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祸起

太子萧云选完伴读后并没有直接回太子府,而是去了凤仪殿。

“儿臣参见母后”

“云儿,你怎么来了?母后给你选的伴读可还称意?”

“母后选的儿臣当然满意,只不过儿臣还瞧见那定远侯府的言小公子也在伴读之中,这定远侯府早已没落,不知父皇又将他召进宫来是为何”

“云儿,当年之事,你父皇总觉心有愧疚,定远侯于吐蕃一战身死,其妻万氏为救萧羽之母王氏也惨遭毒害,呵,可怜王氏与万氏互称姐妹一场却双双殒命,也正好省的母后日后思虑,王氏一族不除,于你于我可无半点好处”

“可是,儿臣以为,言君钰却是最无辜的一个,因当年之事父丧母亡,若不是言老夫人还支撑着定远侯府,恐怕言君钰也会幼年夭折”

“云儿,母后告诫过你,身在帝王家,不可动任何恻隐之心,否则被害的只能是你自己,我竟不曾想到这孽种竟如何入了你的眼”

“母后,只是”

“罢了,当年还有一个秘辛,待寻个时机母后自然会告知你,只不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走好每步棋,你父皇时日无多,这天下迟早都是你的”

听到此处,萧云知道恐怕伴读一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便只得抿唇道,“儿臣明白”

“过几日便是你们校场练武的日子,到那时,听母后的安排,你父皇将萧羽护的太好了,哼,却不知护得了一时可护不住一世”。

言君钰终于在宣德帝召见萧羽之时偷偷溜出书房。

“这个七皇子实在太可怕了,也不对我说我住哪,难不成让我把书房当家了?”

“三皇子的住处之前听彦文说就在七皇子隔壁”言君钰先摸进了一个角落,待一批侍卫巡逻过去之后便蹬足运起内力越进三皇子住处的后院,言君钰小心的摸着墙根找到了书房。

彦文正在书房的窗边出神,见言君钰突然冒出来吓了一跳,“君钰,你怎么来了?”“彦文,怎么样?三皇子有没有对你”,“没有没有,三皇子他并没有怎样,只是让我在书房里等他,对了,七皇子有没有,对你”言君钰甩着手腕,“痛死我了,他一直让我研墨,而且还让我站着,最可怕的是,我的小心思全都让他看穿了!”听到这儿,彦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君钰,你总是洒脱惯了,在宫中可不比定远侯府,七皇子这样做反过来也是对你好的”,“彦文连你都取笑我,什么对我好,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是想把我扒皮抽筋!”言君钰话没说完便听到了书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君钰,你快走,三皇子回来了!”彦文将窗子关合,言君钰左右看并无侍卫便施展轻功跃出院子。

言君钰没想到的是萧羽竟然专门给他安排了房间,自那日书房一谈后,萧羽便没有再主动与言君钰说一句话。

皇家演武场。

“彦文,彦文,你怎么啦?感觉神色憔悴,三皇子欺负你了?”

“唉呀,君钰,小点声,三皇子他每次都让我给他抄字,可千万别再让他听见,否则,我”

“否则你什么?”三皇子骑在马上弯腰贴近彦文的耳朵。

“啊,三殿下你怎么这么,呃,早,早就过来了”

三皇子闻言高傲的抬起头,“今日这太阳如此之大,父皇已经准许我遛一圈马便可自行回去,至于你们,尤其是你,可就有苦头吃了,哈哈哈哈哈,彦文,回去再把剩下的一百遍给我抄完了!”三皇子说着便一挥马鞭,马蹄蹬起来的尘土立时溅了言君钰和彦文一身。

言君钰咬牙道,“好啊,这个三皇子,等会儿看我不给他些颜色瞧瞧!”

“君钰,还是算了,我很感激你总是为我打抱不平,可三皇子一旦发怒,恐怕我会连累你,一起被罚的”,彦文有些委屈的忍住泪水,“好了,好了,彦文,我听你的就是了,哎呀,不要哭嘛”

大皇子因为身子孱弱并未参与此次练武,剩下的五位皇子陆陆续续的骑马而来。

七皇子萧羽虽然年龄小,但却一点都不输其他几位哥哥,骑在马上颇有一番神采,但是如果仔细瞧一瞧的话,就能看出他握住缰绳的两只小手正微微发颤。当然,言君钰必然发现了,“这七皇子瞧着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没成想是没骑过马吧,呵,这次我可抓到他的把柄了!”

太子萧云远远瞧见言君钰似在出神,便打马到言君钰身旁,“言小公子在想什么?”言君钰闻言抬头,萧云看他时总是微微含笑着,似乎就像一个大哥哥,每次都会小心试探着瞧着他,说话也令他如沐春风。

“言君钰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君钰不曾想什么”

“无须多礼”

萧云见公子们都已来齐,便笑着道,“诸位,咱们便开始吧!”

言君钰因外祖母告诫,便隐藏起自己会武功的能力,故有些演武活动并未参与。

“这七弟的伴读莫非是身有残疾不成?怎瞧着未曾动过呢?”

“哈哈哈哈哈”

“四哥,要不咱们让他来个射艺可好?就让我的伴读作靶,你,过去头顶苹果,快去!”

五皇子的伴读乃当朝大理寺卿的小儿子,“君钰,实在不行就别上去了”,彦文焦急的瞧着言君钰,但言君钰却一脸轻松的朝彦文笑道,“没事的,彦文,我只要装作我拉不动弓弦就好了”

言君钰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拱手道“说实话,言某并不会射艺之术,既然诸位相信某之技艺,那某便献丑了”说着,言君钰费力地托起弓弦,左手颤抖着拿起弓箭,只听“啪”一声,弓箭掉落在距离言君钰不到两米的地方,众人皆捧腹大笑,只有太子萧云与七皇子萧羽并未有任何动作。

因着言君钰已然承认自己并不会武功,众人便没有再与之比较武力,且大楚国并不重武,早些年又因善武的将军侯爷相继离世,故此次练武并不注重武艺的学习与传授,这也留给言君钰充足的时间偷懒晒太阳,言君钰懒洋洋的盘腿坐在射艺台旁,两只手撑着上半身,嘴里叼着一根草,远远瞧见台下萧羽仍骑在马上,时不时的问在一旁牵马的侍卫,似是极其渴求能够自己骑马,“还别说,这萧羽真是个执拗的人儿!”言君钰想到这,忽见萧羽骑的那匹马好像不对劲,后蹄一直蹬着土地,“不好!”,萧云在另一侧瞧见言君钰从射艺台上冲下去,恰在此时,那匹马突然不受控制的狂奔起来,萧羽差点被摔下马去,言君钰大喊着“萧羽!七皇子殿下!不要怕!抓住缰绳!”萧羽半个身子已经快要掉下去,言君钰一把将缰绳扯住,被马拖行了数米才堪堪停下,“殿下,没事了,不要害怕”,言君钰将萧羽抱下来,“啊,嘶”,“言君钰,你的手!”言君钰两只原本白皙如玉的手此时竟有了数道血痕,“快来人!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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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长安言尽处
连载中木子三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