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

齐书诣坐在床沿上,结束了通讯器上与姓燕的某人的对话。期间坐在对面的玩家一言不发,以至于他快忘记了对方的存在。

“你的愿望为什么是一团乱码?”四下静谧,待齐书诣两只手往后撑着,似是在寂静中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陆赫闻言只抬眼看了他一眼,眼里一闪而过一丝捉摸不透的情绪。却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笑道:“自签订协议到进入游戏的那段时间里,愿望提前实现了。他们答应进入游戏后,可以随时再提。”

“还可以撤销的吗?”齐书诣思索了一阵,接受了这个解释。他顿了顿,“你之前是做什么的?看资料上没有写太详细。”

“进过一段时间的部队,后来退伍了。”唇角依旧带着笑意,仿佛丝毫未受影响,陆赫不紧不慢地道,“目前自由职业,什么都干过,就没登记。”

在这个物质充盈的时代,职业只是身份辨认,没有了三六九等的阶级之分,自由职业也算得上是常见。

齐书诣点了点头。

自己玩家像是更喜欢温和地回应,不太主动的样子。齐书诣也不是很擅长开启话题,随意地扯了几句后,他多少有些自寻没趣,索性坐直了身子,习惯性地低头望着地板发呆。

静下来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几串莫名的字符又占据了整片大脑空间,较长的那些倒也习惯了,只是今天多出了个“003”。

“003……”

数字在唇舌中无声地滚动了一番,他感到有些头疼——每每尝试着去探究这些字符的含义时,总有疼痛告诉他什么叫力不从心。

他不那么引人注意地皱了一下眉,抬起头来,措不及防地和陆赫对上了眼。

那名玩家好像一直在盯着他。

脑中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却始终冲不破那层束缚,朦胧不清。阴错阳差地,齐书诣开口了:“你说……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陆赫先是一愣,随后肉眼可见地疑惑道:“是吗?”

“……对不起,”齐书诣像是忽然反应了过来。他抬手拍了拍脑袋,“一个人待久了,经常记忆混乱……”

话音未落,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还在拍自己的手给轻柔地拉了下来。

齐书诣愣了一下,久违的不属于自己的触感令他有些不适。他垂下了眼,又后知后觉地想起对方还抓着自己,长睫抖动了一下,他像是被灼疼般抽回了手,许久没有说话。

“抱歉,”陆赫似是觉察到了他的异样,“不知道你不喜欢,我以后会注意避免直接接触的……”

“没有,不是,”齐书诣回过神来,听这一句,心里难免有所触动。他急忙解释道,“我自己的原因,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还没等陆赫开口,齐书诣转移了话题道:“对了,NPC给你的‘礼物’,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赫沉吟了两秒:“按规则来。”

齐书诣抬起手,在面前顿了一下,紧接着,手指穿透了空气,如同被吞噬一般消失不见了。

他收回手,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瓶子。空气没有任何划破的痕迹,他在对面玩家打量的目光中自然地将东西递给了对方。

“你可以和游戏总部对接上?”陆赫没有接,只是开口问道。

齐书诣“嗯”了一声。

“解百毒的药,你收着吧。”他见陆赫迟迟没有动静,道。

“齐哥,”陆赫唇角微微勾起,没头没尾地道,“我听说走廊尽头那间房的影子把玩家杀了。”

“你对我是知根知底了,”他顿了顿,在齐书诣愣住的神色下轻笑了一声,“我对你倒是一无所知。”

齐书诣回过神来,随即无奈地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进到这个游戏里。”

陆赫眸光微动:“是和我们一样被传送进来的?”

齐书诣摇了摇头:“我从总部来的。”

陆赫若有所思地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总部内部人员吗?”

“不算内部人员,只是我独自住在总部而已,”齐书诣摇了摇头,“真的没毒——我好不容易找到个人说话,你要出事了我说不定又得回去了。”

陆赫收敛了神色,忽然被他的话给被逗笑了:“没有这个意思。”

“谢谢你齐哥。”他将瓶子拿了过来,同时从袋中翻出了NPC给的“礼物”。

拆开黑色的袋子,里面是一块乳白色的方形小块,在黑色的绸缎包裹之下,显得有些许扎眼。

齐书诣怎么也没料到他会眼也不眨地咽下,当即睁大了眼睛:“你真吃啊?”

陆赫浅笑道:“这不有你的‘解药’吗?”

“……”齐书诣一时无法反驳。

感觉给自家玩家开了后门,长期性的那种。

恰在这时,总系统冷不丁出了声:【现在是游戏第二天,游戏进度0%。】

“时候不早了,收拾一下早点睡了。”齐书诣道,“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不适?”

