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的另一边,战斗明显激烈。
影刃的一只手臂已经垂落,他与大地使者对付着庞大的赤蝎群,体力与精神力消耗明显。再这样下去,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别管我,你走啊!”
大地使者提起影刃往远处一丢,随后回头释放出沙尘暴朝着体型暴涨的赤蝎群挥去。
影刃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地。他抬头望着前方孤身战斗的大地使者,可以活动的左掌在黄沙之上留了个抓痕,只是很快便被吹过的风抹去了痕迹。
“说什么屁话?大爷我是第七军区的人,没有丢下战友的道理。”
影刃扬了把黄沙,操作舱里的人咬着牙把影刃已经废了的右臂生生地扯了下来。相连的感知让苏尘脸色白了几分,额间冷汗直冒。
他将右臂往黄沙里一扔,左手抽出双刃合二为一,几步冲上前加入了战斗。
大地使者看着不听话的影刃,操作舱里的人蹙眉,但也明白苏尘是死了心不会走的。
“也罢。今日战死在这里,黄沙一埋你我也算死同穴了。”四舍五入,二人那也是拜过天地的。
苏尘蹙眉,当即怒骂出声:“什么混账话,谁要跟你死同穴?”
大地使者目光落向他身后,战斗了一天一夜影刃的灵敏度已经明显下降。
“小心。”他操控精神力短暂压制住了身后偷袭者,紧接着猛地朝影刃扑了过去,抱着他就往一旁滚去。
那赤蝎很快追了过来,锋利的尾针对准了扑在影刃身上的大地使者后背。尾针的倒影在影刃黑瞳里越来越近,这一刻苏尘一颗心都揪痛了起来。力量悬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地使者的手掌将自己视线覆盖住,秦放安抚的话在他脑海中绽放开来。他说:“别看。”
“秦放!!!”
温热感自脸上传来,苏尘已无暇顾及那是什么。耳边传来兵器的声音,可趴在影刃身上的大地使者已经没有再动。苏尘操作着影刃抽出那被他牵制住的左臂,抬起左臂将遮挡自己视线的大掌拿掉。
入目的是前方的长刀,插.中赤蝎的心脏直直将那东西钉入黄沙里。
月神的身影闯了进来,将长刀收回来到两人面前。
“还好吧?”随即目光落向影刃那空了的断臂,以及一动不动的大地使者,情况好像不大好。
苏尘松了一直紧绷的情绪,“我没事。”
他起身才发现,大地使者已经不再动弹,“秦放、秦放?”
白榆见状也担心了起来,他释放精神力探入,见状后才松了口气,“还有呼吸。”
显然两人的情况已经不大好,一个上将、一个上校、一个少尉,这三人组合出动是难得一见,也是极少数有星兽能将他们逼成这样。
当然,比起这两人的惨状,月神倒是好多了。
白榆说:“看好大地使者,其他的交给我。”
苏尘点头,“上将,小心那些赤蝎的尾针,有麻醉型的毒素。”
“好。”
月神转身,开始攻击赤蝎。这时他先前找到的机甲兵队终于跟了上来,他们看着情况不大好的影刃与大地使者,知道得速战速决了。
也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运气,碰上的星兽数量是其他机甲兵的好几倍之多。
影刃看着机甲兵的数量,心里越发沉了起来。这并不算大型的战事,但机甲兵数量少了近一半,这次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白榆打开病房,就看到苏尘白着一张脸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仍在昏迷中的人。
知道来人是谁,苏尘扯着干哑的嗓音道:“都已经脱离危险期三天了,你说他怎么还没醒?”
白榆将手中的晚餐递了过去,“精神力使用超负荷,他当时最后护你的那一下,是奔着不要命去的。”
白榆轻拍他的肩膀:“啊尘,我们几个是从小玩到大的,有些事情当局者迷。这次他醒来后,你们找个机会好好谈谈吧。”
“我们的职业,指不定哪天就没命了。若是允许,不要让自己留太多遗憾。”
苏尘接过晚餐,只是吃了几下就没胃口了。白榆的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
白榆处理完事情回去时,念星河已经缩进被窝睡着了。他将人揽在怀里,闻着那独属于青年身上的味道,极力地在克制着自己。
他最后和苏尘说的那话,又何尝不是在对自己说的?
