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直哉撑着红伞蹲在巨大的通风管道边缘。
略显烦躁地拍打衣服上沾染的灰尘与碎屑,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站在不远处一脸惊讶看着他的神乐。
不过当他的视线转向站在众人面前的月咏时,狐狸眼捕捉到了她脸上那道显眼的伤疤。
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的评判。
禅院家对完美的偏执,男尊女卑的腐朽观念,哪怕经过几年银魂的荼毒也没有给他掰过来多少。
“这不是上次买《jump》的小哥吗,怎么跑到吉原这种大人来的地方。难道是终于开窍,想摆脱可悲的处男身份了?哎呀呀,小孩子还是坚持梦想成为魔法师比较酷哦。”
“你给我闭嘴!混蛋天然卷!那本《Jump》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直哉想起自己全套的珍藏版《jump》少了一本就气得跳脚。
“直哉?阿银?你们认识阿鲁?”
神乐站在一旁,眨着大眼睛搞不清楚状况。
听到神乐的声音,直哉的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别开了脸,根本不敢与神乐对视,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跟在后面慢悠悠走来的阿伏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抱怨道:“原本就有一个整天嚷嚷着要当‘海○王’了,来一趟地球,居然又污染了一个,直接变成了otaku(日本对御宅族的称呼)。”
场中,一道冰冷的寒芒破空而来,苦无以刁钻的角度射向直哉持伞的手臂关节,直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直接用两根手指夹住那柄疾射而来的苦无。
“什…”
咔,
“这种程度的玩具,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直哉随手扔掉断掉的苦无柄,语气充满了轻蔑。
脚下发力,厚重的通风管道金属外壳被他踩得微微凹陷。身影如同炮弹般冲向银时,红伞抡起,带着恐怖的呼啸声砸落。
这家伙是当中最强的那个,处理掉剩下的就简单了。
银时不敢硬接,洞爷湖木刀巧妙地向侧面一引,试图卸力,但接触的瞬间,木刀上传来的巨力还是让他手臂剧震,整个人被震得向后滑行了好几步才稳住。
月咏见直哉无视自己,直取直哉要害。然而直哉只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面对月咏精妙的攻势,他选择了最直接、最蛮横的应对方式将红伞在身前一横向前一扫。
“滚开,烦人的女人。”
砰,
红伞的伞面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月咏的双臂。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
月咏只觉得像是被一头巨兽迎面撞上,格挡的双臂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苦无几乎脱手。
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这股蛮力撞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后面的管道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勉强没有跌落下去。
看着如同发狂猛兽般的直哉,将周围的管道和建筑砸得一片狼藉。神乐脸上原本见到熟人的兴奋渐渐被担忧取代,湛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安。
“快停下!”
她忍不住大喊,冲上前阻止。然而就在她迈步的瞬间,身后的杀气一闪而过,脚下的管道受不住重力破裂。
“神乐!”
看到神乐掉下去,直哉的拳头毫不犹豫地轰向神威,
“你在干什么,神威!”
拳掌相交,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气浪吹得直哉和神威的头发向后飞去。
神威的手掌稳稳地接住了直哉一击,脸上的笑容不变。
“力气又见长了嘛,直哉。不过对团长出手,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的手指收紧,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反压过来,直哉试图挣脱开神威的手,却被神威牢牢钳制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阿伏兔的声音插了进来:
“喂喂,你们两个要打也看看场合和时间啊。你们俩的家庭矛盾能不能等办完正事再解决?”
他侧过身,露出了身后一脸紧张的晴太。
“老爷子可是等很久了。”
闻言神威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就着钳制直哉的姿势,将他往自己这边轻轻一带。直哉猝不及防,被他拉得一个趔趄。
“快放手!”
直哉的脸颊爆红,猛地发力终于挣脱了神威的钳制,踉跄着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眼里怒火燃烧,恶狠狠地瞪着神威,
阿伏兔松了口气,赶紧抓上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的晴太,率先朝着管道下方某个方向跃去。
最后神威意味深长地看了直哉最后一眼,然后便轻松地跟上阿伏兔,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只留直哉一个人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紊乱的心跳。他看了一眼下方,最终还是握紧红伞,跟上了前面两人的步伐。
宽敞的和室内烛火摇曳,温顺的女人轻声服侍着。
少年盘腿坐在中央,面前的饭桶已堆起三只空碗,嘴巴还管不住。
“夜王大人稳居高位这么久,当年的锐气早磨没了?
