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卉就这般被纪云意锁在了房间。
纪云意虽然当上了皇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不把她带进皇宫里关着,而是选择将她困在了修明王府。
容卉向来擅长苦中作乐,她觉得自己此时的境遇像极了一些风流故事,于是好奇朝纪云意问道:“你这算是金屋藏娇吗?”
纪云意:“……”
纪云意难得无话可说。
他低下头刚想斥她无稽之谈,却猝不及防对上容卉天真好奇的表情、那双圆润透亮的黑眸。
她头发似流水披散,身着白色的里衣蹲坐在床上,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歪头盯着他看,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这一瞬间,他的脑袋像被一记闷锤突兀砸中,思绪空白,心口不受控制发软。
如果硬要形容此刻的情绪,就像心事沉沉的人走在路上散心时,被一只过于可爱小猫碰瓷了。
小猫露出肚皮打滚,喉咙中不断发出咕噜咕噜声响的同时,嘴里还不断发出“喵喵喵”的叫声撒娇。
沉重的心事被强烈的满足感击退。
简而言之就是——
纪云意被可爱到了。
“你怎么不回答我?”
容卉见纪云意沉默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好奇心像猫爪子挠着她,要她心口一阵痒痒。
只见纪云意嘴唇翕动又紧抿,来来回回好几次后,才从喉咙里憋出四个字:“别乱用词。”
不过纪云意说是这么说,但行为就和金屋藏娇差不多。
纪云意每日只在极其暧昧的夜晚过来,虽然什么也不做只是强行抱着她睡,但外面还是传来不少纪云意藏有宠妃的风言风语。
对于这些,容卉一概不知。
而知晓这一切的纪云意,却默许这些传言愈演愈烈。
*
“好热——松开我!”
屋里本来就热,加上纪云意还是个大火炉,容卉烦不胜烦想挣脱,却被纪云意强行压住。
纪云意见容卉反抗的厉害,对外面伺候着人命令道:“来人,把炭火盆端走。”
容卉:???
她眼睁睁看着房间里的热源消失,气得说话都结巴:“你、你卑鄙无耻!”
“嗯……”纪云意似乎很累,他揉了揉容卉的脑袋,又把容卉搂紧了些,才哑着声音道:“睡吧。”
容卉憋着一股气闷声道:“我可以给你施针缓解你体内的蛊虫。”
——所以你不要再抱着我了!
“朕不愿意相信你,”纪云意阖眼,将下巴搁在容卉纤薄的肩膀上,淡淡道,“就这样即可。”
“这样只能暂时缓解!”
“无所谓。”
容卉:“……”
容卉:软硬不吃的狗东西!
容卉想是这么想,但不敢骂出声。
纪云意惩罚她的花样太多了,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柔软弹性的薄唇、殷红湿热的舌,常让人丧失理智,如飘云端。
但自从前日起,纪云意就没来过了,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
容卉一个人呆着无聊,每天就是同岚贝自言自语说说话,再就是看看民间乱七八糟的话本来消磨时间。
不过容卉一旦安分久了,鬼点子便直往脑袋蹿蹿冒,便开始尝试逃跑,但全都被岚贝铁面无情地捉了回来。
“岚姐姐,”容卉拉下脸皮撒娇道,“就让我在外面散散心怎么样?”
“不可。”岚贝冷漠回绝。
她看着容卉就像看一只狡猾撒娇的狐狸,提着这只狐的后脖颈,重新将容卉扔进了华丽的笼子之中。
容卉被迫回了房,无聊得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呈一个“大”字仰躺在床上,粉着脸喘气,向来清透的双眼一点点暗沉,容卉不自觉回想偷跑出去时修明王府的气氛——
安静。
虽然修明王府向来安静,可她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这份不安静却不同往日。
这更像是——
死寂。
是的,死一般的寂静。
路上的厚雪堆并未完全清扫,往常侍奉着的侍女锐减到了仅仅两三人……这不是最古怪的,最古怪的是——她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熟悉尸味。
很奇怪。
这种诡异的氛围愈演愈烈,它无声蔓延,捂住容卉眼睛的那条宣纸逐渐被真相消融,她起初只是迷蒙看待这个世界,直到岚贝身上出现的异常被她发现,这才彻底戳破了遮住她眼睛的纸。
*
这日,岚贝和往常一样将侍女带过来的午餐领进屋。
室内碳火燃烧,和外面冰天雪地的气候不一样。
岚贝和往常一样解开围领,弯下腰将食盒里的餐盘一道道取出,摆在餐桌上。
浓郁的菜香勾出了容卉肚子里的馋虫。
她放下话本,兴高采烈走向圆桌,经过岚贝身边时,无意中瞥见对方身上多出的突兀痕迹,还没来得及坐下便怔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岚贝对人的视线向来敏锐,她抬头看向容卉,冷冷发问。
容卉:“你脖颈上……”
岚贝:?
“这里。”容卉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左侧,疑惑蹙眉:“你是被烫伤了吗?”
一股强烈的不详感涌上岚贝的心头。
“烫伤?”岚贝声线微微发颤。
“唔。”容卉一时半会不好解释,她牵起岚贝长满刀茧的手,哒哒哒跑到房间内新添的梳妆台前,指着铜镜道:“你看,就长这样,是粉色的。”
岚贝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瞳孔缩紧。
“岚贝,你是被烫伤了吗?”
“我知道怎么消除疤痕,需要我告诉你吗?”
“你什么时候受伤的呀,我昨晚都还没看到……”
“……”
容卉的声音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天边传了过来,飘飘渺渺模糊不清。
岚贝将自己的手从容卉手中抽出,抬起脚缓缓朝梳妆台方向走去,她走得很慢,就像走在刀尖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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