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熠咽下口中的水,墨眸凝视着那张一开一合的樱桃小嘴,上面的胭脂已经被吃完,恢复原本的唇色十分水润诱人。
他以为她同意了,让他来喂她水,没想到她这么抗拒他的接触。
弄疼她了?她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他下次温柔点。
王莐曦琢磨不透他要干什么,说好的喂她水,他自己喝了也不给她喝,莫名其妙的人。
“我要喝水。”她凉凉的对他说道,要不是因为他,她会受这些苦。
气死人了。
李璟熠对视上那双幽怨的眸子,一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还在气他,想要哄好她是要多费些心了。
他端起水杯递到她唇边,看她小口喝着,他静静等她喝够,唇边传来轻微的痛感。
看着软软的小嘴咬起人真够狠。
这时她喝够了,抬起头看着他,眼眸清澈:“什么时候放我走。”
李璟熠搁下水杯,脸上没有作何表情。
“你不能走。”
王莐曦急了:“为何不能走,我该交代都已经交代完了,你们还想怎样?”
他们到底要查到什么时候,难道她还要在那阴暗的牢房睡几天,一想到各种爬虫还有老鼠在她周身,她感到恶心,头皮一阵发麻。
她仿佛已经感觉到那些东西在她身上四处攀爬,吓得她缩着脖颈,睁着可怜的眼眸看着李璟熠。
只有他能救她了。
李璟熠捋了捋她鬓角的碎发,面色清冷:“现在知道害怕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王莐曦:“这件事与我无关,我进宫是为了……”她觑了他一眼,垂下眼睫沉思,要不是找你,她才不会进宫。
谁会想到这群舞女会有刺客,她要进宫,偏偏这时候有人出现,可以带她进宫,又恰恰这群舞女有人是刺客,这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似乎是有人在操纵这一切,往深入想越让人惶恐不安。
他抬起她下巴,“你为何要进宫?”
她怄气偏过头,当着他面说找的人是他,她开不了口,便敷衍道;“找人。”
李璟熠却不肯放过她,想到她先前的话,冷冷道:“你真的是为了见本将军?”
王莐曦咬着下唇,他心思缜密,她想蒙混过去是不可能的事,抬眼见他紧蹙眉,冷肃的表情一看就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轻声“嗯”了一声。
李璟熠脸色一沉,冷声道:“就为了见本将军,你竟如此冒险进宫,我就应该把你关进去受几天罪。”
就为了见一面他的真容,不顾危险只身一人就进宫,她好大的胆子。
还说对他没有其他想法,这个女骗子。
她如此大费周章来见他,看到他真容是否会失望,当成神明敬仰的人是他李璟熠,她后悔了吗?
王莐曦身子往后挪动,他怎么说变就变,脸色阴森森看着怪吓人的。
“李璟熠。”
他双手撑在她两侧,四目相对,他漆黑的眸底望不到底,神秘幽深令人胆寒。
“见到真容,可满意?”
王莐曦眼睫煽动,什么满意不满意,如雕细琢的玉脸,晒不黑的冷白皮肤,长身如玉站在她眼前,除了神情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他还是如谪仙风骨不凡,清冷矜贵的气质。
她衣裳里的双手动了动,他绑的很结实,她根本挣脱不出来,泄了气看着他。
这时候不能惹恼他,她还是服一下软,哄哄他?算了,他这冷漠冰霜的脸,怎么会吃她这一套。
不回答他就是了。
李璟熠见她沉默,心一紧,她这般态度是在嫌弃他了,撑在她两侧的手指收拢。
房间寂静了许久,王莐曦都快憋不住了,他面色越发冷清,叫人不敢靠近半分。
她这时候再惹恼他,再把她关进牢房住几天,想想那日子就觉得难熬痛苦,要不她哄哄他吧。
她深吸一口气,眼眸柔情似水,软声道:“郎君还是那么俊。”
李璟熠眼眸渐深,嗓门低沉:“还有?”
王莐曦轻轻瞥了眼他,低着头说道:“比探花郎还俊。”
李璟熠眉一挑,不带一丝感情,“你还见过探花郎?”
王莐曦语塞,她是在夸他,有没有见过探花郎重要吗?简直莫名其妙。
她一言不发,睁大着清眸气鼓鼓盯着他。
李璟熠凉薄的看了眼她,随即坐到书案前,持着毛笔写着什么,把她晾在一边不理她。
王莐曦背对着他,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她想要下去,可没有手可以撑着,这桌子又很高,她双脚是悬在半空中,直接跳下去肯定会摔在地上。
须臾,身后传来他清冷的声音:“是谁帮你进宫的?”
