上。
洛斯利纹丝不动的坐在座位上,翘着腿,淡淡了看了他们一眼。优雅,实在是太优雅了。
无论开的多快,安吉莉的声音依旧非常冷静,“到了。”
同时,也有应声而落的一团人,四仰八叉的摊在地上。
“啊嘶——”江千尺两手一撑站起来,他感觉肋骨都要被压碎了。
“快下车。”安吉莉把车门打开,大南瓜被底下的弹簧撑起,往车门边倾斜,把他们一个一个倒了出来,除了洛斯利。
他像违背了物理,永远端庄的坐在座位上。
白星乐说:“他屁股底下放了强力胶吗?”
安吉莉说:“没有,只是他自己的魔法罢了。这是个心机的男人。”
白星乐很无语,“你也好不到哪去。”
安吉莉直接拿出一叠票塞到白星乐手里,“赶紧进去通关第四层。”
白星乐低头看了一眼票,再抬头就什么都不见了。
她把这叠票放在门口的小丑手上,“九个人。”
小丑僵硬的低头数了数票,缓缓的移开,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崭新坚固的铁门打开,如一只怪物张着大嘴在等待。
进去就是羊入虎口,但是他们需要虎口脱险。
九人没犹豫,直接就进入了乐园。铁门在身后砰的关上,看来想出去没那么容易了。
后路已断,反悔不能了,那就直接开冲。
他们途径了很多游乐设施,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各种游乐设施自顾自的运转。
鬼屋门口有两个带着骷髅面具的黑斗篷,掀开黑帘等着他们。
黑洞洞的门要随时会把人吸进去。
“请进。”面具人的声音及其粗重,是重金属的感觉。
“拍成一列走,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周雨亭说,“一般都这么玩。”
“好吧,那么怎么排顺序?”白星乐说,“最前面和最后面的要举手电筒。”
“抽随机数吧。”解秋叶点开手机转盘,调出随机数。
叶几许问:“那么谁先抽呢?”
许谨之吐槽:“你们太抽象了,要石头剪刀布吗?”
顾羽柔说:“这样好慢啊,有九个人,先要黑白配才行。”
江千尺:“服了,随便来吧,都这点了。”
颜鹤归说:“开抽开抽。”
许谨之最近好像特别倒霉,手里被塞了个手电就被推到了第一个,奶爸就是用来冲锋陷阵的。
江千尺没什么感情的搭上许谨之的肩膀,他被折腾的有点麻了。背后的顾羽柔更加不情愿,“我再也不要抽随机数了,我不要当你们play的一环。”
解秋叶也有点不敢碰顾羽柔,“我也很后悔,不如我们换个位置吧?”
叶几许睁大了眼睛,“啊?你们这样难道不显得我很小丑吗?”
凌质说:“不换了,不然全部要重排。”
白星乐揪住了凌质,“哥,你肯定会救我的对吧。”
凌质想骂又不能,思考了一系列利弊之后,戴上慈善面具,“对的,我当然会救你。”
颜鹤归站在了白星乐后面,“她握着你的把柄吗?这么惨?”
凌质回了他一个假笑。
周雨亭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拿出了一个带子,将自己和颜鹤归背对背扣在一起,然后打开了手电筒,“要走丢一起就丢啊。”
颜鹤归嗤笑一声,但也没解开,让她绑了。
“出发了。”许谨之往前走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