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就像你爸说的那样,平常心去考就好,人生并没有那么轻易就会完蛋的。”
“何况,在人们认知中,只有死亡才能彻彻底底的摧毁并抹消一个人的存在,但死亡可并非是人生的终点,对吧?”
“嗯,有的人以死明志,为后人带来无限生机。有的人死后才迎来人生巅峰,流传千古,受人歌颂,成为人人爱戴的榜样...”
“只是死后...一无所有,我还是更想在活着的时候闯出些名堂。”
时见鹿勉强咧开嘴角干笑两声,如此打趣道。
“看吧,臭小子,说着没事没事,到底还是有压力了。”
时见鹿父亲一打方向盘,绕入一条盘山公路:
“出来玩就什么都别想,好好放松,我们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知道啦。”
一路说说笑笑,眼看着就要逼近那处事故地点,时见鹿的心已然提到嗓子眼,双拳紧攥。
“爸...妈...”
轻唤一声后,他还是没能忍住这份心痛,笑容粲然的为既往现实增添上乏力的一笔:
“我...永远爱你们...”
一阵急刹,四下死寂。
......
再度醒来,时见鹿已然身处一片茫茫,蘼狐自耳坠中逸出,化为人形为他破开前路,指引迷途。
“死亡总会这样轻易的降临,连小生也无能为力...”
“我看见了。”
本想安慰两句的蘼狐忽地怔愣在地,回头看向低头不语之人,仅是轻叹一声,便打开了面前兀自闪现完全的门扉:
“小生说过的,要想通过梦境杀死一个于现实世界里鲜活的生命,小生做不到,但可以动点小手段。”
“我明白,无需杀死,只要让它堕入梦诡,再也无法醒来就好。”
时见鹿步履坚定,走入其中漫天腥红,将门扉微掩,独留蘼狐在外。
“熟练的不像是第一次坠梦呢...”
蘼狐操纵着面前的屏幕,自身周展开数份报告,确认着是否有自己的同事曾接手过与时见鹿存在亲密关系之人的任务,寻觅这一疑点究竟从何而来。
不曾想,片刻之后,四下茫茫忽地散尽,那副场景再度重现。只是被落石压扁的数辆车外,一实存好似失去意识般轰然坠下,砸碎层岩,塌陷地面,鲜血四溅,粉身碎骨。
蘼狐:“......”
屏幕上的某处剧情节点一瞬闪烁,所有相关人员的记忆都被暗中添上了这不值一提的一笔。
“是小生有些小看你了...”
蘼狐无奈一笑,打开那份记录有时见鹿个人信息的文档,在其下迅速的进行着补充说明。
救援车辆赶来,在场搜救人员无一不惊呼,即刻展开救援行动。
破除那辆车门,闪耀光斑瞬间自其中逸出,一灵鹿正用自己的身躯为二人在后排撑出些许空间,尽可能的确保他们的安全,数只黑兔亦堆积在身周,作为气垫稍事缓冲突如其来的撞击。
直到塔内工作人员赶来,将二人用担架抬走,那光芒才堪堪散尽,消匿于半空。
“我们原本也活不下来的,只是侥幸,受父母基因的影响,精神体拥有自主意识,可以脱离我们本体生存并真实存在。”
浑身是血的时见鹿自那门扉走出,抬眼望向面前遍地狼藉,悲伤不已: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国内唯二拥有哨兵及向导综合能力者之一,如今以S级向导身份示众的时见鹿。”
他在衣物上蹭干净那只右手,向蘼狐伸来:
“一般的哨兵,会因为太过强大的精神意志而时常陷入疯狂,根本无法脱离向导或白噪音环境独自一人生活,也需要定期的疏导以维持理智,但我们不需要。”
“所以,为了生存,这是迫不得已的谎言,并没有欺骗你的意思。”
“理解。”
蘼狐与人简单一握,绒尾一挥,四下场景瞬间变化完全。
二人正身处一通体洁白的房间,些许瘦削身影自楼道跑走,在镶嵌于墙壁那鱼缸内水波的映照下愈发扭曲。
“这重梦碎开始前,小生需要与你确认一件事。”
蘼狐走去浴缸前,将其中一只过分惹眼的赤红金鱼捞出,捏着它尾巴眉头紧锁,看向时见鹿的双眼耐人寻味:
“在这之前的记忆,你究竟还记得多少?”
时见鹿:“?!”
猛然惊醒,时见鹿也觉察到些许异样,喃喃道:
“如你所说,车祸之前的记忆可谓是分毫不剩。”
“若是因你父母身亡而遭受刺激失去记忆的话,理应连这段记忆也不存在。”蘼狐分析道。
时见鹿:“......”
好似意识到原因所在一般,他缓缓回过头,看向正坐在床边哄睡时见兔的那人。
只见他干练的偏分黑发下,完完全全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举止却似水温柔,为时见兔轻轻拭去刚刚惊醒于噩梦时难以自抑的泪水。
确定小姑娘已然熟睡,他才简单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衬衫,重新穿好手边制服,拎起倚靠在床头柜的重剑,抬眼看向时见鹿所在位置。
“再有下次,禁闭室见。”
将手中资料袋拍在时见鹿额头,无钟一甩披风,踩着皮靴快步离开。
楼道内本嘈杂的吵闹声瞬间停歇,好似忌惮离去之人一般落针可闻。
“十年之后,他还是这副模样,根本就不见老。”
时见鹿摊摊手,无奈一笑:“而且这家伙占有欲强,怕不是偷偷的把我那些与他无关的记忆都吃了吧。”
蘼狐:“......”
见人沉默,时见鹿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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