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任务进度，百分之四十五。”
“重要任务进度，百分之五十五。”
所以它并不是校长本人，它替代了校长，而原本的那个校长在哪儿？
它是李追，它和李追有着绝对密不可分的联系。
或许是有人杀了它，原因是什么？想身处高位，想拥有权利。
因为好成绩的执念，郁雾翻回第三页，工作经历几乎是空白，上面的学历被反复揉捻，几乎看不清，毕业与才合师范大学，大概并不算是什么好学校，让这个人觉得耻辱的地方。
于2021年，在本校（育才中学）任教。
于其余人相比，这个简介太过于简短，平平无奇。
高中毕业于“合城三中”，与原副校长毕业于一所学校。
郁雾将管理手册合上，放回书架上端，一列列地看过去，大概在再没有什么比这本更加重要的东西了。
在走到第一排书架的中间位置时，凌安拿起那本管理手册，翻动几页“不拿走吗？”
“没有用处了。”郁雾抬头看向图书馆的四周，果然没有监控，“我猜绿门里面有秘密。”她收回视线，问，“你的任务是什么？”
“没有任务，我唯一的任务就是跟着你，你通关了，我就能跟着你离开。”凌安合上管理手册，将下方放在整齐排列名著上的一本杂书填到书架最前端的空位上，“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所以。”郁雾的手顿住，书籍被抽出一半，上半部分悬空，“你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中。”
她将书籍推回去，“凌安，你是一个意外。”是她未设想过的，她的再次出现。
“我知道。”她的声音带着涩意，苦涩的，渴望着她的目光，“但是请你相信，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我能够帮助到你，我不会是和你站在对立面的人。”
郁雾掩下眸中翻涌着的情绪，抬腿继续向前走，并未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图书馆的末端是一堵墙，郁雾抬手摸上去，冰凉坚实，她的手一点点地滑动，上面上的凸起被指尖感触。
在摸到三分之一处时，凌安终于开口，“在做什么？”
“我说过。”有些粗制滥造的墙面，凑近还能闻到刺鼻的油漆味，“我猜绿门里面有秘密，而图书馆和绿门后的空间相临，如果真的有秘密，那我想那个人大概会从图书馆的后面进入。”
刺鼻的油漆味是从左下角传来，并且在那个角落极其浓烈。
郁雾伸手触摸下，是和周围的触感略有些不同，微微凹进去，“是这里。”她的手指悬在空中，上面还残留着漆面，重新填补的，它大概不会再进入这里了，里面的东西对它再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难以撬开，需要工具，用玻璃凿开这个位置完全就是天方夜谭，不如硬撬开绿门进入里面。
突然间，一束光穿透窗帘照进室内，在地面上留下光圈。
两人回头看向窗外。
讨论声混合着杂乱的脚步声。
齐归先出声，“老师，我真的不知道她跑到哪儿去了，她只是想要回家而已，我也想念我的家人了，好好引导一下就没事了。”
张老师没有急着出声，将她从上到下的扫视一遍，随后才开口，声音之中带着些焦急的感觉，“这个时间还不回宿舍，过会儿查寝怎么办？”
郁雾走到墙边，抓住窗帘，轻扯两下。
齐归看向图书馆，随后没了声音，她看到窗帘轻轻动了动，“老师，马上就查寝了，我们先回去，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们都知道在熄灯前必须回到宿舍之内，且不能外出。”
张老师沉默了会儿，随后回复，“也就只能这样了，如果她回来了，让她来到我的办公室，我有话和她说。”
“知道了。”齐归回。
又是一阵脚步声，彻底归于平静。
郁雾靠在墙上，等彻底安静后才起身，“走了，回宿舍。”
凌安没有动，“郁雾，你不好奇我们等到查寝结束再回去会怎样吗？”
“你的自由。”郁雾脚步未停，“我不奉陪。”
凌安想拉住郁雾的手，在刚碰到之时，郁雾反握住，将她逼至墙角，整个人背靠在冰凉的墙上。
凌安的胳膊斜在胸前，借着微弱的光看向面前的人，话语在心口处翻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是喊了她的名字，“郁雾。”
郁雾盯着她眼睛的视线下移，“凌安，我觉得”，她松了手，“你的提议很好。”
凌安维持着原本姿势没有动作，只是闭上了眼睛，“郁雾，相信我。”
没有等来回复。
她睁开眼，郁雾站在她的对面，眼神冷漠，毫无感情，在两人视线相交时，她才开了口，“我在相信你，不是吗？”
微弱的光芒在浮动，随后彻底消失。
