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腥味从卿清的身后传来,腥味混合着**的恶臭,还有一阵女人的笑声。
“嘻嘻嘻,你是来找我了吗。”女人的声音嘶哑,还夹杂着水声,恶臭的味道不断地向各处涌来。
卿清握紧手中的船桨,虽说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她转身看见眼前的东西的时候,还是不免的被冲击到,有些发抖。
那是一团不能被称为人的东西,整体呈现出尸体在水中被长期泡发的浮肿,但是有一部分呈现出鱼的样态,漆黑的眼睛一看便不属于人类,鱼鳞细细的分布在裸露出的皮肤上,脸部也隐隐有鳃的纹路,黑色的头发缠绕着,里面还有一些藻类。
卿清警惕地看着面前这团东西,她感觉浑身湿答答的,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水汽。
那团东西发出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伸着黑色的长指甲,向前蠕动着,试图向卿清逼近,恶臭不断散发着,卿清感觉胃里已是翻江倒海。
卿清当即做了个决定,心一横,放下了左手的木船模型,拿起木桨向那团东西挥去,挥去之后,却是心一惊,因为当她的木桨碰到那团东西时,所有的一切都散去了,浓雾散去,水汽也散去了,周围的一切恢复成了刚刚出海时的样子。
甚至天气好的出了太阳,不像同一天,卿清发现连船都是崭新的,船上另一处出现了一个女子,眯着眼睛笑着,看起来很年轻,长相清秀,深黑的碎刘海短发,下颌处和鼻尖处各有一颗淡淡的褐色痣。
“你好,我是贾敏,你是?”女子笑着向卿清搭话着,眉眼盈盈的。
卿清望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并不准备回答,太诡异了,她看着贾敏,贾敏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眯着眼看向她笑着,嘴角勾着,看的人瘆得慌。
过了片刻,贾敏见得不到回答,张开了双眼,那是一双跟那团东西一样的眼睛,漆黑的双眸,贾敏却还是笑着,从衣服中取出一把银制匕首,裂开了嘴向卿清刺去,凑到卿清耳边的时候,嘴巴张了张,声音被她身后席卷而来的海风吞噬。
卿清回神用木桨挡去,银匕首从贾敏手中飞出,掉落在布满霉迹的甲板上,碰到贾敏的那一刻,所有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她仍处于那条破旧木船上,那怪物正跟以“贾敏”一样的姿势,向她撕咬而来,卿清用木桨跟它对峙着,但直筒裙摆处的刺绣蝴蝶仍被修长的黑色指甲给划破了,高水汽低气压下卿清的状况并不容乐观。
她有些不适地喘着气,眼前有些发黑,海风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腐烂味,卿清思考着刚刚贾敏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余光瞥见掉落到甲板上的银质匕首。
随即右腿向后一撤,半蹲下来用右手去够那支银匕首,在那团东西即将撕扯上来的时候将银质匕首刺进了它的身体中。
没有任何声音,除了水声和风声,海风席卷着浓重的血腥味向卿清的脸上而来,她干呕着,生理性不适的泪水已经落了下来。
“哗啦”的水声跟海浪声融为一体,没有任何激烈的挣扎,那团东西就在卿清的面前化成了一滩黑水,就像今早在门口的那摊一样。
卿清有些脱力地坐在甲板上,周围的一切恢复成了正常,渔船平稳地向某个方向行驶着,太阳也从海平面渐渐升起,照在这支小木船上。
她缓了缓之后,整理了自己有些凌乱的仪表,然后去拿起自己手上已有的东西。
一艘木船模型,一支木桨,以及那把银质匕首。
卿清将三样物件平摆在面前。
木船模型大致地转了一圈之后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倒是木桨和银质匕首还没来得及检查。
她拿起那把木桨时才发现在手柄的部位雕刻着一只乌龟,拿近观察,卿清用手抚了上去,是一只雕刻非常精巧的龟,连龟甲上的纹路都十分细致。
卿清想了片刻,将木桨放下,拿起了一旁的银质匕首,匕首上倒是没什么特殊的东西,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银质匕首。
银质的匕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卿清索性把一边的旗袍开叉划高,将匕首别进了腿环内,拿起了木船模型和木桨,踉跄了一下站起来,虽然还有些头晕,但还是站稳了。
黑色的水迹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澄澈,连恶臭味都渐渐散去,周围的海水也变得清澈起来。
卿清看着木船行驶的方向,隐隐有一个岛的形状,岛上像是有一片林子的样子,但有些远,看的并不是很真切。
当她的木船终于抵达停下,下船时,刚刚踩到陆地,两声乌鸦的叫声从林中传出,蓦地让人心慌。
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从一边传出来,“嘻嘻嘻,你是来找我的吗?”
