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也不知道折腾到了几点,林煦食饱餍足,只觉得没睡多久,六点闹钟就响了,她抱着枕边沉睡的人又赖了会床,换做往常,司辰心肯定会被闹醒,而今早无论林煦怎么磨蹭,司辰心都没要醒来的迹象,林煦搂着她满脑子全是昨晚如流光般缱绻的画面,不知不觉间呼吸重了起来。
——不行,林煦一骨碌爬起来,先去浴室冲了凉,又把昨晚浴室内一片狼藉收拾了下,每周有专业保洁打扫的房子,实在耗不完林煦的体力,于是林队长这么久以来罕见的去楼下跑圈,回来时还带了小区外面新鲜出炉的生煎包。
她回自家换了一会上班的衣服,顺道叫江晚起床,重新进入司辰心卧室的时候,轻手轻脚给人量了体温,昨天这会的低烧今天没反复,就是人睡得太沉,但林煦转念一想,昨晚好像确实估计有点过分了,人睡得这么沉也不是没原因。
林煦坐在床边就着门外投进来的光,目光从司辰心的眉毛到鼻梁,最后停在唇上,她缓缓伸出手,食指轻轻拂过颜色浅而淡的微凉唇瓣,似乎想要重新为她着上浴室那抹诱人的红——怎么有人能生的这么好看,哪怕是睡着也能引人浮想联翩。林煦自诩在生理需求上自己绝对尊重对方,否则她们在一起睡了这么久早该开了荤,昨晚第一次自己也是得到同意后才继续的,至于后来...
人也不能一直当正人君子,还是要直面内心深处的**。林煦食髓知味,想着日后该如何让人体力好一些,不至于以后听见细声求不要的时候,自己被不理智冲昏头脑——毕竟日子还长着呢,她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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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多的时候,褚楚站在床边瞧着温度计上的数字,有些纳闷,不应该啊,这才几天病就好了?换做往常没有个十天半月,低烧情况很难消失,难道真是国内水土不一样?还是因为某人的缘故?她看向抱着猫斜倚在门框上的林煦,有些不明就里。
褚楚疑惑地带上卧室门,问林煦:“小满昨晚睡前吃药了吗?”
林煦挠着小橘毛茸茸的下巴,“吃了。”
褚楚看她今天这轻松的样子,还有些奇怪,以为司辰心吃了别的什么药,“没吃别的药?”
“就医生开的处方药,没多也没少。”林煦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也没什么不对,就是,好的有点快了,”褚楚思索着是不是要把情况告诉司辰心的私人医生,记录备注下,好留着以后作为病症分析参考,“小满昨天几点睡的?”
林煦默默在心里盘了盘时间,实在不敢告诉褚楚她俩昨晚几乎折腾到快天亮,于是含混道:“记不清了,反正挺晚的。”
褚楚不满地瞟了她一眼,像是在责怪她做为伴侣连个时间都记不住。
林煦欣欣然接受,抬手看了眼时间,“我该去上班了,小满今天脊髓穿刺的结果出来了告诉我。”
车上。
江法医在副驾眯着眼瞧了林煦好一会,最终按耐不住好奇,“你昨晚是近水楼台了?”
林煦没回答她,目视前方假装专心开车,只有嘴角浅浅勾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晚啧啧道:“简直禽兽啊,居然趁人之危。”
林煦的嘴角霎时僵住了,为了防止奇形怪状的脑补,也是为了替自己洗脱污名,“我是征得当事人同意才继续的。”
“那更禽兽了,”江晚一边摇头啧啧感叹,一边嘴毒追评:“我还以为你们睡了这么久素的,小满慢热,对这方面的需求不强烈,你也遵从她的意愿坐怀不乱只搂着人睡觉。”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在人家病还没好的情况下问她,”江晚一个单身许久人士坐在副驾,对人昨晚小情侣的行为,评头论足,义愤填膺,“小满拒绝的时候,你不会以为她在欲拒还迎吧。”
林煦讨厌单身人士的说教,还什么欲拒还迎,不过江晚也说对了一点,自己的确不应该在人身体还没康复的时候提自己的需求。
江晚作为林煦小半个爱情导师,那本恋爱手册还是她推荐的,现下她有种朽木雕过头的悔不当初,“等着吧,回头小满病情加重,够你惭愧加后悔的。”
林煦现在只后悔今早副驾带了个喋喋不休的人。
专案组办公室,昨天通宵加班的同事双目放空,仿佛能看见头顶上自己离体的魂魄飘荡,尤其是经侦,他们基本睡在办公室,樊颂带人研究河洛集团的账目,忙得头都抬不起来,后面又还有一堆账目分析等着,摊上这案子,令樊颂回忆起毕业季来警校招人时,那位头发茂盛,气宇轩昂骗他们说‘经侦待遇好,福利高,天天坐办公室,不用像那些苦哈哈出外勤的刑警,一到夏天晒成黑炭一样,最关键是经侦比刑侦在相亲市场更吃香。’
樊颂每每想起这位师兄,就有一种脑子被人强行灌了水的悔恨,虽然不用苦哈哈跑外勤街头巷尾追嫌疑人,但要考证啊,师兄也没说经侦要考那么多证书,好不容易苦哈哈把证书考到手,进入他最心仪的部门,这些年别说进入相亲市场了,他娘的连相亲时间都没有,办公室恋情更不可能,同部门女同事一个个把单位当家,闲暇之余的聊天内容也全是工作相关。
