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正要带司辰心去见陈怡,在门口差点和进来的陈宥撞上。
陈宥问道:“队长你去哪?”林煦还没回答他又匆匆开口:“那些老人交代了,宋谦他爸告诉他们自己儿子被警察冤枉带走,唆使他们来闹事说法不责众何况是他们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这些人经常一起小公园锻炼下棋调戏路过小姑娘,妥妥的老流氓,瞧老哥们有难其他人就热血上头来了这么一出。”
“宋谦她母亲有参与吗?”司辰心问道。
副队这才注意到在林煦后面的司辰心,他们刑警有条铁律,案件侦查期间任何涉及案件的细节不能透露给旁人,就算刚才司辰心在一楼替他们骂的的酣畅淋漓,但一码归一码,他看向自家队长。
林煦知道陈宥的意思:“辰心是孟局推荐过来帮我们找证据的外援,有知晓权,你尽管说吧。”
“她妈没来,那几个大妈是宋谦的姑姑,”陈宥这才放心回答还加了句:“一家子全是野蛮人,讲道理的一个没有,什么家风!监控把动手的几个人拍的清清楚楚,孟局说按寻衅滋事处理,尤其是宋谦他爸直接轮拳头,孟局特别交代这人必须严惩。”
“队长你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去法医那验伤?”陈宥问。
林煦摆摆手:“不用,我现在还有别的事回头再说。”
陈宥是队里的老妈子,啰哩巴嗦的程度比亲娘还略胜一筹,他又问了遍刚才的问题:“队长你去哪?”
“去接待室见宋谦女朋友。”说完林煦带着司辰心一溜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刑侦支队接待室内。
陈怡端坐着,她穿着得体的湖绿色衬衫,下装浅色西装裤,浅卡其风衣外套,头发披散着,凛然一副都市丽人的打扮,旁边坐着她的未来婆婆,身形瘦小佝偻着背,双手交握在一起,看的出来她很紧张。
“伯母,你别担心,宋谦他不会有事的。”陈怡轻声安抚她有点心疼这个可怜的老太太:“今天伯父去哪了,他为什么没来?”
陈怡带律师来的时候一楼那群人刚好被拷走,所以她并不知道她的未来公公和儿子一样都被拷在分局。
老太太心里清楚老头干什么去了,昨晚接到陈怡电话后,他气的跳脚,给他在公园认识的老朋友挨个打电话,还把几个大姑姐给叫上了。她劝他冷静,至少要先知道儿子为什么被抓进去,没想到他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骂道:“没用的东西,儿子出事了指望不上你,就少给我说风凉话。”
她没有捂脸没有眼泪,一巴掌比起先前的暴力实在算不上什么,只好盖被子躺下,结果他一脚踹在她腿上嫌恶道:“睡小房间去,帮不上忙就别在这碍眼。”
今早她做好早餐他一起来就说:“儿子出事了,你还有心思吃饭”,临出门时还深深的剜了她一眼。
她现在不知道该这么回答陈怡的问题,坐在这里她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
此时林煦和司辰心一前一后出现在门口,见到警察进来几人纷纷起身。
林煦回身把门关上,率先打招呼道:“陈小姐,又见面了。”
陈怡记得昨天这个队长,就是她在浴室门口提醒她穿好衣服再出来,对她印象还不错:“林队长,这是宋谦的妈妈,这位是张律师。”
“警官好。”从声音也能听得出来老太太整个人是紧绷着的。
林煦多看了老太太几眼,这老太太居然有那么嚣张的丈夫,这几十年想必过的不太容易。林煦为缓和老人的情绪,温声说:“老人家您先坐下,我们就是来问几个问题。”
张律师热切的过来握手:“林队长,久仰大名,我是天伦律师事务所的张杰森,闻名不如见面,林队长果然英姿飒爽女中巾帼。”
林煦最不喜欢别人刻意恭维打断道:“这位是我们警方的顾问,她有几个问题需要当面询问陈小姐。”
司辰心开口:“我的问题比较私人,陈小姐我们需要去单独的问询室吗?”
陈怡和张杰森碰了下眼神,她带律师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探听案情进展,律师在场当然最好不过。
“不用,我昨天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陈怡整了整外套:“就在这问吧。”
几人坐定司辰心单刀直入问道:“陈小姐和宋谦同居多久了?”
“快一年半了。”这个问题昨天她已经回答过了,今天又换了一个人问令她有些不耐烦。
司辰心直接忽视对方的不乐意继续发问:“大部分时间你都是住在次卧的是吗?”
