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破碎无法消失,也很难有力量能让你重新愈合。
不过周澜树有一句话说进了陈渔心里。
衣服脏了就洗,喜欢白色也没关系。
冷风吹得鼻尖也跟着疼,但是陈渔却有了一个新的愿望。
新的一年,她想买一件白色的衣服。
至少在这件事上,她不想再违背自己的意愿选择不适合她的灰扑扑的颜色。
……
当陈渔和周澜树各提着一桶油回去的时候,听到声音出来接周澜树的裴文竹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发出感叹。
“你俩这是……”
陈渔下意识回答她:“买重了。”
话说完她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怎么有一种她和周澜树在一个家庭里生活的感觉呢?还买重了。
其实她想表达的意思是他们两个都买了油,油是重复的。
裴文竹没陈渔想得多,只是笑着和女孩说:“有空了来阿姨这里玩,阿姨给你烤小饼干吃。”
陈渔看着她笑:“明天就来。”
周澜树提着油站在门外,想等她俩交流完再进去,当听到这句话看了陈渔一眼,戏谑道:“你还挺不客气的。”
“阿姨喜欢我不行啊。”
陈渔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把刚刚自己以为误会的话全然抛在脑后。
周澜树被她这个样子整乐了:“行。”
经过这一路的交谈,让两个人之间似乎可以通过一些小玩笑让彼此深藏在缄默下的真实流露出那么一点点。
而陈渔也发现和周澜树交流的时候,会让她有一种想要透露更多的感觉。
所以她开始想,会不会呢,会不会某一天,周澜树可以把那个完整的她自己揪出来。
陈渔想,她不能一辈子黯淡。
-
陈渔喜欢睡懒觉,可能是因为昨天周澜树的话确实有影响到她,那晚的梦,她脑海里又开始回荡那几句话。
找回自己,做自己,取悦自己。
每一件事做起来都那么难,可是陈渔却觉得自己愿意听下去。
愿意听,这个在她眼里在某方面已经成为巨擘的少年的话。
哪怕只是听,就算做不到,也可以当作是一种期待的鼓励。
梦还没做完,陈渔就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敲门。
阿婆早上都要出去遛弯,快中午才会回来,因此这个时候只有陈渔在家。
她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路过院子时候浑身都冻得直打哆嗦。
陈渔推开门,“谁……”
“啊”字还没说出口,她就看见周澜树站在门口,少年没有穿那件灰扑扑的棉服,上身就穿着那件白色的针织衫。
阳光不知落在地上哪处形成斑驳的痕迹,陈渔连忙噤声,连冷都忘了。
周澜树看着眼前凌乱着头发的呆滞少女,无奈问她。
“我妈问你今天还来吗,她正要提前做饼干。”
陈渔的脸几乎是在他说完的一瞬间就腾的一下红了,自己说的话怎么能因为贪睡差点忘了呢?
“去。”
陈渔面露尴尬,下意识摸头,结果发现自己的头发早都睡乱了。
指尖一僵,她看着身上泛着褶皱的睡衣,下一秒也不顾周澜树就站在门外,于是连忙把门阖上,然后急忙往屋里跑。
周澜树听见她跑步时拖鞋趿拉在地上的声音,那节奏,倒像他来催债似的。
周澜树哭笑不得,闷声笑着回了隔壁。
走到门口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
原本他以为两家在隔壁这么近的距离,敲几下门陈渔应该很快就能听见,就没套外衣出来,结果谁知道他敲了这么半天的门陈渔才开。
一脸惺忪,一看就是还没睡醒被他打断。
周澜树摸了摸鼻尖,微微挑眉。
他是不是还得感谢陈渔没有朝他发起床气?
……
陈渔发誓这是自己洗漱和穿衣服最快的一次,比上学迟到还让她感觉出糗。
她一想到周澜树说不定还会一直拿这件事哂她,整个人就有点耷拉下来。
刘海有点翘,陈渔拿水单独洗了之后又用毛巾擦干,因为这刘海有点厚,陈渔擦了将近十分钟才基本擦干。
犹豫半晌,陈渔找了一根黑色的一字夹,把上层的一部分刘海往后固定,这样挡在额头前的刘海少了很多,看上去也似乎不似从前那样阴沉沉,清爽许多。
陈渔朝镜子露出一个笑,她想,这次头发长长她就不留刘海了。
陈渔锁好门,走到隔壁,结果还没进门就嗅到了一股饼干的香味,她敲门也是周澜树给她开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陈渔总觉得周澜树的目光在看到她的时候流露出一股浓烈的揶揄。
她往里走,只给了周澜树一个“敢嘲笑我你就死定了”的眼神。
裴文竹在厨房忙碌,招呼周澜树给陈渔倒水,陈渔坐在沙发上,目光看着屋里的陈设。
简单、干净、陈旧。
例如电视柜、桌子这些容易落灰的地方都盖了一层白色的布,上面绣着彩色的花朵图案。
但她没有打量几秒,就看见周澜树俯身在她面前的玻璃桌上放了一杯水。
陈渔身体前倾,手刚要碰到杯子的时候,周澜树伸手挡住了陈渔往前探的指尖,温声提醒她:“烫。”
陈渔立刻收回手,感觉比起水杯的烫,还是周澜树的触碰更让她觉得烫。
陈渔下意识往后倾身,她无意识捏了捏指尖,抬眼看到周澜树没有直起身,在与陈渔视线平齐的时候盯着她额头的位置看了半晌。
陈渔呼吸一窒,还以为自己的刘海乱了,心一慌连忙伸手捂住额头。
只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睛和周澜树对视。
眼神微愣,她扯唇干巴巴地问了一句:“干嘛。”
周澜树笑笑,缓缓直起身。
“不用捂着,挺好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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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碎片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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