“目前没有。”

“那就好。”齐书诣似是松了口气,“对接一下信号,休息吧。”

再度醒来,已经到了新的一天。

值得庆幸的是,俞归依今早总算是听见了那措不及防的“起床铃”。

一觉醒来,脑中特别安静,倒让他产生了一种没进游戏的恍惚。他这次倒收拾得从容不迫,如若不是身处的环境反映出当下情况的严峻,恐怕得让人怀疑是在度假。

只是思绪渐渐回笼,神经末梢后知后觉地对已有的刺激有了反应。俞归依忽然感到了一阵刺痛,他“嘶”了一声,低头一看,发现床上已被刚刚浸透衬衫的血晕上了一点红晕。

他目光一凝,很快便借着面前的镜子在身上找到了那处已经将四周衣物浸染成鲜红的伤口。那是位于手臂外侧一处划口,像是被某个尖锐的东西划开了一道口子,略长但不深,对常人而言只不过是疼痛一瞬便没了触动的小伤。

可恰恰是这一道口子,却让俞归依头次在游戏里有了慌乱的神色。他翻找着被子,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昨晚脱下的外套。

屋里的光线是暗淡的,窗帘不知何时处于了紧闭态,甚至连本敞开的窗都未能制风带起,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不禁令人产生了一阵窒息与压抑。

昏暗中,一条暗红色的字迹被一角窗帘遮挡住了一部分的内容,只隐约可见几字:【……拉开窗帘会激怒它。】

有些许说不上来的奇怪,可惜俞归依暂时还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异样。

明明记得昨天晚上脱下来就放在这里的。

他心道。

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床上只找到了一小片碎玻璃。时间步履匆匆,眼见着隔间也被翻了个遍,他的目光转向了那紧闭的窗帘上——

会激怒“它”吗?

被血染红的衣料湿哒哒地贴在伤口处,范围还在不断地扩大着。俞归依扯下自己左手最外层一圈的护腕,垫了两下,熟练地绑在了伤口上端的止血处。

尽管单手做不到完美,但胜在他早已习惯。也没指望能够不再出血,仅仅起到延缓作用罢了。

最终,他还是默不作声地咬了咬牙,掀开了窗帘。

强光争先恐后地占据了视野,他将眼眯成了一条缝,朦胧中,他先是清晰地看见了那染血的玩偶,再是压在玩偶身下,寻找已久的外套。

他从右边口袋里摸出了几个瓶子,而后打开了其中一个,将里面的药倒了出来,就着水咽了下去。

做完这些,他才有心思打量起墙上已完全暴露的字来:

【提示4:夜间拉开窗帘会激怒它。】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这里的“它”与其余提示上的“祂”不太一样。

像是在暗示什么。

伤口还在往外冒出的血渐渐地凝固了,俞归依解开了布条,从房间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来到了隔间。

无意间,余光瞥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忽然,他好似知道碎玻璃是哪里来的了。

那面破碎的镜子。

可是为什么第一天晚上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他本放在一旁的衣服会跑去窗台?

要么是影子作怪,但不知为何,俞归依没法彻底说服自己觉得这是影子所为。

好像潜意识里觉得,姓燕的就算要报复人也不会用这种笨拙又显而易见的手段,至少不会是这么轻易就能够结束。

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昨晚还有第三者进到了他的房间。

房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甚至连他睡前往上放来做提示物的东西依旧好端端地躺在原位。

只有可能是NPC来过。

大厅里同样是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

只是经过一天的患难与共,大伙各自熟稔了不少,都在讨论着自己房间昨晚的异样。当俞归依无意间听见有个人说自己的东西在眼皮子底下莫名开始移动时,他顿住了脚步,默不作声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NPC一如昨日般唤他们进场。

画着彩妆的NPC站在那扇通往光亮的门口微微欠身,等待着玩家的进入。

秉承着再怎么不能违抗NPC命令的想法,却没有谁愿意当那第一个或是最后一个。一番争执,等到NPC拿着祂的手杖在地上不满地敲打了几下,一行人方才排成队,挨个进入了大厅。

先开始还算得上是顺利,队伍逐渐缩短,前面的玩家已经全部进去了。介于刚才俞归依不争不抢,他对自己最后一个的站位也没什么意见。

NPC的脸已经近在眼前,可还没等祂开口,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伴随着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尖叫,NPC顿了一下,缓缓地道:“15……又是你。”

与此同时,俞归依听见里面有人惊恐地大喊道:“杀人了!”

有一点点涉及世界观但不多,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微博看具体的【恒庚星世界观】

搜都搜了就当是科普了

以下来自百度:

伤口出血,有效的止血方法有按压止血、药物治疗、填充止血以及止血带止血,以止血带止血为例,具体操作如下:

1、选择一个长条形的宽约5-10厘米的布条,在伤口上端5厘米的位置进行捆扎。

2、布条下应使用软布或棉垫做保护,不要使布条直接勒在皮肤上。

3、将布条两端打成一个蝴蝶结,如果现场有笔或者树枝,将其插在蝴蝶结内进行旋转,通过拧紧止血带的方法来止血。

4、在止血带上标注捆扎时间,止血带捆40-60分钟放松1-2分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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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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