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皇宫大殿内,皇上一见和亲公主密送的亲笔书信和地图,终于相信炎国真的马上就要打来了,顿时慌了手脚,额头冒汗,急得在大殿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
水溶连忙稳住皇上,又将自己和几位主战派大臣拟定的作战计划向皇上讲述了一遍。皇上听了,连连说好,立即紧急召集会议,将朝中大臣全部召来,当堂廷议出兵计划、后勤保障、军事将领的安排等事宜。一时主战派都扬眉吐气、群情激昂、摩拳擦掌,主和派则自知理亏,都战战兢兢,不敢多嘴了。
水蛭一脸尬容站在朝堂上,暗地里瞪了钱铭等人一眼,心中骂道:“都是你们这群蠢货误我!”钱铭等人此时都吓得噤若寒蝉,垂笏而立,低头不敢直视。
皇上和水溶等主战派官员前前后后讨论了一遍,最后定下主意,任命水溶为元帅,统领全军;卫若兰、冯紫英、柳湘莲为左、右、前将军,负责左路、右路、中路军,只是后路军将军人选未定。
这时水蛭见战争已不可避免,两眼咕噜一转,也想从中捞取一份军功,于是便上前提议,让自己的儿子水货也随军出征,担任后将军。这个水货今年二十五六岁,平时靠着老爹的门路任殿前司统领,虽有一些三脚猫的花拳绣腿,但从未上阵打过仗。
水溶知道水货是忠顺王爷的儿子,心里不愿意用他,便说:“水货未曾经历过大战,此时仓促上阵对付炎国虎狼之师恐怕不妥。”
忠顺王爷沉下脸说:“我儿虽未经大战,但勇猛无畏、一心报国,若不让他历练一下怎能知晓他的才干?哼!我看北静王爷还是对赵杰之事耿耿于怀,处处都与老夫为敌!”
水溶正想驳斥他,可皇上却在一旁作和事佬的样子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水货任殿前司统领时,一向恭谨,没有过失。这次就让他历练一下也未尝不可。”
水溶听了,只得忍气不再言语。
出了皇宫,水溶立即率众来到军营,神情严肃,顾眄有威,将卫若兰、冯紫英、柳湘莲以及各位军中将领都召集起来,商议出兵战略战术,水货也参加了会议。他表面上对水溶毕恭毕敬,但私底下却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来之前,他老爹已经交代过他了,这一仗,要想方设法尽量把功劳搞到自己头上,在皇上跟前也好长长忠顺王府的志气,不要让那水溶军功更盛,水货答应了。但他心里清楚,炎国兵力强盛、如狼似虎,自己如果打前锋肯定是自不量力,恐怕会凶多吉少,但如果垫后,又没有军功,这可怎么办呢?他脑筋飞速运转了一下,想了一个主意,对水溶和各位将领一拱手说:“水货不才,未经历大战,不敢妄贪军功,愿意为大军押运粮草,以报元帅启用之恩!”
水溶用警惕的眼神扫了扫他,冷冷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事关我军成败大事,敌军也必定会中途来劫,你押运粮草… 可有信心吗?”
水货一听,心里后悔不迭,但话已说出,不好改口,只得硬着头皮说:“末将有信心!”
水溶看他的表情便知他心虚,但既然他自请,也不好驳他的志气,况且安排他到其他岗位上更不合适,于是说:“你主动请缨押运粮草,勇气可嘉。因你第一次作战,尚无经验,我派老将李超作为你的副手,一起负责押运粮草。万事你要多多向他请教,切不可自作主张!”水溶表面上看似是帮他,实际上是安排一个老将来掌管粮草,以防水货图谋不轨。
水货听了,如释重负,连忙一口答应。
随后,水溶又与各位将领制定了周密的作战计划,由卫若兰从左路出发,攻打炎国的漠城并包抄炎国后路、夺取炎国粮草;冯紫英从右路出发,效法霍去病,绕过敌军主力,直取炎国老巢,并设法救出探春;柳湘莲的中路军前锋与敌前锋交战,自己亲率主力,接应柳湘莲,阻击敌军主力部队。随后,又和各位将领一起,到军中亲自视察兵器、枪炮、马匹、粮草等准备状况,对各路士兵进行阵前训话,鼓舞士气。将士们一见元帅亲自到来,都斗志昂扬,摩拳擦掌,期待大军尽快出征。
当天晚上,水溶很晚才回到府中。一进家门,只见太妃、黛玉等人都未就寝,正在堂中焦急地等着他。
水溶脱去鹤氅,好言宽慰了太妃一番,让她不要担心,早点去休息。说:“儿已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夷贼虽凶悍,但不占天时地利人和,况游牧之徒,多目光短浅、根基鄙薄,终究不是我军对手。”
太妃知道他是宽慰自己,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漆木雕花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系着红色丝带的精致玉佛。是用微微泛青色的白玉制成,通身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这个玉佛是你父亲每次上战场的时候必戴的,是你祖父传给他的。说是可以使他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你这次上战场,也戴上它。一定要平安回来!”
水溶将玉佛拿在手中端详了一阵子,点了点头,戴在了自己颈上。
“母亲放心!儿子不会出事的。”
太妃抚摸着水溶的脸颊,又和他谆谆教诲了一些话,嘱咐了很久,才离去休息了。
看着太妃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水溶拉着黛玉回到自己房间休息。掩上门,昏黄的灯下,两人默默互相对视了一眼。
一想到夫君明日就要率大军出征,这一去,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又担心他在战场上受伤、更怕他会牺牲,黛玉只觉得心里一阵悲怆,忽然紧紧抱住水溶久久不愿松开。
看到爱妻对自己的绵绵情意,水溶也心疼地抱住黛玉,轻抚着她的秀发,吻着她的额头。过了一会儿,黛玉抬起泪眼,对水溶哽咽地说:“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水溶心中感动,可表面上却装作平静,微笑地看着她,用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珠,轻声说道:“放心!你夫君福大命大,不会死的!”
