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玩家来到，新世界。”
“玩家身份：育才中学的一名高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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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百分百，成才百分百。”
模糊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高亢激昂的声音响起。
“成绩百分百，成才百分百。”整齐的声音从周围响起，一直扩散蔓延。
整个世界没有一点杂音，只剩下响亮无感情的宣誓声。
“成绩百分百，成才百分百！”最前面的人又喊了一遍，“高考只有一次，生命可以重来！无论如何成绩始终要排在最前面，否则你的人生就毁了，是没有未来的人。”
墨绿色的黑板，上面八个红色大字，“育才”“育德”“乐学”“勤学”。
中间的时钟指针好像停滞，不再转动，没有时间观念。
郁雾转头向窗外看去，阳光并不刺眼，薄薄的云雾遮盖住部分的光。
大概是七点左右，校园的晨读时间。
两边的墙上挂着红色横幅“高考只有一次，生命可以重来。”
“成绩百分百，成才百分百。”
前面的人敲击两下讲台，“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全员成才！”整齐的，没有任何凸出来的音节。
铃声响起，尖锐的，能够一瞬间刺激人神经的铃声。
周围的人齐齐将握拳宣誓的手放下，直愣愣地坐下，翻开试卷，拿起笔在上面写下答案，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
动作只要慢一点，就会显得异常突兀。
“陶乐安！”
几乎是在一瞬间，她不受控制地站起，喊了声“到！”
“身份信息补充。”
“玩家名称：陶乐安（郁雾）”
“身份信息：一名转学生，你觉得你的意识好像无法被自己所控制，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像是被洗脑了。”
“说了多少遍了，把头发剪了，你就是不听，哪有一点学生样子，你看看周围的同学剪的都是什么发型，你再看看你，特立独行，赶紧找时间剪了。”
失声，郁雾说不出一句话，并不是像是某种恐怖情绪，而且在对抗。
是郁雾所不能控制的，不是独立的人物，她代替了原主，她是她，是完整的她，可原主的记忆依旧存在。
思绪混沌。
如果无法控制，那她的所有行动就会受到限制。
郁雾的眼睛却是没什么波澜，她缓慢地抬起头，看清台上人的容貌，头发很短，剪的太过于整齐，几乎没有层次。
周围的同学全部是一种发型，短发，蘑菇头，一样的整齐。
郁雾的指甲嵌进手心中，轻微的疼痛，她发出一个字音，“好。”声音极轻。
前面的人皱眉扫视着她，没再继续说什么，“坐下，做题，成绩很重要，不要拖班级后腿。”
郁雾僵硬地坐下，后知后觉，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这个教室内的人物都不算正常，无情绪，像是机器人。
原主对抗是为了让自己清醒。
这只是原因之一，其余的她还未知晓。
郁雾拿起桌子上的笔，扫眼试卷上的题目，随意写下一个选项。
“副本难度：普通（结合玩家数据综合评价），死亡概率：普通（结合玩家数据综合评价），通关概率：暂不能准确计算。”
“任务一，找回原主记忆，目前进度百分之五。”
她是原主却不是完整的原主，突破点是什么，这所学校对成绩有着近乎偏执的执念。
一架迷你纸飞机落到她的右手边。
郁雾回过神来，她打开这架纸飞机，里面写着字，“你还好吗？计划照常执行？”
郁雾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她在纸上写下“我好累，好想回家。”
她向右看去，一位女生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
郁雾将纸飞机复原，观察了教室环境，将纸飞机扔回去。
她继续在试卷上写下答案。
在她做到最后一个选择题时，纸飞机再次飞过来。
拆开，上面写着，“我也是，别害怕，我们一起逃出这个学校，再也没有人可以控制我们了。”
计划是逃离学校，是因为受到了控制所以害怕，想要离开。
“任务一，进度百分之八。”
郁雾将纸条撕成碎末，攥在手心里。
黑板上钟表的指针依旧没有移动丝毫，无法直观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周围的人动作从头到尾没有发生一丝的改变。
铃声响起，没有人动作，直到铃声再次响起才换了套的试卷。
一整个上午都在不停地重复。
直到十二点整的铃声响起，周围人齐齐站起。
机械地起身，平移，弯腰将板凳推入桌子下，再直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课本向外走。
传纸条的女生拉住了郁雾，“乐安，有我在呢。”
随后她松开了手，站在郁雾的身后，与她保持距离。
队伍只有一排，整齐划一，贴着墙向下走，动作整齐，连抬腿的高度，落下的力度都一样。
脚步声一致，嘴里依旧喊着上午的那套话，“成绩百分百，成才百分百！”
不停地重复，重复，每一句的语气声音大小都毫无变化，像是死循环。
下到一楼，郁雾透过玻璃向外看去，对面的开放式教学安着栏杆，像是牢笼，零散的人抓着栏杆像外看去。
她们都是极渺小的蝼蚁。
郁雾闻到了食堂内的饭菜香，她没有大动作，用余光观察食堂的结构，布局。
