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群里失意的队员们并没有消极太久,刚开始因为得知调查中止而沮丧,有人吆喝了一句。
【就是说我们这周末除非天塌下来,否则接不到工作任务的信息和电话】
【同胞们,咱去玩吧】
【好久没见我的小侄女了,老王把你家小豆包带出来玩啊】
老王喜滋滋发了一个女儿的可爱表情包,女儿奴们一阵狂喜。有人当即表示要主动上门去看闺女,还问老王小豆包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林煦和孟局在办公室聊了许久,出来时夜色已经黑压压地盖下来,她划拉着聊天群内几百加的记录,本来还想着要安慰下,他们跟了她这么久第一次全队停职检查,看来他们已经有精神食粮了,她这个队长就不用多此一举。叮嘱他们去玩可以不要离开本市,并且要时刻保持联络。
看612关着门的灯也没开,八点多了司辰心应该已经回去了,她今天又不回她姑姑家,也不给自己打电话,林煦特地又绕道去法医楼,在楼下遇见值晚班的江晚。
“你怎么过来了?”江晚挑眉问:“听说今天局里出大事,你被停职了?”
林煦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江晚凑过来悄悄道:“嫌疑人真死了一个?”
林煦见四下也没别人,“路上就不行了,另一个是小满救下来了的,她说是...”
她顿了顿,突然反映过来认为知情人越少越安全,复杂地看了一眼江晚道:“你还是少打听少知道为妙,市局的人还在局里查呢。”
“行吧,不说就不说。”江晚就算八卦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换了个话题微微一笑道:“你是来找小满的吧!”
“她回去没告诉你吗?我出门的时候还遇见她来着,看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说没事就进去了。”
“今天不是周五嘛,她不应该回她姑姑家?”
“她今天不回。”
“那你赶紧回去还能陪她吃顿饭,本电灯泡要值班。”
林煦回到家一开灯就看见了放在餐桌上的食盒,本来打算请她吃那家味道很正宗的羊肉汤,给她杀杀江里的寒气。
她先是到对面敲了敲门,又打了两个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心里估摸着对方应该是在洗澡,就先回自己家等电话。等洗完澡出来后手机也没电话打进来,不能吧洗个澡要这么久?或者手机又卡沙发缝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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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燃烧其实是有声音的,是炙热滚烫的呼呼声在耳边叫嚣。
一只稚嫩的小手正拼命伸向她,能清楚看见被火焰灼烧成焦黑的表皮混杂着黄色脂肪和暗红色血液。
“救我,救我...”火焰中女孩的凄厉叫喊声穿透她。
火越来越大,不止刚才的小女孩,男人女人还有老人他们都站在火焰中心,向她伸出手。
“为什么?”
“为什么不救我们?”
尖锐的质问声,层层叠叠扑过来,他们围成人墙,火焰燃烧有几米高,从中间向两边围拢,她被包围在燃烧的火墙之中,火墙最后围成一个圆,退无可退,呼吸的空气中都是人肉被炙烤的味。
质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直至把她淹没。最后一丝空气被火焰烤的滚烫,连喉咙都干的发疼。
她看到被烧得只剩骨架的男人,张着大嘴满口都是火焰,腾空而起向她扑了过来。
司辰心猛然惊醒,“咳咳咳”
眼前明晃晃的房间寂静无声,原来是梦,可她知道这不是梦。她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盯着空白的天花板,好安静。
然后她听见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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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煦感觉手都要敲肿了,会不会睡着了?睡觉关上卧室门可能听不到声音,正郁闷高级门锁怎么连门铃功能都没有的时候门开了。
司辰心光着脚顶着一头半湿不干的乱发,“林队,你怎么过来了?”
林煦听出她嗓音的不对劲又看她穿着睡衣,“你在睡觉?是不是感冒了?吃饭了吗?”
“嗯,是有点,吃过药了。”司辰心呆呆的好像还有个问题没回答,又说:“不想吃。”
林煦自从光荣的接下司锦安排的任务,哪能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一顿没一顿的过日子。把食盒又给拎了过来,微波炉热菜的空闲时间,看到了茶几上刚拆封的药盒。
“是发烧了吗?”她注意到退烧两个大字。
司辰心披着浅色盖毯无力的靠在沙发上鼻子发出厚重的鼻音,“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林煦拿着药盒追问道。
“睡一觉忘了。”司辰心连温度计都不知道放哪去了。
林煦摸了一把她半干的头发,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都感冒了,头发也不吹干。”
“我手疼。”窝在沙发里的司辰心可怜兮兮说。
“哪只手疼,我看看,是不是今天撞到的?”