“是,”陈怡解释道:“宋谦说他是个传统的男人,两人没结婚最好别睡一张床。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当然没什么不对,”司辰心目光停在陈怡身上:“陈小姐在和宋谦发生关系之前是处女吗?”
林煦在旁边心里咯噔一下,这问题和案情有什么关系?
陈怡没想到会是这么露骨的问题,何况旁听的还有张杰森,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后悔刚才没答应去单独的询问室,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是。”
同样尴尬的还有张杰森,这些问题和案子半点关系也没有,他拿不准这位警方顾问的真实目的。
“你们在那个房子第一次发生关系不是在主卧吧?”司辰心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尴尬,平静的就像医生问诊般寻常。
陈怡看着对面神情淡淡的人,同为女性在这种场合问这种问题,对方好像没有丝毫的羞耻,这让她觉得有些冒犯,不太客气地回道:“这和我男朋友的案子有关系吗?”
“有。”司辰心语气冷硬。
“有什么关系?”陈怡问。
“这个还不方便透露,”司辰心见对方有点抵触,“我换个问题,你们在主卧发生关系是七月初吧?”
林煦心想换汤不换药,这不同一个问题嘛。
陈怡知道这个问题绕不开,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
司辰心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起身说:“我的问题问完了,陈小姐多谢配合。”
什么?这就问好了,和案子相关的半个字都没提,几人心生疑窦又不好开口。
司辰心临走前看向一言不发的宋谦母亲,这个瘦小的老太太,从她们进来之后就一直仓皇地坐在一旁。
“阿姨,宋谦父亲他打您的时候,宋谦有阻止过吗?”司辰心问道。
老太太闻言先是震惊,唇边的肌肉微微颤抖,而后红了眼,低下头还是不发一言。
见老太太的反应,司辰心有些许不忍,“陈小姐,我看你还是别在这样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没头没尾地留下这么一句话,和林煦一起离开了接待室。
“接下来去哪?”林煦还记得司辰心说过,她不喜欢和人走一起,所以故意错开了一些距离,可怜林队长一米七的大长腿只能小步小步的跟在司辰心后面。
“回你办公室拿我的药箱。”
“你有结论了?”
“你们现在就差定罪的直接证据,我大概知道藏在哪。”
林煦激动上前:“在哪?”激动到直接与司辰心肩并肩。
二队办公室内。
林煦盯着宋谦主卧床头柜的相框,有些不可思议,“你说在这?”
“嗯,只能在这了,要是没有的话你们这案子只能是悬案了。”司辰心拎着药箱,“我还要其它事要忙,先走了。”
林煦心里虽然怀疑,也只好碰碰运气,拨通了在跑外勤的老王的电话。老王那边接通电话:“领导有何指示?”
“先别走访了,你先去一趟宋谦家里,把主卧那个相框带回来。”
“啊?相框?他家里有人吗?没人的话门锁上了我们怎么进去?”老王是个每月工资卡要上交的妻管严,每周零花钱不超过一百块,兜比脸还干净,掏钱是不可能掏钱的。
“......”
“你去物业问问他们有没有备用钥匙,或者叫个开锁师傅,给你报销。”林煦觉得还少交代了一句,补充道:“记得开录像。”
“好咧!”
挂断电话司辰心去而复返出现在门口,“林队我提个小建议,你们再次审讯嫌疑人的时候,我建议由女警盘问。”说完话人转身就走了。
好潇洒,众人想起一句歌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莫汤汤划着她的椅子就凑了过来:“老大,辰心她这就帮我们找到线索了?”
“算是吧。”林煦没给肯定的答复,这个案子走到这一步几乎已经殚精竭虑,她再等,也在赌。
“留学生就是不一样!”莫汤汤伸手拿了林煦桌上一包小零食,嘴里咔嚓咔嚓。
林煦见怪不怪,“你又知道了?”
“那当然,我是谁,”莫汤汤吃着白食眉飞色舞道:“这不是我打听的,是凭借我的智慧猜出来的,国内根本就搜索不到死刑犯的前额叶研究,所以我断定会这么干的只有国外的非人道主义。”
莫汤汤咽了咽辩白道:“当然我不是说辰心不人道,我说的是这个研究不人道。”
“那你要不要再凭借你的智慧,看这次能不能获取到关键罪证?”林煦找到司辰心刚才书写过的那一页,本以为凭她的智慧能看出血蛛丝马迹,打开就傻眼了,与其说是写,不如说是画,上面都是符号和规则形状,一些看起来不像是单词的字母组合,这些标记用箭头连接着。
脑海里响起司辰心骄傲地声音:“看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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