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穿破咽喉,呼吸静止。
眼前视线逐渐模糊,变成黑白。
电流般尖锐的高频耳鸣,让温书眠再也听不清四周的任何声响。
罩子一样被笼起来的闷重感,像隔着不透风的玻璃,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熟悉嗓音,在远处,在天边,拼命呼喊着。
“阿眠、阿眠……”
“啊——”
温书眠身体沉重着,被身后的皮克斯压倒,趴进脚边的芦苇荡里,他漂亮的脸蛋被湿地里浑浊的污水,倒灌进口鼻中。
腥甜的血气疯狂向外蔓延。
一圈圈鲜红色,以他残破的身体为圆心,又层层扩散开来,像一朵绽放鲜艳的红色玫瑰。
“温书眠……”
“书眠……”
“阿眠……”
“眠眠……”
和一声轻笑着地:“小狐狸精。”
漂亮的狐狸做了个长长的美梦,他带着记忆回到两岁时,自己刚被领到到东南亚,金|三角。
在大片大片的罂|粟花丛中,背着光的金发白男,高大阴影俯身而下。
如鬼魅般的嗓音,深深呼喊着:“阿因、阿因……”
温书眠捂着耳朵,拼命往回跑,他在心里嘶吼着:不要、不要、不要靠近我。
可跑得越快,身后黑影竟诡异的离他更近,直到罩在自己的头顶时,狐狸才撑开被紧锁住的咽喉。
用尽全力大喊了一句:“姜砚。”
救我、姜砚……
从病床上挣扎而起的身体,摇动着手背上挂起来的输液瓶杆架,都跟着抖动不停。
“叮铃哐啷”的杂乱响声,像是告诉所有人,他醒过来了,活过来了。
狐狸一头撞在眼前陪床男人的脸上。
颤动着、慌乱着睁开眼时,看到是瘦了好多好多的姜砚,男人眼底里的恐惧、欣喜、不可置信,所有情绪瞬间混杂。
甚至比他这个死过一次的人,还要更加浓烈的悲伤,紧抓着那只露在被单外的手,猛然间跪地,嚎啕大哭起来。
温书眠无措的坐在病床里。
狐狸拿手去摸了摸自己爱人的脸。
他的姜砚黑了,瘦了,但整体轮廓分明,骨相优越,俊朗挺拔的模样,在人群里还是帅的格外出众。
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出声说话,又经历过数次缝合修复的嗓音,带着轻微嘶哑,却仍能喊出好听的声音。
“姜砚,你怎么了。”
“你在哭什么?”
男人清醒几分,从地上爬起来,又伸手将他紧抱住,仍在痛哭流涕着:“阿眠、阿眠……”
混着湿咸眼泪的唇面,胡乱亲吻着他的额头,鼻尖,连鼻涕都蹭到自己的脸上。
温书眠有些嫌弃的想推开。
但又念及是姜砚,左思右想都舍不得。
于是也用双手紧紧回抱住,那以前都不给他抱的细窄腰身,把脑袋埋进对方宽厚肩侧的颈窝里。
任由男人去了。
被屋内嘈杂声响所惊动的沈家人,也陆续冲进病房里来。
沈为和沈郁,温书眠都认识,另外两位长辈模样的,想来应该是沈家父母,也对姜砚有养育之恩。
温书眠的视线透过姜砚的肩膀缝隙,偷偷瞥见远远站着就不怒自威的沈父,小狐狸害怕的挪开眼。
之后几日,他从沈母口中得知,自己昏迷近一年,算算时间刚好满了20岁。
姜砚把他从缅|甸带回来后,休整了近半年,才恢复好部分状态,重新复职到市局里工作。
由沈为时时刻刻地紧盯着,照顾着,
否则每天魂不守舍地,在病床边蹲守,要不是温书眠的心率仪,长时期都有数值在正常范围内跳动,恐怕姜砚也早就活不下去了。
小狐狸羞于从长辈口中听到这些事情,但沈母实在对他很好。
姜砚每天要工作,只有夜里才能回来,偶尔紧急出任务,到三更半夜时,病房的门才会突然响动一下。
当然但凡闲暇,男人趁着午休,也要带着花,溜过来陪他。
姜砚没时间的时候,就由沈母过来照料。
给温书眠送饭,给他送干净的换洗衣物,陪他做些简单的康复训练,觉得这孩子除了长的漂亮,性子也乖巧的不得了。
哪像沈为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娇里娇气,会勾引人的小狐狸精。
直到出院的那天,天气很好,姜砚早早请了假,带着箱子来到医院,替温书眠整理行李。
男人单膝跪地,认真收纳。
阳光洒进房间里,落在姜砚毛茸茸的头顶。
狐狸挂在床边的脚,晃晃悠悠,有意无意地踢在那男人的膝盖、小腿、又踩着他的肩头,滑落到胸口处。
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
惹得姜砚没了耐心,干脆抓住那只泛着浅粉色的脚踝,指尖顺着小腿往上,摸了他一把,也占了点手上的便宜。
温书眠猝不及防,红了耳尖。
等反应过来后,才又轻轻去踢男人的腿,轻声骂他句:“坏蛋。”
除去局里的紧急任务以外,姜砚几乎每晚都来病房里陪他。
男人一开始,老老实实的睡在陪护床上。
到后来温书眠主动让出单人床的半边位置,他也有些犹豫。
一是怕挤着那狐狸,担心他的伤养不好,夜里睡不舒服,二也是考虑到出门在外,这么没规矩,不成体统。
姜砚大部分时间都很正经。
但男人坚定的意志力,很快就被温书眠那狐狸精,给纠缠着磨没了。
等到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勾进床铺里。
狭窄的小小单人床,必须要两个人紧密拥抱在一起,才勉强能够塞得下去。
温书眠几乎半边身子都睡在姜砚的身上。
起初几日,男人还咬牙忍着。
到后来实在抵抗不住,干脆也逐渐放肆起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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