“是。”凌安的手想要触碰她，又缩回。
她声音极轻，让郁雾有种她要消散的错觉。
她转身，略过第一个书架，继续看下去。
_
校园内，所有的建筑都失去了光芒，沉默在黑暗中。
郁雾走在小路上，开口说了从那个“是”字后的第一句话，“你在这个学校里的身份是什么？住在哪个寝室。”
凌安摇了摇头，“我没有任何关于这里的记忆，我不知道我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儿，我刚进来时就在一个黑暗空间，要进行测试，通过考试后便进入到一间教室之中，是最后面的位置，只有我一人，其余的一概不知。”说完她抬眸看向前方。
“如果没有通过考试会怎样。”郁雾问。
“死。”
轻飘飘的一个字，消散了，什么都不会剩下，生命也是。
得到了一个与她心中所想相同的答案，“你为什么能通过。”
“因为我装成被完全洗脑的样子。”这种考试，题目背后的目的很好猜，仅从那道机械音就能推理出部分，“这种考试的意义就是为了测试你是否完全同化，绝对服从，再没别的了，被同化后自然而然的就能出来了。”
郁雾停下脚步，借着月光仔细看这所宿舍。
A栋大概为教师宿舍，占地面积比B栋小了很多。
一个巨大的，呈长方体的教学楼，所有学生集体住在里面，各个楼层之间相通。
门为玻璃门，有门禁，不知道密码，打不开。
凌安拍了两下门，“里面有人吗？帮忙开下门。”
依旧是完全黑暗的环境，只是响起了脚步声，缓慢地，拖沓的，带着钥匙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声音苍老没什么生机，“怎么这个时间才回来。”
一个黑影完全走近，她手中握着钥匙，一个金属圆环，周围挂着钥匙。
她找了一把钥匙打开铁锁，握在手中，玻璃门打开，她站到一边，“知不知道到时间不会宿舍是违规的，而且你们这样影响到屋里的人睡觉了。”
一个与她声音完全不相符的长相，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头花白了大片，她无光的眼睛看着两人向里走。
郁雾握住了藏在袖子里的玻璃，走上楼梯，一步，两步。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骨头扭动的脆响声，她无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终于有了动作，钥匙碰撞声响起，动作极轻，极其快速。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她们身后。
钥匙环大概是铁或不锈钢的，她举起想给其中一人一击。
两人向相反的位置闪躲，走上不同位置的楼梯。
听不到脚步声，甚至连钥匙碰撞的声音也那么的微弱。
郁雾向着尽头跑去，整个宿舍内都没有什么声音，她的脚步逐渐变慢。
她听到嘀嗒嘀嗒的水声，在水房之中。
“谁？”一个女声响起，某种塑料用品被碰倒发出声响，此后便再没了声音。
“同学。”郁雾回答，她看向身后，“快回宿舍。”
一阵风吹过，在咫尺之间时，郁雾才听到了钥匙碰撞的声音。
郁雾向后一仰，铁片擦着她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她抓这个人的手，握着手中的玻璃以极快的速度捅进胸腔之中，带起温热血液。
逐渐变得冰凉，郁雾分不清脸上的是自己的血还是她的血。
她向后退退着。
看着一步一步踉跄不稳地走去月光投射下的微弱光芒中，血液从胸腔内低落，在地面积聚。
“提示，再此和现实有关的副本中，暂不允许出现任何超现实的武器（特殊情景除外）请玩家努力活着。”
郁雾看见她依旧在向前走着。
她加速向前狂奔，一块玻璃对上她这个几乎不会死的人，毫无胜算。
在刚才出击之时，玻璃险些滑出，杀伤力更是有限。
这是二楼，郁雾靠近玻璃窗，尝试拉动。
拉不动，郁雾继续跑动着，敲击玻璃的声音，郁雾向那个方向狂奔。
凌安与她擦肩，将那个人引走。
郁雾看着玻璃窗，双手握住玻璃碎片一下一下地砸动，将玻璃砸出裂纹，她借着力气将玻璃撞碎，玻璃碎片四溅。
郁雾转身一跃，一只手抓住窗沿，悬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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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育才中学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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