猢狲吃饭都是用手抓的,更别提哮天拳。只有黎月和毛花鳍是用的筷子。
黎月好奇地问猢狲:“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楚拾川是蓝图人的?”
她得打探清楚,其他人是不是也能轻易就知道楚拾川的身份,因为据哮天拳所讲的被蓝图人夺取守线人身份的故事,好像蓝图人在竹园里并不是什么好词。
猢狲呆呆地抓了一口饭,“啊?我吗?”
哮天拳替猢狲说道:“汪汪,因为他有一双火眼金睛,他先前还自称自己见过齐天大圣呢。”
猢狲一边吃一边说道:“阿唔五就四见过。”
黎月还在饭桌上知道了,猢狲后天就得去柳树下折柳叶了。
每个守线人离开版图后,生命线会被刷新,每个守线人留在竹园的日子也有期限,期限通常都是随机的,可以从蓝色生命线的湮灭速度看出。
黎月看着自己左手上的生命线,大概算了一下,她这次能在竹园待的天数是四天,楚拾川是八天。
楚拾川昏迷两天,黎月在竹园的期限也只剩两天了。
第三天,守了楚拾川一上午的黎月,觉得不能白白在人家这里呆着,于是下午她跟着款儿姐去溪柳下溪的上游挖竹笋了。
在竹园里也是要吃饭的。
黎月顺便出来考察竹园四周的环境,才知竹园的四周全是竹子,黎月走到上游的尽头依旧是一片更深的竹林,往下看竹林的外面是什么,只能看见一片烟雾缭绕。
总之,这儿除了竹子就是竹子。
黎月问款儿姐,竹林外面是什么。
款儿姐说,没人能够穿越竹林,但听老友浮沉里的老人说,有一次迷雾散去,有人看到以溪水为界,两边的竹林外是两处更高的悬崖。
黎月向溪水的一侧往远处看去,依稀看见了天边有一座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问款儿姐,她却说没有看见塔。
难道是自己眼花?黎月揉了揉眼睛,还是能隐约看见远边有一座塔。
款儿姐好像又想起什么,接着说:“不过,我记得有一些绝望的守线人,曾经也说过自己看到过远边有什么塔。害,那些人觉得没有活着离开蓝图世界的希望,发疯发癫说的话,最好也别信。”
黎月:“是吗......”,可她也真的看到了远边有一座塔,但她见款儿姐不以为然的样子,也没再跟款儿姐纠结这个了。
款儿姐和黎月提着两袋竹笋,回到院子里,听见竹楼上,楚拾川的房间里有讲话的声音。
黎月寻思着是不是楚拾川醒了。
于是急匆匆上了楼,在门口看见楚拾川一副清雅儒正的模样,坐在床边,哮天拳和猢狲在给他讲什么事情,正讲得起劲。
楚拾川抬头发现了黎月。
“你是谁?”
黎月:????花了她半条命才带回来的人,睡了一觉就不认识她啦?
哮天拳转头说道:“她就是黎月啊。”
楚拾川听到后,眼神变换了刹那,蹙着的眉头都变得平缓了。
黎月寻思着楚拾川是不是精神受到重创,导致他失忆了,想着怎么跟他解释所有源来。
还没想好呢,紧接着就听见楚拾川说:
“你,是我的妻?”
黎月哑然,刚到嘴边的话,全都给咽了回去。
事态怎么就突然发展到如此严峻了?
打本还送美男?这可是比打怪爆金币美多了。
黎月看向哮天拳,打哑谜道,你到底给他讲了什么?
哮天拳:“汪汪,他失忆了,我就给他讲了你们的过往。”
猢狲:“呜呜,太感动了,大楚皇帝和皇后的虐恋真是太刀我心了。”
黎月:???虐恋?
黎月扶额:“你们俩先出去。”
猢狲恋恋不舍道:“你们一定要百年好合啊。”
哮天拳和猢狲出去后,黎月走到楚拾川面前的竹椅边坐下。
黎月看向楚拾川深邃的眼睛,双目交织,一番肺腑之言:“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人,我会罩着你,保护你,直到你去到你该去的地方。其他的,都无关紧要,知道了吗?”
楚拾川点了点头:“我也会保护你,梓童。”
黎月听到这声梓童差点没坐稳,梓童是古代皇帝对皇后的私称。
这忆是失了,知识没忘掉啊。
黎月:“叫我黎月。”
楚拾川:“梓童不好听吗。”
黎月叹了口气:“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楚拾川的嗓音诱惑力十足:“黎月。”
这是钓系啊。
犯规啊!
