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章

作为顶级妈宝儿,当然这里的妈宝不是通俗贬义上的妈宝,司宴开现在遇到的这个棘手难题,第一时间给他亲爹打了个电话,毕竟这里是他亲爹的地界,然后孟局就在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外见到了付念。

孟局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卧槽,这是人是鬼。”

不愧是亲父子连反应都一模一样,他再次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觉得自己还没老眼昏花的年纪,就算一个人要整容,也不能整的这么像吧。

负责把人带进审讯室的陈宥也莫名其妙,这人谁啊,孟局反应居然这么大。

“这人谁啊?”孟局向陈宥问了陈宥也想知道的问题。

“这个,”陈宥支吾道:“我也不清楚,队长说这是她的涉案嫌疑人,让我随便找个地方安顿一下,等她过来。”

“她人呢?”孟局历色道。

陈宥状若无辜摊手,“不知道哇,队长把人塞给我之后,就跑洗手间去了。”

涉案嫌疑人?她现在负责的也就只有1104了,孟局拨通了林煦的电话。

洗手间正焦头烂额的林煦很快就接了电话,“喂,师父?”

“你这个嫌疑人是什么情况?还有你人呢?”孟局着急上火的语气比平时还要急上三分。

“我现在不好向您解释,您可以找沈组长要付念的材料,我在洗手间,小满刚才见到付念后,在洗手间已经吐了有十分钟了,她状态不对,我得守着她。”

孟局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已经黑的没法看了,他回头看了眼还在抹眼泪的付念,1104案的嫌疑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

陈宥见大领导脸色实在不好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更好奇嫌疑人身份了。

“小陈,审讯室的摄像先别开,等人来齐了再说。”孟局一把拉开观察室的门,对候在外面的司宴开问道:“给你妈打电话了吗?”

“打了,老妈说她大概二十分钟到,月白正从总部过来,”司宴开走到孟局旁边压低声问道:“爸,这是人还是鬼啊?”

孟局冷哼一声,“真要是鬼,那也是活人假扮的鬼。”

“可是,要假扮的话也不能这么像吧,简直和小舅妈一模一样啊。”

“你别管这些,去院里等你妈过来,我去调材料。”孟局支走儿子,自己往七楼专案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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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隔间内,司辰心的胃早就吐空了,只觉得胃里一阵阵地泛酸,她试图让自己克服激烈的生理反应,可她越是努力克服,脑海里就不断回响刚才付念的话:“小满,我是妈妈。”

人类无法克制正常的生理反应,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可见面比她来的要突然,太狼狈了,她本该以胜利者的姿态,骄傲的站在对方面前,直到对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愚蠢,她在无数次的回忆里渐渐分不清哪些记忆属于她的母亲,哪些是刻意营造的虚情假意,她顶着和母亲一模一样的脸,记忆中那晚的记忆从没如此深刻过。

母亲坐在她身边,一遍遍说:“小满,妈妈爱你”母亲呢喃着重复着,像是要把她之后所有的爱意都在这一晚说完,直到晚风吹过洁白窗帘,催眠曲一样的呢喃变成她此生的噩梦。

排山倒海的厌恶感让她吐的昏天黑地,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实在吐无可吐只能跪在马桶前一阵阵干呕,呕吐的窒息感憋地她双眼通红,最后无力地跌坐在小小隔间里,她靠着隔板上,突然觉得世界一片荒芜,她从问为什么,到质疑凭什么,这一路实在太漫长了。眼前的画面不真实地振荡着,耳朵像灌满了水充斥着嗡嗡声,这种感觉和溺水很像,仿佛能一直沉到海底最深处。

“小满...”一声呼唤从地面穿透到水底,她睁开眼,画面不再抖动,这里也不是海底,她还在人间。

司辰心借力从地上站起来,啪嗒一声打开了隔间的插销。

林煦在外面急的不行的,江晚在电话那边告诉她,小满这种状态不是吃坏东西,应该是心理应激出现的生理反应。

心理应激?因为谁?付念?

付念见到她就说是她的妈妈,可小满说过她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付念是她哪冒出来的妈?何况她还有两个哥哥,从年龄上看付念也不可能有两个那么大的儿子吧?

就算她现在有千万个问题,见到司辰心问的还是:“你还好吗?”

司辰心攥着袖口,肩膀小幅度的颤抖着,她紧咬下唇,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红着眼对林煦点了点头。

见她这样林煦叹了口气,进去一把拥住她,语气无奈又温柔,“小满,想哭就哭吧,这里只有我和你。”

司辰心再也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坠在林煦浅蓝色衬衫上,她连哭泣都是极其压抑的,只有小小的呜咽,林煦无言只是一遍遍抚着她削瘦的背,眼泪落在衣料上,微热到冰凉,隔着衣服烫得心里生生泛起一大片不忍。

林煦是第二次见她掉眼泪,上次还是因为在小区受到不公,委屈巴巴向她大哥告状,那时候远没有现在伤心。所以付念和她是什么关系?