黛玉闻听此言,抬眼望着他,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水溶看着黛玉,只觉得她如梨花带雨、从兰浥露,甚是美丽。
”知道吗,你哭起来,更好看了… 若不是心疼你,我还真喜欢看你哭的样子。”水溶嘴角噙着一个玩味的微笑欣赏着黛玉。
黛玉眉头一颦,娇嗔地用手握成拳头捶打他的胸口,说:“人家担心你担心得要命,你还打趣人家!”
话没说完,水溶炽热的双唇已吻上了黛玉的嘴唇。接着一把将她抱起,把她轻轻地抱在了床上。当夜,两人缠绵悱恻,**绵绵,相依相偎,一直到很晚才逐渐睡去。
夜半,月光从窗外透进来,黛玉睡觉本就轻浅,想着明日夫君即将出征,更是难以入眠。睁开眼看着水溶熟睡中的英俊面容,黛玉猛然想到今天下午在书房中丢失的那首水溶的诗稿,心中一阵忐忑不安。想把此事告诉水溶,却又有所犹豫。想了想,觉得此事还是暂且不能告诉夫君,一来是怕他担心,影响在战场上的作战;二来是怕自己搞错了,影响了水溶、水潋之间的兄弟情谊。但黛玉心里究竟还是放不下,辗转反侧,过了很久才朦胧睡去。
翌日一早,水溶率领大军开拔出征。黛玉、香菱、湘云以及各位将士们的家人、亲友们一直相送到很远,依依不舍,并祝福大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此话不表。
(74)
且说探春等张冲走了好几日之后,估摸着张冲应该已经到达了华国并送到了书信,便对左右说:“这个张冲,怎么去挖个野菜这么久还不回来?真不让人省心!”又派出侍卫去寻他,侍卫去找了几日,回来报告说张冲杳无音讯。探春骂道:“这个蠢奴才,是不是在半路上被狼给吃了?真是无用!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接连又派了好些人去找,最后都无功而返。于是,大家也便不再继续寻找张冲了。
耶律台青的两个妻妾因为被探春抢走了丈夫的宠爱,心中对探春恨之入骨。此时听到有消息说探春的一个心腹侍卫突然失踪,两人心中狐疑,私下里议论此事,觉得可以借此事大做文章。便编排出谣言说,张冲是华国奸细,且多次和探春偷情,现在怕事情败露,已秘密潜逃了。耶律台青闻听传言,大为光火,半信半疑,立即派人秘密调查。可查来查去,并无实据,最后竟查出来是从耶律台青的妻妾那里散布出来的谣言。耶律台青得到报告之后勃然大怒,他对这两个女人早已弃如敝履,此时知道二人因为嫉妒在诋毁探春,抄起马鞭闯入后室将二人痛打了一顿。
古代的情报系统其实已非常发达,炎国在华国朝廷里也早已安插了暗探。自从皇上召集群臣商议出兵的那一天,炎国暗探便已得知了消息,并通过层层抽丝剥茧,最终查出来是探春将炎国出兵的信息密报给了华国朝廷。于是马不停蹄把这个消息又报告回了炎国。
耶律台青闻听报告,凛然一噤。正在半信半疑之间,又有前方八百里加急来报:“报告大王,大事不好了!前方探子报告,华国大军已出动了!”
耶律台青听后怒不可遏,他不敢相信竟是自己最宠爱的王妃探春背叛了他,直气得两眼冒火、七窍生烟。放下密报,他‘仓啷啷’一把抽出腰间宝剑,大步闯进探春的房间,怒冲冲地走了进来。此时探春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回头一见耶律台青手持宝剑两眼通红、一脸铁青地闯了进来,便知道大事不好了。
耶律台青上前一把抓住探春的头发,猛地将她拉倒在地,右手一挥,用剑指向探春的胸口,颤抖着声音说道:“贱人!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背叛炎国!”
探春倒在地上,看着耶律台青,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看来今天自己是无法活命了.... 可她眼中却没有一丝恐惧的神色,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耶律台青。
耶律台青看着她那如花似玉的脸庞,不由得双眼含泪,颤声说道:“探春,我对你这么好,你怎忍心背叛我?你知道吗,你这样做,会置我于死地!置万千炎国勇士于死地!”
“杀了我吧,不要多说了..” 探春看着他那张痛苦扭曲的脸,冷冷说道。
“你!”耶律台青气得挥剑向她砍去,可剑到半空,却又停了下来,颤抖着无法下落。“你... 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心中到底有没有我?你若是仍然还爱我,我可饶你不死...” 耶律台青透过泪光望着探春,期盼眼前的女人能再次对自己流露出一星半点的爱意。
“要杀便杀,何必废话!实话告诉你,我自从嫁给你之后就抱着必死之心了!”探春厉声说道。
耶律台青气得大吼一声,两眼一闭,将宝剑狠狠刺进了探春的身体。可怜一位巾帼英雄,就此为国捐躯,香消玉殒。可叹
平沙落日两茫茫,香魂一缕返故乡
莫道巾帼无奇志,弱女丹心真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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