“右手。”
林煦直接坐到司辰心旁边,揭开盖毯把袖子撸了上去,动作连贯到不容拒绝。只见右手上臂外侧青紫一大片,多半是白天车上撞的。她的手绕到手臂内测用手指捏了捏,“这里痛不痛?”
司辰心摇头。
“这里呢?”
几乎是每隔三厘米就问一次,最后得出结论,“万幸没伤到骨头,我去给你拿瓶药油过来。”
司辰心想说不用的,但她现在太难受了,连拒绝都懒得开口。
不多时林煦拿着一瓶红花油回来,“你家吹风机在哪,我先给你把头发吹了。半干不湿的别感冒更严重了。”
吹风机声音不大开的最热档,客厅灯光暖融融的,整个室内只有微波炉运作和吹风机的声音。
“林队,你这样我会对你有依赖的。”司辰心突然来了句。
“这不刚好,我喜欢你,也愿意照顾你,咱俩一起搭伙过日子不挺好。”林煦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
“你和江法医现在不是搭伙过日子吗?”
“那不一样,”林煦笑道:“你和江晚不一样,至少我不会主动给她吹头发。”
司辰心侧眼看阳台落地窗的倒影,林煦站在她后面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掂着长发细心且温柔,她是唯一一个被自己允许进入领地的路人,如果能早些遇见她该多好啊,在还没有把良心交出去之前,自己也许有资格和这样的人交往,想到这里她低下头苦笑。
“是不是烫到了?”
“没有。”
林煦收了吹风机,坐旁边撩起袖子准备揉药油,先把药油倒掌心搓热,“你和我说点什么吧,转移下注意力,干搓药油可疼的。”
“咱这样是朋友对吗?”司辰心左手扶着袖子问道。
“当然,你别有心理压力,我说了喜欢你是我的事,我做这一切是自愿。”林煦滚烫的掌心贴了上去。
“你觉得我接受你的行为,是自愿吗?”司辰心没喊疼,但蹙起的秀眉暴露了她的感受。
“那你是自愿的吗?”林煦手上力道把握的刚好,也不敢下重力。
司辰心沉默良久,久到林煦都不指望她回答。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微波炉也停止了运转,地暖烘得室内和暖,连空气中氤氲的药油味都暧昧十足。
“如果我不愿意,你昨晚亲我的下一秒就应该直接趴地上了。”司辰心目光灼灼看着仅在咫尺的人。
闻言林煦哈哈一笑郎声道:“你还能把我干趴下,就凭你这挑食的小身板,分局随便拉个人问都不会信。”
突然,她就像被钉住一样,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司辰心当即反悔,“你应该是听错了。”
林煦见她居然想就这样随便打发,真当她好糊弄呢。
“司辰心,据你刚才的供述,我当时并没有趴在地上,这说明什么?”她故意停顿紧紧盯着她如琥珀般璀璨的眼睛。
司辰心被她盯着不自在岔开话题道:“饭菜热好了,去吃饭吧。”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林煦站起身拉住她没受伤的左手,“你又想拿什么话术来搪塞我呢!”
她绕到司辰心面前,“不敢看我是心虚了吧?其实你也喜欢我,对吗?”
“和你同办公室的方迪,你们见面和交流都比我多,课你不愿意和她一起吃饭。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才是你的同事,我和你连同事都算不上。”林继续举证:“你连大门密码都不记得,却能记得我的电话号码,也早三遍晚三遍背诵过吗?”
司辰心低垂着眼紧咬下唇,像是被看透心事的孩子窘迫地站在她面前。
“你还是不愿意承认。”林煦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你知道验证真理的方法吗?”
“什么?”司辰心抬头疑惑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腔调。
后一秒林煦欺身上前给她抱了个严实,司辰心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林煦的下巴支在她脑袋上,“你在国外念书不一定知道国内大学教育的必修课之一。”
说完低头吻上她的额头。
如果昨晚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是用戏谑的方式回应她说对方用词不当,那么今天对方简直就是在她的火线边缘反复试探了。
林煦松开怀抱观察着她的反应,笑盈盈道:“十二秒,你有十二秒的时间把我干趴在地上。”
“结果你没有,实践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她得意到眉毛都要飞出去了。
“小满,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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