终身大事无望也就算了,当警察的,谁没有点把私人时间献身工作的觉悟,樊颂加了一宿的班,看着先后进入办公室的刑侦队长,专案组组长,他们那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模样,果然是需要出现场跟嫌疑人周旋消耗体力的警种,他当年脑子里被灌的水,如今往下淌,变成久坐囤积顽固难减的腹部脂肪。
莫汤汤看自家老大罕见的喝起美式,那样子也不像是熬夜加班犯困,不仅脸上没有一丝倦色,还相当的精神抖擞,比起前两天心不在焉,今天的心情好像非常不错。莫警官想起来,昨晚老大送辰心回去的,那就是没去小白脸家,于是佯装不经意地问道:“老大,辰心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林煦打开电脑,自然又不经意回答,“小满还在睡觉呢。”
“哦。”莫汤汤没觉得这个回答有什么不对,但一思索又好像哪里不对,辰心是对门邻居,老大怎么知道她还在睡觉。
林煦又调出昨天调查的进展,他们几人现在的调查方向之一是排查顾程,也就是吕天明的人际关系,还包括他名下那家投资公司这些年是否有不正常的交易内幕,这是个费时间的过程,人际关系不是简单的单双向联系,尤其是能在晏城商界混得有名有姓的顾程。他们调查必须足够细致,顾程每延展出去一条关系线节点,这个节点的关系网也在他们的调查筛选中。
王澍要到了航空公司最新的反馈,“领导,汪兴业要回来了,下午三点到晏城机场。”
汪兴业本来是昨天下午落地的飞机,然后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临时取消,他们这边收到航空公司的反馈,研判汪兴业大概是要跑路,就在他们怀疑调查内容是否外泄而惊动了嫌疑人,专案组紧急联动外省警方实施抓捕,结果汪兴业大摇大摆送妻儿去了机场,把老婆孩子送上回晏城的飞机,然后又大摇大摆地返回酒店。
林煦问:“他在酒店留一晚上,做了什么?”
王澍缓缓说出两个字:“嫖|娼。”
其他人:“......”啥玩意,拖家带口出去度假,送走老婆孩子,然后自己返回酒店...招|嫖。
“协同抓捕组给出的反馈,他们在酒店对门蹲了一宿,临时审了提供□□的工作人员,小两万块呢,还从人包里翻出小道具若干。”王澍汇报完,不忘评价,“老婆孩子一走,汪兴业玩的够花的。”
林煦:“汪兴业还在酒店?”
“在,”王澍问道:“要现在给他拷起来吗?”
“不用,让抓捕组继续盯着,要是有逃跑的倾向再上去抓人,”林煦语气笃定说:“逃跑八成不会,他把老婆孩子送走回晏城,是为了创造私人空间满足私欲招|嫖。等飞机落地我们直接在机场抓人就行。”
结果不出林煦所料,汪兴业十点慢悠悠退了房,离开酒店,在酒店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抓捕组一路跟着他到了机场,他们这边跟机场对接,计划直接在人下飞机的时候给他摁住。
这些步骤林煦早已轻车熟路,她没少参加过抓捕行动,王澍也有经验,商讨行动计划时褚楚给她发来一条信息,【检查报告无异常】
林煦悬着的心落回胸腔,收了心思,全神贯注扑在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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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楚从医院拿了报告回来,已经将近十二点,客厅还是空落落的,真奇怪,这人今天反常的能睡,她轻叩房门,“小满,你醒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房子里高端隔音设计的空寂,褚楚一低头,小橘蹲在她脚边,昂着头对她喵了一声。
“我进来了。”褚楚推开门,看人还在床上躺着,忍不住腹诽昨晚到底几点睡的,现在居然还在睡。
小橘抓着床单爬上去,在司辰心旁边踩来踩去,不停地喵喵叫,褚楚一把将猫拎过来,指着小猫咪的鼻子,很凶地无声警告它,不要打扰主人休息,小橘被人类不温柔的揪着后颈,一动不敢动。
褚楚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小满属于一天恨不能当四十八小时过的超级时间管理强者,就算熬夜通宵也绝不会让自己补觉超过四小时,假设她早上七点睡的,四个小时也过去了,不至于现在人还没醒。
小橘被扔在床上,褚楚捡起床头柜的耳温枪,随手一量,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心也瞬间凉了半截,出门前还是稳定的37.1,出个门的功夫一下子飙到了41,耳温枪亮起的红色警告,褚楚仿佛见到了她职业生涯的红色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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