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训练室吗?”
“晚宁才通宵训练完,应该得休息下吧。”
“嗯,我就不去了。”
“好吧,明天呢?明天大家来次混战怎么样?混战对个人战斗力提升太有用了。”
周围的人声陆续远去,教室逐渐空了下来,花遥在笔记本上画下最后一个句号,收拾起了包。因为不懂的比较多,所以她花费了更多时间记笔记,直至下课几分钟后才匆匆赶完。
花遥觉着教室应该只剩她一个人没走了,而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声源在她身后,离她越来越近。好像在朝她走来。
下午的太阳西斜,暖色的光线从教室门口照了进来,在室内的地砖照出亮色的一隅,可很快一道人影出现,挡住了想要钻进教室的日光,室内因此变暗了些。
沉亭落站在门口,红色的头发在日光的照射下愈加亮丽,色泽像是最昂贵的红宝石。
打算离开教室的花遥停下步子,看着挡在她面前的沉亭落背影。身前的人迎光而站,她猜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
静默了瞬间,花遥主动问道,“沉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沉亭落是特意等到现在吗?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回教室帮她们解围了,意识到这点,花遥的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沉亭落从后排走到门口,她看到花遥看到她时表情变得认真警惕,她可没有故意等她。
她散漫的背影和地上拉长的影子很快从走廊消失。
是夜,新装上的纯色床帘挡住了从天花板洒下的灯光,也隔出了一个专属的**空间,花遥穿着睡衣,后背靠着枕头。下午时她在沉亭落身上做了一个隐秘的标记,将她作为‘入梦’目标的下一选择。
凝神静气,她阖上了眼眸。
-
街头的朔风萧瑟,深秋的天气,路边的人行道上覆盖着大片的枯黄叶子。
繁华东州的别墅内,佣人养护的庭院绿意仍存,富丽堂皇的大厅正在举办宴会,宴会上觥筹交错,穿着西装的人们流动着。
宴会的主人站在正中央,被来跟他打交道的宾客包围,他抬着下巴,脸上挂着老油条的微笑。
一句又一句的拍马屁从身边人嘴里说出,争先恐后地讨好着宴会主人——在东州鼎鼎有名的富豪,客人们不断恭维,气氛越升越高…
富含感情的语调,随着寒风,好像能飘到天际。
但这与小镇上的小孩没有任何关系。
在呼呼的北风中,床上的小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盯着窗户发呆。
她听着窗外吹风的声音,透过玻璃看着附近低矮的自建房,感觉到今年的秋天比往常要冷一些,不由有些担心还未到来的冬日。
希望能够暖和一些,希望能够快些过去。
楼下传来附近邻居的交谈声,两个男的扯着嗓子,声音很大,说的方言,带着些微奇怪的腔调。
小孩听的似懂非懂,但这样一来,算是彻底醒过来了。她从床上起身,套上陈旧的小棉袄,穿上深色棉鞋,哒哒哒地跑到了窗前。
玻璃窗触感冰凉,手贴上去像碰到了块冷硬的寒冰,在被窝好不容易暖起来一点的手指下意识一缩,小孩踮着脚,费劲地把窗户推开了一道缝,如霜般的寒气顺着窗缝进入室内,打在她不大的脸上。
开完窗通风,看向发灰的白墙,墙上挂着一个塑胶外壳的时钟,钟表内最长的秒针匀速地转着圈,稍短的分针和时针静止不动。
“1,2,3,4……四乘五二十”
扳着手指头计算出时间是下午四点二十,而带来食物的人六点后才会到,那个人很不规律,有时候六七点,有时候**点,偶尔还会不来,等了一晚上的小孩只能空着肚子入睡。
这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是她独居,虽然让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独自居住不太负责任就是了。不过她早就习惯了,因为没有受到太多照顾的缘故,她比同龄人更为早熟和自立。
空荡的小家里没怎么装修,白墙水泥地,家具也不多,更别提孩童的玩具了。唯一的娱乐是客厅有台不能连网的老式彩电,但是连接了碟片机,她可以放影碟看。
抽屉里碟片只占了很小的面积,只有一个系列的几张儿童早教片。
她围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盯着身前的彩电。如果她也有伙伴就好了,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她们也可以在一起。她想看主角是女孩的早教片,可是家里的碟片是她唯一可以看的东西。
《吉吉兄弟》
空荡的客厅里响起开场动画的音乐,伴随着色彩鲜明的场景切换,两个主人公男孩出现在了电视屏幕里。
电视里吉吉兄弟在家玩各种玩具,他们的妈妈不是做好了饭喊他们吃,就是在打扫房子整理他们乱扔的玩具。他们的妈妈一直在家里打转,照料他两和承担家务。
镜头从室内到室外,吉吉兄弟要做个建筑,他们热火朝天地行动了起来,搭建的时候出现一个陌生男人,给出专业的指导。
镜头再转,他们妈妈采购回家的路上遇到危险,站在原地惊慌失措,尖叫大喊着救命、谁来救救她。然后吉吉兄弟变身超级英雄,从天而降,冷静地完成了救援。
……
‘入梦’的花遥在小孩的身体,她看似专注地盯着彩电屏幕,实则思绪不断。好难看好无聊,她很难对主角有代入感,为什么小女孩唯一可以看的东西是小兄弟的故事,她都同情她了。
令她最无语的是,影片里的成年女人在面对危险时竟然是在原地大喊谁来救她,不采取任何自救措施。而整天把家里搞得乱糟糟的吉吉兄弟却变身超级英雄。
大概是小孩也看无聊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比她体型而显得巨大的毛毯将她整个人笼罩,她弯腰拾起拖到地上的毛毯,捏着过长的边角,笨重地走到电视旁关了电视。
又继续裹着毛毯朝卧室走去,远看像一团缓慢移动的毛团子。
晚上八点,镇上的一家麻将馆里。
满头塑料卷发筒的中年女人叼着一根细烟,摸牌打出一张牌,冲对面的男人道,“八点了,老张你几时回去?”
坐在牌桌对面的男人叫张得龙,曾是镇上的混子,后去了东州,前两年才回小镇。他随口道,“回什么,都八点了,一顿又饿不死。”
“五条,碰。”
中年女人看对方正兴头上,明显一幅要打到爽不会下桌的样子,也就不再讨人嫌。
她是知道的,张得龙回小镇的缘由。只是可怜那个小孩了。
可能是中年女人起了话头,张得龙顺势吹嘘起来,“他X的,你们不知道东州的大户有多豪横,车是千万的,住的上亿山顶大别墅。办个宴会要请外国大厨,宴会上的酒都是上万一瓶,还时不时办一场,花钱跟流水似的,不带心疼。就今天,花家又在办……”
他的语气不乏艳羡,因为他在给花家办事,所以吹嘘起来也与有荣焉。而在艳羡之下,是不敢明着表露的忌恨。
他想起被遗忘的小孩,想到她又要饿肚子,不免畅快起来。生在有钱家又怎样,还不是要看他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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