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清晨,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细缝,轻柔地洒在卧室。
柯以濛蜷缩在被窝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感觉头疼缓解了很多。
出了卧室,发现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一大桌的早餐,一身笔挺西装的司柏霭正托着一盘刚煎好的鸡蛋从厨房出来。
看到柯以濛起床了,眼睛一亮:“早上好。”
吃饭时,司柏霭像朋友聊天似的,说着今早手机推送的新闻和今天首映的电影,仿佛昨天的事不曾发生。
吃过饭,司柏霭放下碗筷,突然微笑着对柯以濛说: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一名牙科医生,今天是星期六,可以约你去看电影吗?”
柯以濛愣在那里。
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他出了门,上了车,跟“牙科医生”司柏霭看了一场闹哄哄傻乎乎的喜剧电影。
晚上洗完澡,柯以濛擦着头发经过客厅,就听见司柏霭的声音:“同学,一会儿没事儿的话,可以一起打游戏吗?”
他们玩的是探险游戏,需要玩家合作解谜。
两个人都不太会玩儿,输的实惨,进度很慢。
但是柯以濛一晚上偷偷笑了很多次。
柯以濛没工作时,经常几天窝在家里不出门。
今天吃完晚饭听到司柏霭说:“作为健身教练,我可以约你每天晚上一起去跑步吗?”
他们在附近公园的塑胶跑道上跑步,柯以濛累得气喘吁吁,司柏霭就停下来陪着他慢慢走。
最后回家的路上,司柏霭给他买了杯0糖的奶茶作为奖励。
踏入春季,北方干涩的春风刮过城市的大街小巷。
铛铛铛。
有人在敲门,柯以濛开门看见司柏霭提着一个大袋子站在门口:
“我是快递员,这些东西是给你的。”进屋之前,司柏霭靠着门槛又神采飞扬地说,“打开看一下,你肯定会喜欢。”
是各个牌子的护手霜。
司柏霭平时连面霜都很少擦,却去超市给柯以濛买了一大袋护手霜。
这天,司柏霭一副休闲装,心情很好地跟柯以濛打招呼:“你好,我是专车司机,今天可以约你一起兜风吗?”
车窗降下来一些,立刻有温暖和煦的夏风拂进车里。
窗外,太阳渐渐西沉,整片天空慢慢被霞光染成如梦幻般的粉红色。
汽车最后停靠在一个熟悉的地方——他们的母校。
他们绕着校园走了一圈,不知不觉来到学校后门,突然听见一声喵喵叫。
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正拿着一袋猫粮在喂几只流浪猫。
记忆的潮水就这么将他们包围。
许久,听见柯以濛很小的声音问司柏霭:“你的手还疼吗?”
这是这几个月以来,柯以濛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司柏霭喉结滚动了一下,把曾经受伤的右手伸到他面前,说:“你要不要看一下?”
柯以濛微蹙着眉,很认真地低头去查看他的手,“我记得,是这里…”
司柏霭的手上有很多厚茧和陈年的伤疤。
柯以濛本来就白的小脸一瞬间更白了,司柏霭没有给他自责和脑补的时间,上前握住了他微微发颤的手,把他微凉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大手里。
“那些是上大学训练和出警时留下的,不疼。”
司柏霭轻轻捏了捏掌心里变得发烫的小手,“很心疼我?”
那双小手不自然地抖了抖,但是没有抽出来。
司柏霭勾唇笑了笑,得寸进尺道:“一会儿我有几个朋友想一起聚聚,陪我好吗?”
