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流浪

豆豆睡着了,又醒过来。

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摆着四张单人铁床,睡上铺的人可能会吱吱响,豆豆每天都感觉特别困,有睡不完的觉。现在只有两个人,另外一个是美姐。她还在梳头,这几天又来了一个人,一下午屋子里多了人,豆豆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美姐对她的态度时好时低,豆豆知道自己做的不好,让美姐很生气,可是,到了晚上,豆豆都困得眼睛抬不起来。只想躺床上睡觉,耳边总是有机器轰鸣声,豆豆已经习惯了,唯一的厕所,豆豆有次大便忘记用勺子冲厕所,被后面的人骂,豆豆已经很小心了,还有那个主管的张姐,还有管工段的马哥,都会蹬豆豆,尽管豆豆是这里老板的亲戚,她们还是会不停的说豆豆。豆豆吃饭的时候,尽管每天都是空心菜,粉条,大白菜。一周才有一次肉菜。豆豆也不敢多吃。美姐虽然说话从来不乐意听,豆豆觉得她肯定在老板面前说了很多坏话。

这一天,豆豆看着美姐有在打着电话,还关了房门,一边打电话一边哈哈笑,豆豆实在不能动弹,她躺着,做了很长的梦。

这栋楼房不知道是哪几层,每层楼间距不超过一米,整条街都是这样的楼,幸亏楼前面有字,豆豆都是在美姐的带领下才出门。豆豆这一次,迷糊糊的听到豆豆笑话”还是大学生呢,笑死人啦,……豆豆又听到走廊里有人大骂”苕货不冲厕所

豆豆哭着从楼上出来,身上穿着美姐借给她的衣服。豆豆一边留着泪,一边还遇到车间的另外一个人。他似乎对着豆豆的背影说了句,早该滚蛋

豆豆的眼泪止不住流。现在是早上,豆豆的眼睛没有带,头发蓬松油腻,脸上都是泪水。豆豆睁不开眼了

豆豆走到巷子口马路上,终于见到了一个月来的第一次光。可是,豆豆不知道去哪里。又折回来来来回回在巷子里走了两三回,看不到熟悉的人,豆豆的眼睛被泪水覆盖。

你住哪里啊?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老头,光头,豆豆摇摇头。老头拉着豆豆的衣服将豆豆引到路边的桌子坐着,来,先吃完包子,叔叔送你回家。豆豆止住了哭泣,接着光头的方便快,吃了一个包子,实在的没胃口,豆豆放下了竹筷子,眼泪掉下来。你是哪里人,要去哪里,豆豆还是啜泣着……你先跟着我回家,我每天给你买肉吃,豆豆看到那人又来你拉着衣服,又到了一条巷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楼梯,从这边的楼梯口还能忘记对面楼里,一个男的光着上身,床上躺女的白花花的两条腿露在外面,腿真细,豆豆觉得自己的大象腿迈不开腿……

豆豆已经看不到其他人,又回到了大街上,低着头,踉踉跄跄的走在路上。阳光刺眼,豆豆用袖子擦着泪痕,头晕晕的,来到学校门口,被保安拦住,你找谁?豆豆退回去马路。拐到了旁边的一家门店里,后院敞开着,女老板在洗菜,手里不停忙活,男老板问:现在还没到开张,要吃饭吗?豆豆摇摇头。眼睛愣愣着看着女老板在洗菠菜,然后是西红柿,土豆洗干净切片,放到一盆盆的,男老板剁肉,切肉,还有擦着板凳,摆开小桌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男老板拿出一碗钢晚,里面有菜有饭,给你吃吧。豆豆机械的接过碗,女老板又递过来一次性筷子。豆豆吃了饭,提嘴巴一点味道都没有,还是将碗里的吃的全干干净。忽然,下课的铃声想起来,钉钉,豆豆蹲下来,哭起来,听到哈哈哈的笑声,豆豆很想钻到地里去。傻货,快看。豆豆把头埋进衣服里,瘫软在地。袖子上全是鼻涕眼泪。豆豆还在啜泣,没有了学生的嘻哈声,豆豆止住哭声。

豆豆抬头,望着隔着院墙的教学楼,几百米外的高楼,那些骂声能传这么远啊!豆豆又看到女老板朝旁边泼水,水渍溅到豆豆腿上脚上皮鞋都是污水。男老板夺过接下来的一大盆热水,朝另外一边泼去。豆豆听到女老板被男老板推搡着回到前面,声音”快下课了,马上有人来吃饭,得让他走……男老板说”都不容易,不管他就是了,该干什么就去干。忙得很,走前面去。

豆豆听到大锅刺啦刺啦声音,热油,还有切菜棒棒的。

豆豆望见了从远处教学楼出门的洋洋大军,害怕起来,头更加疼。像个老鼠般,豆豆窜出来,溜到一个宅巷子里。

找了一个靠近山坡的亭子,豆豆坐到长椅上,等着太阳下山。没有了阳光,豆豆的眼泪又掉下来,很想止住,又控制不住的流,衣服袖子已经湿哒哒的全是泪水。豆豆沿着公交走,前面是一座桥,豆豆来到了桥上,忽然,一个开摩托车的男的问到:坐车不?豆豆摇摇头。摩托车开走了,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豆豆眼睛模糊,看不到江水,也看不到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不清楚还是不是同一辆车,又停下来问坐车吗?很便宜的,你看天气都这么黑,又冷,你一个人坐车不安全,跟着豆豆走了将近似乎是的一分钟啊,桥很长,豆豆哭着说不坐。你是不是没钱啊,没关系,你说你坐哪里,我送你过去,真的,你不能想不开啊……

是不是来约网友的?被骗钱了?你告诉我电话,我送你回去。豆豆告诉他,老家大伯家电话,是个座机,豆豆唯一能记住的电话。豆豆还在哽咽,摩托车司机对着电话说了一通话,豆豆就跟着摩托车司机来到桥晾一边,不知道过了多久,豆豆被表叔接回去。表婶阴沉着脸开了门,表弟吵醒了,问他妈“表姐怎么了?表婶愤怒的说”你睡觉,他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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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开又花落
连载中蕉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