按着顺序进入，继续向上走，在楼梯上，郁雾所能看到的东西更少，大部分都被遮挡。
盘子内是两菜一汤一饭。
破烂的蔫吧菜叶，一块向外流着血水的肉块，浑浊的汤里漂浮着肥硕的虫子尸体，饭是夹生饭，没有热气，已经冰凉。
周围的人入座后，翻开课本静静地看起来。
“成绩不满分，就没资格吃好饭，只要你的成绩好，以后什么菜你吃不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高亢激昂的声音从食堂内的广播响起，在空间内回荡，像是某种精神污染。
食堂一共有三楼，郁雾所处的楼层是三楼。
一楼的是正常饭菜，就餐环境正常，二楼的菜略微简陋，就餐环境稍差些。
郁雾猜是成绩满分，成绩优秀，以及成绩及格的人所就餐的三个楼层。
食堂没有四楼，不及格的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生存环境，会拉低整体的分数，也是她们的认知中注定不能成才的人。
“开饭！”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周围人没有任何犹豫，不管是什么食物，什么味道，快速的进食，视线依旧停留在课本上。
郁雾听到钟表指针移动的声音。
她跟着周围人的动作，吃下盘内的食物，味道寡淡，可以入口，最大的阻碍是精神折磨。
“嘀嗒嘀嗒”声停止。
大概只有三分钟。
所有人停下动作，一秒坐端正。
两分钟，楼下的人离开后，广播才再次响起，“有序离开食堂。”
“成绩百分百，成才百分百！”再次不停地重复，从两分钟前再次开始。
等到楼上，队伍中的人都回到班级没，走廊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女生抓住郁雾的手带她到女厕。
女生推开一间厕所门，吐了出来。
“太恶心了，乐安，我们要，”女生停下，没有说出那两个字，“我想要快点离开，我好像不是我了。”
郁雾没有一点关于原主的记忆，她不知道原主陶乐安的是什么样的人，已知的信息来看大概是一个坚定，勇敢的人。
女生直起身，握住郁雾的手，“有我在呢乐安。”
两个字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吐出，“齐归。”声音有些颤抖的，一滴泪落下，“我想要的是，你好好的。”
齐归为她抹去眼泪，“我们都要，快走。”
酸涩的感觉化开，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整个人几乎在崩溃的边缘，来自原主的强烈情绪。
教室内的人依旧在重复着刷题，一成不变，好像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只能机械地重复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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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周围崩溃的哭声，凌安缓慢地睁开眼，身体上的疼痛还未消散。
整个人被绑住，动弹不得。
背后靠着的是一面墙，整个空间内只有一点能见度。
凌安的手被捆在身后，她摸索着想要挣脱束缚。
远处，灯光亮起。
凌安的瞳孔极速收缩。
四个桌子下是试卷碎屑，淹没到人的膝盖处，身穿校服的人坐在桌子后，不停地写题。
铃声响起，停笔后，十秒种，试卷上出现一个红色分数。
试卷粉碎，桌子上再次出现一张新的试卷。
麻木的，毫无情绪起伏，抬笔在试卷上写下答案。
“成绩百分百，成才百分百，只有成绩好，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否则便会被啃食殆尽，没有一点活的可能。”
“我这是为你好，只有好成绩才有好未来，与其进入社会被淘汰，不如就让人生在这里到此结束，优胜劣汰，社会准则罢了。”
“啪”的一声，一名学生手中握着的黑笔断裂，笔芯中的液体只剩下一个底。
“很遗憾，你没有通过本次考试，成才概率为，”停顿片刻后继续，“零呢，你的人生到此结束了。”
灯光骤灭。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短暂地响起。
湿润温热的液体四溅。
再亮起时，剩下三个人。
其中一人的眼泪滴落，在试卷上，洇湿一片。
随后抽搐两下，再没了声息。
“很遗憾，你的人生到此结束，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以后怎么办呢？”令人火大的俏皮声音，不同声线交织混合。
机械音响起，“请下一位考生，凌安做好准备。”
梦到什么写什么。
虚构，不影射什么，大家看的开心就好。
长时间未更新真的很抱歉，状态差到极点，宁愿焦虑地刷手机熬夜，也不想去动笔写下一个字，急，焦虑，但就是不付出行动。
[合十]我打自己几下子，真的抱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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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育才中学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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