顶着这样一张迷人心智的脸,说这样魅人心魄的话语,简直犯规。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但黎月还是抗住美色,沉住气,给他重新讲述了一遍他们的经历。
这些经历在楚拾川听来其实和哮天拳跟他讲的大差不差,只是某些黎月一句带过的事情,哮天拳讲得更为细致一些。
事情的来龙去脉,楚拾川也大至清楚了。
他们来到竹园想要活下去,就需要继续打本。
虽然黎月跟他说了那么多,但她还是感觉楚拾川看她的眼神,不算太清白......
黎月:“你真的,都听明白了吗?”
楚拾川整个人儒雅风正,却勾魂一笑:“嗯。”
黎月:......好吧,这是没完全明白。
总归不算坏事,还是美差,欣然接受。
可是如今楚拾川失去记忆,她梦里的事情,又该找谁问?
哮天拳和猢狲在院子里洗萝卜,哮天拳见到黎月从竹楼下来,侧了身子,假装很忙的样子。
“你下次再敢瞎说,我拔了你的毛。”黎月揪着哮天拳的尾巴,不让他逃跑。
“我哪儿有瞎说,你们不都在宁安宫里,一起睡了三天,他愿意负责,这不是好事嘛。”哮天拳笑着说道。
黎月:“那三天我跟他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哮天拳:“这我就不知道了啊。哎呀,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他想对你负责,你也对他负责,这不好着呢嘛。”
猢狲:“对呀,黎姐,在这竹园里,你们俩刚好也互相有个照应。而且你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真的,哎哟我都太感动了。”
黎月觉得他们越说越没理头,恰巧款儿姐喊他们去上游背竹笋,还是放他们灰溜似地跑了。
晚上,夜深人静,黎月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黎月:“谁?”
没人应声。
黎月起身去开了门,发现是一脸难言之色的楚拾川。
“怎么了?”黎月问道。
楚拾川:“我们不应该睡一间屋子吗?”
黎月:“不应该。”,她果断关上门,回床上继续睡觉了,独留楚拾川一个人在门外。
她不喜欢和其他人睡一张床。
自从楚拾川失忆后,性情大变,还老喜欢钓她,她是那么好钓的嘛。
男人,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珍惜。
黎月突然怀念那个哑巴皇帝了。
啧,她怎么有点烹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负罪感?
嘶,黎月突然感觉右手手腕有些疼,她将右手的袖子撩开,发现上面有一条红色的线条发着微弱的光,自内关延申到孔最穴,和左手的生命线一样长。
这又是什么线?
但困意来袭,这件事还是留着下次问问款儿姐。
醒来的早上,黎月才发现楚拾川在门口守了她一晚上。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着凉没发烧,体格够硬。
“别离开我。”,楚拾川醒来,伸手抓住了黎月的手,一双朦胧的双眼,抬眸惊恐地望向她,
黎月心跳漏了一拍,她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莫名的恐惧感震得她心口巨疼。
她捂住胸口,面露苦色,心跳剧烈地跳动着,拉扯她每一根神经。
虽然画面转瞬即逝,但却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不安和害怕,与她在楚拾川身上感受到的一样。
又是这样。
她这是怎么了?
楚拾川困惑道:“黎月?”,见黎月的状态不对,他起身将她扶回房间的床上,“我去喊款儿姐。”
黎月拉住楚拾川,“不用,我这是老毛病了,平静一下就好了。”
她以前就去看过医生了,医生说她这是噬梦,就是梦里发生的事情在她的潜意识里,对她影响太深,从而会时不时影响到现实生活中。
楚拾川担忧地看着她。
慢慢地,心口的痛消散,黎月喝了一杯茶,对楚拾川说道:“正巧我有事要和你讲。”
楚拾川:“你准备去下一快版图了吗?”
“嗯。”黎月顿了顿又道:“你在竹园的生命线还有四天多,你可以。”
楚拾川打断黎月道:“我和你一起走。”
款儿姐说过,如果守线人替蓝图人摘柳叶的话,两人可以一起去往同一块蓝图版块。
可是在蓝图世界,早一天进入蓝图版块,可能就是少活一天。
黎月:“你确定吗?”
楚拾川淡淡一笑道:“确定。”
然后,黎月带着楚拾川趁着大早上人少,来到柳下溪,折了两片柳叶。
楚拾川接过其中一片之时,两片柳叶上面显现出一个数字,十。
与此同时,柳树下一道蓝光绘出三个字:
离花巷
黎月看着打地铺睡觉的楚拾川问道:“不冷吧?”
楚拾川捻了捻被子:“不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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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竹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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