直哉抱着红伞,安静地靠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冷眼旁观。
看神威吃饭还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不住恶意地揣测:打吧,最好打的两败俱伤,或者这老家伙能争气点,把一米七的混蛋抖S给宰了。
凤仙端坐于上首,浑浊的眸子看着手中的酒杯。
“利器也是需要身灵的滋润,你这个年纪不会懂的。”
神威将最后一口饭咽下,碗底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他抬起头,蓝眸在灯光下泛起危险的光泽:
“不,我懂。”
“哦,看来这段日子,你小子除了米饭总算尝到点别的了。”
“你们到这里究竟用什么。”他没有耐心陪这小子玩过家家的游戏。
“听说您这里的日**夫,是吉原最璀璨的太阳。”
凤仙摩挲酒杯的手指骤然停顿。
神威仿佛没有察觉空气中骤增的杀意,“不如让她来陪我喝一杯?作为回礼——”
“我特意准备了礼物。”
直哉在心里嗤笑。这家伙还真是爱作死,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陪别人?又不是NTR。
和室的门被轻轻拉开。阿伏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手里拎着不断挣扎的晴太。少年被推搡着跌坐在榻榻米上,惊恐地望向室内的众人。
神威笑容不变,在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中走到凤仙的身旁斟酒。
“为女人而痴醉还真是不堪入目啊,色老头。”
哦噶,要完蛋啦。
直哉的指尖无意识磨蹭着怀中的红伞。
两道身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激烈碰撞。每一次交手都让残破的和室剧烈震颤。
阿伏兔头疼地揉了揉头发:“呀,团长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打起架来就什么都忘了。”
直哉看着趁乱跑掉的晴太,闻言轻笑:“怎么,你想去阻止?”
“开什么玩笑,现在上去会被他们两个撕成碎片……”
阿伏兔说到一半顿住,转头看向直哉,“喂,你小子该不会在想什么危险的事吧?”
直哉一脸我真聪明的样子,
“要是神威死在这里,第七师团的团长之位,是不是就该换人了?”
“哈?”
就在这一瞬,凤仙与神威同时蓄力,眸中的战意燃烧到极致。
两人的拳头即将碰撞——
“投射咒法”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两人的动作骤然停滞,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被定在原地。
直哉的身影如鬼魅般突进。精准地切入凤仙与神威之间,右拳带着破空之声直击神威腹部。
神威猝不及防,被这一记重拳打中击倒身后的墙。
几乎同时,红伞划出凌厉的弧线,伞尖直指凤仙咽喉,在距离皮肤一寸处骤然停住。
“凤仙大人,”
直哉的脸上挂着和神威如出一辙的笑容,“这一击,是替您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凤仙周身杀气未减,却也没有立刻出手。盯着直哉,仿佛第一次看清这个从小跟在神威屁股后面的年轻人。
神威缓缓从墙上起身,抹去唇角的血渍。
“真过分啊直哉,只打我一个。”
直哉优雅地收回红伞,伞尖在屋檐上轻轻一点:“我只是觉得,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他转头看向凤仙,挂着假笑,“夜·王·大·人,您说呢?”
凤仙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残破的和室内回荡:“有意思,神威你真是养了条好狗。”
在百华出现将吉原出现的状况与凤仙交待后,就没有心情理他们三个。三人转至另一间僻静的和室。
阿伏兔一边将医药箱所有绷带整理好,一边抱怨:“团长,你能不能把脑子分点在正事上?整天就知道打架当海○王,后勤工作很累的啊。”
神威悠闲地坐在廊檐栏杆上,双腿在空中轻轻晃动:“那不是很好吗?强者为尊的世界。”
直哉倚在窗边,撑着下巴看兔爸爸收东西:“要我说,还不如去当火○。既是一村之首,又能光明正大地打架,最重要的是——
会有手下帮你处理文件。自○也。”
阿伏兔额角暴起青筋,猛地拉开房门:“你们两个,”
“怎么,”直哉歪头看他,“阿伏兔你要叛逃当叛忍了?”
“上完厕所要擦屁股,混蛋们!每次都是我来收拾烂摊子。”
神威闻言笑得更开心了,从栏杆上轻盈跃下,蓝眸在月光下闪着光:“加油,自○也。”
“给我好好叫名字啊,兔崽子。”
阿伏兔一走,直哉就察觉身旁杀气浮现。
叩——
拳风迎面而来,本能的抬手格挡,掌心撞上神威指骨的瞬间,轻微的刺痛顺着手骨窜进大脑,没有抵抗随着少年的力道靠在窗边。
平静的海面翻涌着暗潮。
察觉到少年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气,直哉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自己与对方来一场生死搏斗。
火焰与海洋相望,炽热的吐息灼伤着肌肤。
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倒影,直哉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这双眼睛充满杀气的时候,还真是纯粹,让人忍不住…
想挖下来,独占。
不过,
“怎么刚刚打的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少年闷笑,将脑袋放在眼前人的脖颈上,“直哉是不是在心里盼望别人把我宰。”
那是你活该。
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挣扎着想推开身前这座大山,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我巴不得那老家伙一拳把你打进地心,省得你整天在我面前晃悠,白痴威。”
“啊啦,真伤人心。”
神威声音里的委屈更浓了,但眼里的杀意却丝毫未减。鼻尖几乎要碰到直哉的脸,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掌心滑到直哉的脖颈处,略微按压着那里跳动的脉搏,
“下次再妨碍我,就杀了你。”
说完便松开手,独自走向门口,留下直哉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嘁,要不是…自己鬼上身才会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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