她一怔,思索片刻,回道:“我不认识他。”
李璟熠持着笔顿了顿,抿了抿薄唇:“名字?”
王莐曦咬了咬下唇,她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身份多变,一会神算子,一会是神医。
她想了想,小声说道:“我不知道。”
毛笔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脊背瞬间绷紧,他觉得她在撒谎,她急忙挪动身躯,侧着身子面向他。
“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我也是在外面偶然碰到他,见过几次面,他也帮过我几次。”
李璟熠深深看了眼她,又提起毛笔写起来,她看着不像是在骗他,此人肯定有问题,三盘两次接近她,究竟是想害她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他问完话就一直不语,暖黄灯下骨节分明的手指,举止优雅持着笔写着,浓密的眼睫下,双眸如点了墨般漆黑,优越的身形挺拔充满威慑,令人不敢逾越。
她坐的有些不舒服,又调回背对着他的姿势,歪着头环顾四周的事物,房间空无一物,只有简单的梨花书柜,上面整整齐齐摆满了书籍。
一整晚都在绷着精神,平静下来瞬间困意袭来,她浑身软绵绵无力,轻飘飘倒在了书案上,呢喃道:“郎君,我撑不住了……”
长长的黑发如瀑布散开在桌上,几缕青丝落在他手背上,他顿住,放下毛笔,捏起丝滑的秀发久久不舍得放开。
此时她似是一朵莲花池上的菡萏,娇柔艳丽又纯洁无瑕,肌肤粉嫩细腻透白,美得不可方物。
他失神盯着她许久,捏起秀发放置在挺直的鼻尖轻嗅,清冷的眸底渐渐变柔,流连在上面无法自拔。
她饱满红润的唇微开着,发出软绵绵的轻喃声,他抚过她光洁的额头顺着细软的乌发温柔夹进指缝中。
有她在身边真好,这一个月没有她在,日子无比煎熬,度日如年,无时无刻都在想她,即使暗中派人保护她的安全,可他还是不放心,她这么不安分到处乱跑,他好害怕她会出事。
他看到她仿佛在做梦般不真切,直到感受她身上带来的温度,他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只想永远抱着她,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
李璟熠抱着王莐曦出来,沈逸已经在马车下等候着,瞥见他怀中的女人,他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忙为将军掀起车帘。
上了马车,李璟熠把王莐曦放在软榻上,递给沈逸一张他刚刚写的卷纸,低声道:“所有舞女已身亡,其他事情交给你去办,切记不留下一丝痕迹。”
沈逸接过卷纸,恭敬应声就离开。
他深深看了眼沉睡的王莐曦,不管是什么目的,这次刺杀事情情况复杂,此事绝不能牵连到她。
“启程,回将军府。”
王莐曦迷迷糊糊自己悬在半空,漂浮一会,紧接着又一阵摇晃,恍恍惚惚又陷入了深睡。
*
翌日,她醒来睁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宽大奢华又贵气的房间,摆放着精致名贵的瓷器。
她静坐在床榻上,思索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庆幸李璟熠没有把她关进牢房中,不过这地方是哪里。
她穿好鞋子刚想走出房间,门就被人推了进来,四目相对,眼前站着一位清秀女子,手中端着衣裳。
巧玉愣住,看着屋子里长得极好看的女子,眼眸满是惊艳,察觉自己失态了,连忙低下头,“姑娘,奴婢叫巧玉,热水已经备好了,这些都是全新干净的衣裳。”
王莐曦一头雾水,“这是哪里?”
巧玉:“这是将军府。”
将军府,李璟熠把她带来将军府了。
“将军去哪里了?”
“将军天不亮就已经进宫。”
王莐曦:“好,你先去浴房等着我。”
巧玉乖巧应道,端着衣裳就走进浴房。
王莐曦看着丫鬟进入浴房,却没有跟过去,反而转身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房间。
李璟熠刚好不在将军府,这么好的机会,她不跑才傻。
她正欢喜的想着,头猛地撞人一堵肉墙,她吃痛叫了一声,连忙站稳脚步,捂着疼痛的额头看向前方的人。
哪个不长眼的人,敢挡她的道。
四目相对,撞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他抿着薄唇,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还想跑去哪里?”
看到她还穿着这身轻薄的衣裳,他面色有些不悦,弯身把她打横抱起来。
王莐曦双脚悬空,她紧张的揽住他肩膀,“你作甚,快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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