大概过了几分钟,怀里的人动静小了一点,林煦知道她应该调整的差不多了,试探性问她:“她是你...”

“不是。”她埋在林煦怀里,带着点哭腔,又重复否定一遍:“她不是。”

想也不可能,但付念基本是她找出来的,她先是定位到了洛之余,然后自己找到洛书谈话,洛书几乎坐实了付念的嫌疑,而她和洛书早就认识了,换做今天之前她和洛书仅是房东和租户的关系,勉强还能说得过去,可洛书后妈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说是她的妈妈,连她现在的反应也说明付念和她不是一点关联都没有,哪怕自己有心偏私也很难说服自己这又是一个巧合中的巧合。

“小满,你到底还有什么是瞒着我?”林煦终于问出了她想问的话,“难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都不愿意信任我吗?”

司辰心沉默地挣开她的怀抱,满面泪痕连睫毛都被泪水打湿,鼻子眼睛哭得红红的,看这样子林煦哪里还舍得责难,只好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安慰道:“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尊重你的秘密。”

结果司辰心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了,林煦感觉这眼泪怎么都擦不完,怀疑自己又说错什么了惹得她这么伤心,“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下一秒司辰心一头扎进她怀里主动拥抱了林煦,她紧紧箍住对方的腰,林煦像一个十字树杈一样被她环抱,一时之间不敢动弹也不敢吱声,生怕又说错什么否则这位大小姐的小珍珠就要掉个没完了。

司辰心哭的比刚才更伤心了,止都止不住,她抽泣着说:“对不起。”

林煦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对不起。”她重复了一遍。

林煦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林队长深感不解,她们俩都没有在一起,有哪里会对不起了?于是她问:“对不起我什么?”

司辰心的脑子都要哭懵了,她说:“你是个很好的人,是很好的警察,你那么多次向我示好,”

“可是...可是我没有回应你,我这么糟糕你还愿意相信我,我觉得我是在利用你,对不起...”

林煦总算明白了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她居然哭得这么伤心,“小满,你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吗?”

司辰心从她怀里抬起头,和她对视,摇了摇头。

林煦重新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你那天晚上光着脚来警局帮江佑报案,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

“那么晚,你还愿意出门去接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

“你还给怀疑你的安符介绍工作,让她可以留下来,我知道你是个慈悲的人。”

“你一点都不糟糕,小满,你做的很好,比很多人都好。”她灼灼的目光凝视着司辰心,“你说利用,如果你指的是和付念相关的话,我不认同,查案子是警察的本职工作,付念本身有问题,不存在利用一说。”

司辰心一眼不眨看着她。

“最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回应我,也许你有自己的难处,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林煦故意停顿下来,而后,温柔又暧昧不明说:“现在整个洗手间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偷偷回应,我不告诉别人。”

司辰心眨了眨眼,然后松开手臂,往后退了一步。

隔间里静悄悄,惘然四起,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了,人家还是往后退了,林煦有一点小失落,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她呢,江晚说小满是慢热型要有耐心要时刻包容,太急切只会把人吓跑。

在林煦想要开口为自己说些什么时,司辰心上前踮起脚在她脸上留下轻轻一吻,然后迅速退出隔间。

林煦脑子里轰隆一声,当即被突如其来的兴奋钉在原地,此时林队长心理活动如下:

“卧槽...她...亲我了!”

“小满,刚才亲我了!她回应我了!”

“她居然亲我了!”

“等下!她为什么亲脸,不应该直接亲嘴吗?恋爱技巧那本书上说一方回应另一方都是亲嘴的啊?一定是她没经验,一定是她没看过恋爱技巧的书,所以才这么生疏,对,一定是这样的!”

盥洗池的水声唤回她的一丝理智,镜子前司辰心掬着一捧水,正在洗脸,林煦快步过去,抓住她的左手,“昨天刚拆的线,今天你就碰水”说着抽出纸巾仔细地擦干手心。

司辰心垂着头,小声说了句:“早上已经碰过了。”

“......”林煦见她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的样子,又注意到她的耳朵,“你脸红了?”

司辰心头埋得更深了,“刚才哭的。”

林煦故意逗她,“是吗?你耳朵也是哭红的?”

“......”

林煦喜欢见她又羞又恼的样子,觉得实在可爱,揉了揉她的脑袋,“不逗你了,亲个脸还害羞,你看我就不会。”

司辰心想说,那是因为你脸皮已经厚的没边了。

“呐,刚才我给你倒的热水,现在温度刚刚好,你喝一点,先缓缓,我还给你温了喜欢的豆奶。”林煦把准备在旁边的水递给她。

司辰心接过杯子并没有喝。

见她不动,林煦笑嘻嘻说:“怎么,是不是被我为你准备万全的方式感动到了?”她腆着脸把另外一边脸凑上去,“来亲吧,这边还没收到回应呢!”

司辰心认为对方颇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架势,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把水泼人脸上的行为又显得她过河拆桥一样,于是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在洗手间喝水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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