然后热乎乎的嘴唇凑到他耳边,“每次都会被他们灌好多酒,有你在,他们才不敢。”
不知道是不是柯以濛的错觉,那语气可怜巴巴的,又好像在撒娇。
晚上,司柏霭带他去了一个私人聚会,里面有一个人柯以濛认识,是当初联系过他的、司柏霭的同事刘警官。
令他意外的是,全程大家对他都没有任何异样的眼光,也没有乱问问题,而是像英雄一样看待他。
可能真是他在场,没有人灌司柏霭酒,倒是司柏霭自己心情很好地主动喝了很多。
席间司柏霭去了趟厕所。
旁边小刘看司柏霭走了怕冷落了柯以濛,连忙给他夹菜:“嫂子多吃菜啊。”
柯以濛怔住,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警官在知道了他那样的身份后,还会支持他们在一起。
“司柏霭…是怎么跟你们介绍我的?”柯以濛犹犹豫豫,还是问出了口。
小刘今晚喝的最多,说话口齿含糊,但柯以濛听得很清楚。
“司哥说你是他的初恋,我们未来的嫂子。”
柯以濛苦笑一声:“刘警官,你应该听说过,我外号叫万……”
“司哥跟我说,你只是想得到很多很多的爱,有很多很多人爱你……司哥说他也可以当很多很多人,总有一个,你会喜欢的。”
这就是他每天变着花样扮演牙医、健身教练、快递小哥、专车司机的原因……
柯以濛只觉胸腔酸涩难忍,低声道:“可他父母…不会接受他找男的。”
小刘摇摇晃晃放下酒杯,像说天气一样自然道:“咳,他早跟家里出柜了。”
“……”
柯以濛的眼睛猛地睁大,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才好像反应过来,然后垂下眼眸:“是…他大学同学吗?”
“不是。”背后突然有人说道。
柯以濛回头,看到司柏霭手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另一只手提着一盒蛋糕向他走来。
“当我父母知道我的出柜对方是你之后,都说我眼光好。他们都很喜欢你,也很想你,问我什么时候再带回家见见。”
司柏霭走到他面前,把蛋糕放到桌上,将一大捧玫瑰递给他,声音温柔:“别紧张。就是想祝你生日快乐,宝贝。”
24
第二天清晨,清脆的闹钟响起,司柏霭迷迷糊糊按掉闹钟,睁开迷蒙的睡眼,看清所在的地方后,瞬间清醒不少。
他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
但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大脑有轻微的断片。他依稀记起来昨天带柯以濛回了母校,然后晚上给他过了生日,自己因为高兴喝了很多酒。
他记得是柯以濛扶他回来的,一路上总觉得对方有话想跟他说,但他太醉了,后面的事就想不起来了。
司柏霭揉着还有些发沉的脑袋,又习惯性想了一会儿今天要扮演什么人柯以濛会感兴趣,目光忽然落到床头柜上,猛然间完全清醒过来。
床头柜上,一朵红玫瑰下压着一枚戒指,和一封粉红色的信。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却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着。他小心翼翼用指尖轻触信封,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随后慢慢将信打开。
信写的很长,所以他看了很久。
【司柏霭,谢谢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
【曾经的我千疮百孔,近乎沉沦。是你无条件的爱,一点点疗愈我,让我从破碎的过往中走出来,给我想重新开始的勇气。】
【司柏霭,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戒指是我工作头两年买的,一直戴在耳骨上,现在终于能把它送给想送的人。】
信的最后这样写道:
【司柏霭,我爱你,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爱你。我不想你当其他人,当我的男朋友,可以吗?】
司柏霭不知道眼睛什么时候湿的,所以礼尚往来,他跑出卧室飞快找到正在厨房做早餐的柯以濛,也把他软软的红唇弄得更湿。
然后把他搂在怀里,晗住他的耳垂,用很快的速度说:“可以可以可以。”
【小番外】
额头的汗水顺着眼角,和眼泪一同蜿蜒流下。
他z过很多次爱,只有跟司柏霭,他觉得是完全放松,极致享受的。
和别人最后只能换来一句烧杯,但和他,会换来一个甜甜的吻。
他们接了很久的吻,结果又控制不住闹了2个小时。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柯以濛累得趴在司柏霭怀里轻耑。
司柏霭搂着怀里的人,轻轻抚摸他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眉眼,心疼地问:“疼不疼?”
柯以濛知道他问什么,摇了摇头。
司柏霭吻了一下眉眼处的纹身:“为什么纹桃花?”
柯以濛嘿嘿笑起来,有些嗔怪地打了他一下,脸却悄悄红了:
“是一朵云呀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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