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宋玉树竟然一点都不怕他拍摄的这个行为,反而将所谓礼物放好后,背着手悠闲地在他们房里转起来。
“景先生误会了,是阿宴让我等他的。”宋玉树看向镜头,演技精湛,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无辜和坦然。
人家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早就知道舆论应该怎么操控。
“行啊,那宋先生请坐,我们等祁宴回来。”景让也不恼,虽然他不懂祁宴,但没有Alpha会容忍谁侵犯他的领地。尤其是祁宴还这么不喜欢与人接触。
“景先生看来并不是那么欢迎我啊,哎,是我不好,忘了给您也准备一份。主要之前从来没听他说起过您,太突然了。”
虽然是两个人在对话,但话里话外都是“演”给视频的。
景让开门加录视频就是怕会有什么陷阱。
而宋玉树对景让录视频的动机也门清儿。
他一边接话,目光一边扫视过这个房间的四周。
景让也察觉到了问题,他送礼物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想干嘛?
突然,宋玉树的目光一顿。落点在了景让行李箱旁边的一个随行包上。
“找到了。”
景让定睛一看,心顿时砸了一下。
——随行包没有拉好,留了一道半掌宽的口子,刚好露出他放在包里的组咬丝带。
他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宋玉树眼疾手快地拿起了他的阻咬丝带。
“我就说…你们一定不是真结婚。”宋玉树伸手一勾,将阻咬丝带挂在曲起的食指上,也举起了手机,“景先生,要怎么解释一个对外宣称已完成终身标记的Omega,还随身带着阻咬丝带这件事?”
景让避而不谈,神色冷下来,以陈述的语气说道:“送礼物是你的借口,你是故意进来找这个的。”
宋玉树哼笑了下:“景先生放东西可真是不小心。我只是不想看你再欺骗大众,逼迫祁宴罢了。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吧,不然怎么会突然和你结婚,也就是杀青到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又不喜欢和人接触,从哪里和你发展感情?”
景让从没受过这种误会,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同时又很清醒地认识到,宋玉树是故意说给正在录着的视频的,如果他没回答好,这个视频就是他们未来的雷,引线握在宋玉树手上,随时都有可能炸。
沉默几秒,景让冷冷地盯着他:“无可奉告。宋先生,你似乎也没权利干涉祁宴的私事。”
“欺骗大众就不算私事了。”宋玉树步步紧逼,“作为亲密合作的朋友,我这种程度的关心尚在正常范围吧。”
“作为朋友。”
景让勾起唇,然后抬起手,点点他举着的手机摄像头:“拍下来是想威胁他还是我?或者是传播给大众,让你的朋友再次陷入舆论中?宋玉树,人可以虚伪,但不可以这么虚伪。我也大可以对着镜头说你那些司马昭之心。”
因为离得近,景让清晰看到了宋玉树轻颤的瞳孔。
他如此破釜沉舟,又是在害怕什么?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浓密的睫毛敛去大半寒意,视线重新聚焦到宋玉树脸上时,已然变成了上位者的讥讽:“你猜,如果祁宴知道他的追求者,来干扰他的另一半,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搬出祁宴,宋玉树的脸色变了。
片刻后,他才梗着脖子嘴硬道:“他,他又不在!”
景让闲适地从他手里拿走自己的丝带,错身走了几步,将丝带放回包里。
调侃的声音在宋玉树背后响起来:“哦,故意挑着他不在才来的呀?”
“你!”气结的人变成了宋玉树。
“所以宋先生要留下来喝杯茶再走吗?”景让指着桌上的一壶热茶,像一只狡诈的狐狸眯起眼睛,“毕竟你是祁宴的朋友,朋友来了,我这个做家属的,不招待一下也不妥。”
——这壶热茶是祁宴离开前泡的。
已经微凉。
说明泡茶的人离开已久,快回来了。
宋玉树嘴角僵硬如石膏,连个弧度都扯不起来,干脆放弃了表情,晃了晃手机:“既然我想要的已经拿到,就不打扰了。景先生自个儿慢慢品吧。”
说完,他便收了手机,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僵住了:“阿…阿宴,你回来了啊。”
一个高大的身影倚在敞开的门边,双手抱臂,面色沉郁。小指上还挂着一个小巧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刚给景让买回来的感冒冲剂。
祁宴微抬下巴,泄露的目光中,对这个无理闯入他领地的Omega充满了厌恶。
“说说,”他一出声,恐怖又震慑的气场把周遭的空气都压安静了几分,“拿到了什么想要的?”