他附在青年耳旁声音极轻地开口:“你永远不知道,这些年为了寻你,我做到了什么地步。”
尤其是从落霞星回来,他近乎疯狂地寻找。
深夜,念星河睁开双眼。他半爬起身抬高了手,月光自他身后洒下划过那锋利的指尖。他侧首望着身旁已经熟睡的男人,利爪就这么搭上对方的心口处,仿佛只要他指尖稍微用力,便能将那颗跳动着的心取出来。
只是那么一秒之间,这个想法便被他弃之脑后,【罢了罢了。目前尚未确定,眼下也不是时候。】
真要将人伤了,那猎人榜首的位置怕是也该换个人坐了。
爪子还未来得及收回,他突然就被人摸黑摁住了手腕。
白榆不知什么时候醒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盯着被月光笼罩的人,那头银发在月光下勾得人心痒痒的。随着他的晃动,额前的银坠子似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念星河被他拉得身子一偏,月光与他擦肩让他看清了白榆此刻那双冷得让人发毛的双眸,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这样陌生的白榆让念星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怎了?”
莫名的心虚,让他爪子都忘了收回。
白榆目光微沉,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那只露出利刃的手还落在他掌中。
“你这爪子,想往哪里挖呢。嗯?”深夜叨扰,男人的声音沉得吓人。
不怀好意被抓了个现行,念星河此刻尴尬地只想找个地缝装进去。
没得到回答,白榆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上了他心口处。“是这儿?还是这里?”
修长的食指在他心口往下的位置画着圈圈,让念星河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我什么也没干,你放开我。”
“是吗?”停留在心口处的食指与拇指相互吸引、摩擦,“是没干,还是没来得及干?”
“混蛋,你往哪儿搓呢!”念星河倒吸了口气,抬脚就要去踹他。但显然对方已有所防备,没让他得逞。
白榆靠近在他脖间轻咬了一口,听着他咬牙闷哼的声音,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他声音回暖,语气却带了酸涩,“念念真是狠心啊。从前救我,如今却想着杀我?其实只要你一句话,我能把刀柄递给你。”
念星河听得云里雾里的,那双眼睛在月色照拂下,尤为地让人心动:“我什么时候想杀你了?”
自己不过就是想确认一下某件事而已,他吃饱了撑才会对白榆出手。
白榆轻咬了下他白皙的手背,长指在他指尖利刃轻轻划过。指着那‘证物’道:“不然你说说,这是什么?”
“……”念星河一时被问住了,总不能说是想剪指甲了吧?
【不行不行,要这么说这狗男人不得把自己这十指都给剃秃了去?】
“你说有没有这一种可能,我就是想给你挠痒痒?”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太过于荒唐。
“这样啊。”谁知白榆却似信了般,戏笑道;“那你刚才挠了吗?”
骑虎难下,念星河不得不回答:“……挠了,你看也没伤找不是?”
正处于心虚的他,丝毫没看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精明。
“是没伤着,那礼尚往来......”白榆冰凉的长指划过他脖间一路往下,“我也给你摁摁?”
“……倒也不必如此见外。”念星河退无可退,想要去拍他的手。却听男人威胁道:“仔细你的爪子,要是划出了血,我可要掂量掂量你方才说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念星河此刻那个后悔啊!他想把利刃收回,可这狗男人释放精神力控制着他的爪子。
【岂有此理,精神力等级高了不起啊?就能这么欺负人?】
白榆长指在他侧腰划过,痒得念星河一阵扭动扬起脖子。那方瞬间被占领,有什么温热又湿润的东西滑过他颈间。
白榆在用行动告诉他,精神力高还真了不起。
“你好香。”男人喉间滚动,翠竹清香的气息撩拨着他每一根琴弦:“喷香水了?”
念星河心里怒骂:【喷你个大猪蹄子啊!】
嘴上却是道:“是啊,洒了一吨呢,熏不死你。”
白榆轻笑,对着他颈间啃咬了起来,“熏死不至于,喜欢倒是真的。”
“你够了,再咬就过分了。”这男人属狗的吗?为什么总要对着他啃啃咬咬?
“好,不咬。”
男人似听进去了,但又没完全听进去。他是不咬了,就是换了个方式。
“你……你搁这儿吃雪糕呢?”念星河声音轻颤,忍不住哼出几声,脸颊红得如盛开的桃花,呼吸愈发沉重。
“你看不出来吗?”男人埋在他颈间,粗息沉道:“念星河,我喜欢你啊。”
声音如从佳酿里捞出般,念星河第一次知道,原来声音也能醉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