卿清顿时汗毛竖起,在扭头看见那个自称为贾敏的女人前,手已抚上了腿环内的银匕首。
明明是清秀的脸却因那两颗痣而显得妖冶起来,仍是眯着眼睛笑着。
“你在害怕吗?嘻嘻嘻。”贾敏双手交叉着放在后背,踮起脚往卿清的方向凑了凑。
卿清想起那团东西,远山眉已是要拧成一团,手不自觉地按上匕首,还顺带往后挪了一点。
【恭喜演绎者完成支线第一阶段,当前阶段进度1/2。请跟随本梦魇的指引者,前往支线第二阶段。(领取后由指引者关闭)】
卿清看着跳出的弹框,目光偏移看向贾敏,贾敏面不改色地伸手将系统的弹框关闭了。
“呵呵呵,你也看到了,是我哦。”
卿清看着眯眯眼的贾敏,一时有些语塞,但仍不客气道“嗯,所以接下来呢?”
“不要那么急嘛,所以你已经知道我叫贾敏了,那你呢?”贾敏笑着向卿清凑近,一只手抚上了卿清的耳朵,她的指尖凉凉的,摸到那个耳钉时,笑意更深了几分。
卿清本能用小臂拍掉那支不怀好意的手,“怎么?你不知道?”
贾敏被回怼回来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我总要称呼你不是么,不知道名字的话,对您多不尊重呢。”红唇一张一合,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笑。
“那就叫林和吧,你一定执着要个名字的话。”卿清环抱着手臂,等待着贾敏下一步动作。
贾敏还是笑着,“好的,林小姐,那我们接下来去任务点吧,嘻嘻嘻,林小姐。”她也不同卿清多扯,转身给卿清带路向岛上深处走去。
小路如同一道分界线,左右两边是完全不同的情形,一边是荒凉的土地,半棵植物也没有,但仔细看,远处有一个一个隆起的小土堆,而另一边则长满着高大挺拔的树木,高耸入云,每一棵的长势都诡异的喜人。
“成……成哥,你看这个。”村庄内,唐樱拿着一本泛黄的本子,颤抖地指着上面的字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这是族谱吗?为什么,为什么全是年龄不过五岁的孩童。”
成哥听闻也是一惊,“什么?我看看。”
成哥和唐樱翻着那本本子,每一页都写满了不过五岁的孩童,前面的页码记载了出生年月和死亡年月,而后面的页码只有名字和出生年月。
唐樱翻着翻着突然感觉脊背发凉“成哥,你有没有觉得,这更像是……”唐樱脸色有些难看地向成哥望去。
“死亡名单。”成哥此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搞这么多幼童是干什么?”
成哥用手拍了拍唐樱的后背以示安抚,然后合上了那本泛黄的册子,“先拿好吧。”
杜言殊来到了村子正中的屋子,牌匾上写着“郑家祠堂”,他一脚越过门槛,环顾着四周,面前摆放的估计就是这渔村的牌位,一行行的扫视过去,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角落的一个牌位。
因为其他的牌位都清晰地雕刻着牌位归属,姓甚名谁,而那个牌位上却没有任何的雕刻痕迹,只是一块木制的牌位。
杜言殊从口袋中拿出那支圆珠笔,是一支修长的金属笔身的圆珠笔,他按动着笔盖,“咔哒”一声,笔尖从底下探出,他用指尖抵住滚珠的笔尖,“咔哒”,再按了一下任笔尖回到了笔身内。
他走到牌位桌前,将笔尖处向外朝着,自己用两指夹着笔盖处,轻轻在上方敲了敲那个没有任何东西的牌位。
“噔噔”两下。
【或许是无害的无名牌位】
杜言殊面无表情的又把那块牌位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敲了一遍。
系统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弹出
【或许是无害的无名牌位】
又一次被自己的圆珠笔鸡肋到,杜言殊冷笑一声,将笔收进了口袋,索性拿起了那块牌位开始看。
整体来看,这块牌位与其他的牌位从材质上来说也并没有不同,采用的都是同一种木料,还幽幽的散发出一种香味,香味在空气中与水汽纠缠着,察觉出不对的杜言殊迅速将这块牌位放回了原处。
“杜医生,你当时为什么放弃我?为什么?”一个凌厉的女声呵斥徘徊在房梁上,混杂着某种电流声。
杜言殊只觉得头疼,从口袋中又摸出了那支笔,连续按了两下,针头从笔尖处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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