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训练,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尽,一进宿舍那是家的感觉,放松的港湾,程时郢随便躺在床位上,没心思管床位是不是自己的,现在的他只想舒舒服服的洗个冷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累的跟狗一样。不,简直比狗还累!”嘉诚无力的瘫软在床上,只有现在他才感觉自己的手脚是属于自己的。嘉诚向子健他们诉苦:“站军姿都快给我站出心理阴影了。第一天的训练就这么累,剩下的几天简直不敢想象。”
程时郢裸着上半身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手上拿着毛巾擦头发:“有这么累吗?抱怨这抱怨那的。”嘉诚却表示某些一上午没怎么参加过训练的人没资格说话。程时郢尴尬一笑走到自己的床位将毛巾挂好,正打算钻进被窝睡觉,肚子却咕噜噜的叫了起来,程时郢摸了摸肚子:“……好饿。”
陆星年闻言立即假装自己要去买夜宵,起身走到程时郢床位:“我正好要去买夜宵,你想吃什么,我帮你买。”
程时郢想起自己在暑假时经常去的大排档,每次和朋友通宵打游戏时都会去哪里,而且离这里也挺近的,于是让陆星年去学校后门右拐第二个红绿灯右边的铭记大排档买点些烧烤,并表示:“那老板的烧烤贼好吃正好也让你们试试。”还提醒陆星年和老板说他的名字老板会多给一些。
陆星年拿起外套说了一句知道了,便转身离开宿舍。
夜晚的街道人流量比白天的人要更多,数不清的美食和一排排的小三轮让夜晚多了几分热闹,陆星年来到程时郢所说的大排档。
大排档的内部就挂着一幅八骏图,和两幅植物的画挂在墙上,出餐口出放着一只招财猫。一个硕大的烧烤架放在门口,招牌上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两位五十六岁左右的叔叔阿姨站在烧烤架前忙碌的为客人烤着食物。
陆星年缓步走了过去点好单之后并说明自己是帮程时郢买夜宵,老板听到后随口一问:“你是时郢的朋友?孩子,叔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陆星年。
“你就是时郢经常提起的那个好朋友?那孩子每次暑假来我这里吃东西的时候都会提起你,说什么你是他交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心朋友。自从暑假结束后时郢他就没怎么来我这吃烧烤了。”老板将烧烤翻了个面接着说:“说起来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一个好的收养家庭,从小到大他总是被人欺负,也没什么朋友。就算有也只是为了他养父母给的零花钱。除去那个狐朋狗友,时郢成长的路上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老板将篮子里其他食物放在烤架上:“我记得有一次他被他们班同学拉到对面的那个巷子哪里打,当时我刚好进货看到了,就帮他赶走那些人,时郢他哭的稀里哗啦的,把他哄好以后我联系了他的养父母。在父母面前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就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小小年纪却懂事的让人心疼。”说完老板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命苦。他一直都很珍惜身边的人,用心对待每一个朋友,却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他。”老板转身从冰箱旁边拿了几杯绿豆沙连同烧烤一起打包递给陆星年:“一共35,绿豆沙叔请了。顺便帮我向时郢问好。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时郢,他最不想失去的就是你这个朋友了。”
付款后陆星年脸上毫无波澜心里却有些心疼,心想:“程时郢他成长的环境原来是这样的吗,那副开心的外表下究竟掩藏了什么样的情绪,想必只有他自己清楚吧。”
寝室里程时郢正和嘉诚和子健观看动作电影,看到陆星年回来后程时郢笑嘻嘻的跑过去从他手中拿过烧烤:“哎,你们两个别看了来吃东西。”
许嘉诚熟练的将一张桌子清空拉到自己床位前,程时郢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吃了起来,挑选出自己印象中最好吃的烤鱿鱼递给陆星年:“试试这个,绝对好吃,我每次都会点的。”陆星年吃了一口手中的烤串点点头说确实挺好吃。
程时郢拿起绿豆沙喝了一大口,绿豆沙的甜味传遍了程时郢的每一个味蕾,程时郢满足的表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
陆星年看着眼前满足于美食的程时郢,回想起大排档老板的话,心里有万般情绪心想:“至少,现在的他是开心的,虽然不清楚是不是发自内心,但我绝不会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第二天清晨,天边还挂着几颗残星,程时郢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昨晚的烧烤和绿豆沙让他睡得格外香,但一想到今天还要继续军训,心里就不禁有些发怵。
简单洗漱过后,程时郢和嘉诚、子健以及陆星年一起走向操场。今天的训练内容是队列训练,看似简单,但要做到整齐划一却并不容易。教官严肃地站在队伍前面,一遍遍地示范着动作。
“立正!”教官一声令下,大家立刻站直身体,双脚并拢,双手自然下垂。程时郢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但汗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下。“齐步走!”教官的声音再次响起,程时郢跟着队伍的节奏迈开了脚步。一开始还算顺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程时郢的步伐越来越乱,和同学们的步伐严重不同步。
“程时郢,你能不能认真点?这样怎么能行?”教官不满地看着程时郢,大声训斥道。
程时郢敷衍的哦了一声,重新调整节奏,跟上队伍的步伐……虽然还是很马虎,但至少有进步。
时至中午,食堂内涌进一群又一群的学生,打好饭程时郢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过了一会隔壁桌来了五名男生,其中一人的眼神偷偷的扫了一眼陆星年转头对了其余男生小声的开口:“哎,你们看,那个是不是昨天说喜欢男生的那个人?”