宋玉树气势瞬间没了,小脸煞白,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摩挲了两下:“没,没什么。”
“是吗。”他偏头,目光越过这个遮挡,直直看向慢悠悠喝茶的景让,“小景,你来说。”
说完他又轻蹙眉头:“茶可能有点凉了,待会儿我重新给你泡。”
景让顿了一下,乖乖放下茶杯。但身子一步未挪,大有一副要和他们这感情破事划清界限的架势。
“哦,宋先生来给你送杀青礼物,你不在,他直接进来了。”他语气淡淡,“然后在我们的房间,录了一点私人视频,觉得自己发现了秘密。”
他没直截了当“告状”,但所谓的秘密,祁宴一点就透。
他反手将门一摔,门撞在锁上发出巨大的砰声,连景让都被吓了一跳。
“帮我把礼物提过来。”祁宴冲景让的方向伸出手。
景让铁了心不参与,正想端着脾气让他自己过来拿——
祁宴:“老婆。”
景让宛如被裸着的电线嘎了,瞬间弹起来,将礼物一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人就已经把礼物袋子交他手上了,甚至还把冲剂顺手拿回来了。
什么啊?!救命!!
突然叫他老婆干嘛?!
然而祁宴神色如常,没有任何波动,仿佛这样的叫法已经融入他们的早晚安里。
他将袋子朝宋玉树手上塞,宋玉树不接,他直接放他脚边。
“宋玉树,上次杀青我明确告诉过你,不需要给我送礼物,未来只在工作场合见面。你就算听不进去,也麻烦别找我的家人,他什么也没做,无端承受你的恶意。”祁宴语气停顿一瞬,竖起一根手指头,“单凭这一点,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嘶……
景让在旁边听着都不由自主感到胆寒。
这种寒意完全是叫嚣的信息素压制带来的。
宋玉树直接哭了,声音压抑着绝望的低吼:“祁宴,喜欢你就不配有人权是吗?就应该被你践踏是吗?为什么你宁愿帮着一个假的结婚对象,也不愿意低头看看真心对你好的人?”
“你错了。”祁宴连语气都没有变,“你有没有人权,被不被践踏,取决于你自己。也取决于你自己干的事。”
“至于我和他是不是假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
祁宴看了景让一眼,可爱的小狐狸眼睛水汪汪的,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好奇心已经快蹦到几米远的现场了。
他回过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非法闯入他人私人空间这件事情,”祁宴后退一步,将门打开,“你自己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被追责。”
他没明说,也没有强硬地对他提出任何要求。
但三个人都知道,只有一条路,就是把手机里这条视频捂死了。
宋玉树此刻真该感谢这条原本用于威胁人的视频,变成了自己的保命符。
宋玉树一言未发,提着礼物仓皇逃出了他们的房间。
房间回归两个人。
“那个,你…”
景让刚开了个口,就见祁宴快步走到窗边,刷地将白纱窗帘一拉,将所有的窗户都推开了,还探出头去深呼吸了几口。
窗外的热气顶着温差疯狂朝房间里灌,下过雨的土腥气也跟着钻进来,很不舒服。
“你干嘛?有蚊子诶!”景让不解地站起来。
“通下气,房间太臭了。”祁宴额角有汗,靠在窗棱边,“以后坚决不要让人进我们的房间,不管是谁。不想闻到别人的味道。”
景让:“……”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祁宴不喜欢与人接触的“传闻”。
可是……为什么会说臭?
他悄悄用力嗅了嗅。
空气中只有三种味道,都是他们三个的信息素。宋玉树的信息素是橙叶味,微苦,但整体是一种很好闻的清香,亲和度很高,连景让都讨厌不起来。
景让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试探着问:“现在房间里是什么臭味?”
祁宴琢磨片刻:“在30度的天里放了十天的蓝纹奶酪味。”
景让:“???”
他朝前一步:“那你说一下……我是什么味道?”
祁宴没动,幽暗的眸子却扫过他柔软的发丝。
有风从窗外吹来,撩起白色的纱帘,从祁宴泛着薄汗的手臂上轻柔拂过。
半晌,他啧了一声,语气慵懒诱哄:“再过来点。”
景让乖乖地又靠近了一点,再走四步就能和他足尖相抵。
祁宴单手插着兜,上身向前倾,凑近他。看起来像是埋进了他的颈窝。
景让后知后觉他们现在的动作,有点太亲密了,温度骤升,信息素浓度也加深了一点。
祁宴喉结微动,唇峰与他的耳发相触。
“怎么说呢……”
他声音像是刚被浇熄的烈日:“想为被淋湿的小栀子花撑好伞,再小心带回家,养在我的温室里。”
我叫了
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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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白栀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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