其他人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哎,好像还真是。”用嘲笑的语气小声的说:“长这样子,居然是同性恋,真他妈恶心……”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和他们仅有一道之隔的程时郢却听得一清二楚,听他们叽叽喳喳说了半天不是说陆星年恶心就是怎么样,程时郢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用手在桌面用力一拍:“喂,说够了没!他是不是同性恋关你们他妈什么事?在老子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你们他妈当我耳聋啊?”
那名男生反怼他:“说什么了我们,我们有说错了,同性恋就是恶心!” 说完还仔细看了程时郢:“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陆星年喜欢的那个人,我说你怎么这么生气,原来是被我说中了,你跟他一样,一样的恶心!”加重了语气又说:“像你们这样的同性恋就应该去死!”
程时郢拳头紧握上前用力揪着他的衣领,举起另一只紧握的拳头冷冷的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那名男生轻蔑一笑一字一句的重复:“你和他一样恶心,像你们这样的同性恋就是恶心!”
程时郢用力把他扔在地上,一拳接一拳的打在那名男生脸上:“让你乱说!让你乱说,我让你乱说。”那名男生用力把程时郢推开,叫唤着让其余四名男生一起上:“还愣着干什么!打他啊!”
程时郢陷入了一打五局势,既要避开眼前的攻击又要提防后面。周围的同学眼见事情逐渐失控着急忙慌的跑去找老师和教官。程时郢和那五名男生从这里打到哪里,就连饭堂经理来了也不管用。
一道严肃中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身穿迷彩服的王教官,快步朝他们走来,在王教官旁边的是神情愤怒的林主任。
王教官厉声吼道:“你们六个都给我靠墙站好!”林主任也大声呵斥:“居然敢在军训期间打架,是想接受处分吗!
林主任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六人,程时郢的嘴角和眼角都有伤,不过其他五个人也好不到哪去。林主任压住心中的怒火:“你们几个去办公室。”
办公室内程时郢和他们五个人各自站一边,程时郢站左他们五人站右,不一会他们五人的班主任李老师跑来询问怎么回事,林主任解释说他们和我班学生发生了口角,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林主任转头询问程时郢:“你解释一下,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他们?”
程时郢解释说:“是他们先在背后嚼舌根,说陆星年坏话我听不下去了才打的他们。”
李主任看着五人中最高的一个询问:“谢鹤宇,他说的是真的吗?”
谢鹤宇不服气的说:“我说的是事实,陆星年他就是恶心。”
……
了解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李老师深呼吸一口气向程时郢道歉:“这位同学,我替他们五个向你道歉,看在我的份上,你就原谅他们吧。”
程时郢作为学生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嗯了一声,伸出手向他们握手言和:“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们。”
谢鹤宇也向程时郢道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在背后嚼别人舌根……”
李老师没好气地说:“谢鹤宇,你挑衅滋事在先,记大过加一千字检讨明天早上交给我,你们四个一千字检讨加记过。”转身对着林主任说:“主任,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就先带他们回班了。”
李老师走后林主任让程时郢回去写一千字检讨明天早上交。
程时郢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了靠在楼梯口的陆星年,手上还拿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消毒水和创可贴,程时郢低着头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孩子。陆星年缓步走了过来,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在程时郢肿起的嘴角划过:“疼吗?”
程时郢摇了摇头说:“不疼。”
陆星年将程时郢带回班,拿出棉签沾着消毒水帮程时郢小心的擦拭着脸上的伤,过了会又问:“为什么和他们打架?”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看他不爽不行吗?再说了,你岂是他们能说的,你可是我儿子,说我儿子哪有不打回去的道理。”
陆星年手上的力度明显变大,疼的程时郢倒吸一口凉气:“嘶—有你这么对待伤员的吗?”陆星年把棉签扔在桌面上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擦去。”
程时郢立马服软:“别啊,你帮我擦嘛,哥哥~”
陆星年白了他一眼,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撕开创可贴的包装贴在程时郢脸上:“好了,回寝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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