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生

天色已晚,天边的白云已经染上了五彩缤纷的颜色,转而变成淡紫色,昏沉的晚光照在林子里,叶子染上了暮色,风吹过林梢,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顾不渝看着天色,叹了口气,天黑就不好找了。

她吃了颗疗伤药丸,从储存戒指里找到了万金贴,她以前几乎从来不需要用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效果,草草地贴在了伤口上,没过一会儿伤口就开始发热,她想着效果还挺明显,就是有点灼烧感。

顾不渝慢悠悠地走在逐渐陷入黑暗的树林里,在树叶的阴影里,有着鸟儿啼叫,蝉虫泣鸣,风儿的低吟,在黑暗的渲染下,树干上的轮廓,黑黝黝的树皮都显得那么的可怖。

她倒并不在意,毕竟自己就是最大的黑暗。

走了没两步,她发现天阴沉得像快要挤出水来的毛巾,乌云密布在头顶,闪电划过天际,雷声轰鸣着,像是在乌云这张密实的皮鼓上演奏狂暴的交响曲。

顾不渝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喜出望外,原来老天也会有帮倒忙的时候啊。

你越在天上叫嚣,不就越在提醒我,女主就在旁边吗?

顾不渝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她试着往东南西北各个方位踏步,发现越往东边雷声更激烈。

只见她瞧着天上翻滚的云,仿佛感受能到老天难以宣泄的无可奈何,顾不渝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这个设定可真是像古板的老头,完全不知道变通。

她大跨步朝东边走去,脚步越来越急促,她竟激动地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全然不顾天上的雨滴打在她的发丝上脸上,很快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声。

明亮的闪电将阴沉的天边点亮,一间草房映入眼帘,门口挂着的艾草在风中摇摇晃晃,简陋的红对联贴在两边,已经褪了颜色,在雷雨中显得破败不堪。

“哇哇哇!”孩子在里面止不住地啼哭着。

顾不渝站在远处,莫名地想着楚歌也有变成小屁孩哇哇大哭的时候吗?真想录下来,狠狠地嘲笑她一番。

转念一想以前的楚歌已经死了,她应该也不记得,顾不渝瞬间觉得索然无趣。

顾不渝:不对,万一她想起来了,我以她的糗事为要挟,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必须狠狠嘲笑她。

这么想,顾不渝盯得更认真。

“生了生了,是个女娃!”产婆用干枯的老手抹了把汗,在旁边喊着。

“太好了,我有女儿了,今日她出生,屋外电闪雷鸣,大雨瓢泼,可见上天为之而歌而泣,就取名为歌,怎么样夫人?”楚父乐得胡子一抖一抖地,对自己的女儿也是爱不释手。

女儿红彤彤的脸咯咯笑了起来,楚母温柔地注视着孩子:“这个名字,挺好,我们女儿看着很喜欢。”

顾不渝虽然修为没了,但也不是耳聋,听到楚歌她老爸能把这么恶劣的天气都想成可歌可泣,不由地笑了笑:“这思路可真独特,人族的想法真是奇怪。”

说实话,这天气的确是因为他女儿得天独厚,但主要原因她的到来,导致风雨骤变坏了这片美好的气氛。

原书中写的是明明是昼夜里,屋外却像着火一样满天霞光笼罩,寓意黑暗里诞生光明,而楚歌就是修仙界的光。

由于外面的鸟儿为女主的降生而雀跃,如百鸟朝凤般齐声歌唱,取名为楚歌。

如今这个天气,就算有鸟在鸣唱,也被大雨打湿了毛,被雷声盖过了声响。

顾不渝刚想动手,腿马上就瘫软了,全身都疼了起来,天罚印像是金色的小蛇缠绕在经络里,密密麻麻的噬咬就好像有数以万计的钢针扎在她身上,痛得她龇牙咧嘴说不出话。

可恶,原来在这里算计着她,她说怎么老天连雷都懒得劈了,顾不渝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任由泥水沾污了白衣。

如果她有罪,请换个方式惩罚她,而不是让她在离楚歌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疼醒她,太折磨人了。

人家也想看看楚歌小时候的可爱样子。

这个奇怪的念头涌起,一下子就被摁灭了,真把顾不渝恶心激灵了,谁在她脑子里乱叫,通通绞杀。

可她竟然感觉身上的痛轻了不少,是因为那个恶心的想法吗?

剧情之力这么闲吗?不仅让她身体受限,连她的想法都要管,也就是只要她对楚歌多多美言,就能更接近楚歌?

夸楚歌,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过,休想把她改造成恋爱脑反派。

即使她现在不敢跨过雷池半步,但她也不会放弃尝试的,再者现在放弃灰溜溜回去,她威严何在。

抱着这样的心思,顾不渝身披凤黯化作一只乌鸦站在她家门前的大树上,甚至还装模作样搭了个鸟窝,寒暑不惧,一直盯着楚歌,就等拿准时机。

乌鸦血红的眼闪烁着精光,它长长的喙倔犟地拢着,仿佛永远在沉思着什么。

但是这一观察就打破了顾不渝的认知。

偶然瞥见窗内,母亲在给小孩喂奶。

这是她能看的吗?乌鸦吓得立刻闭眼,转头飞走。

小屁孩有什么好看的,她也真是无聊到了极点,非要来观察楚歌的幼儿生活。

顾不渝倒也不是白天黑夜都盯着,偶尔也会出去浪荡一下,顺便试图找出自己身上烙印的解除方法,毕竟她又不是这楚小孩的鸟保姆。

乌鸦扑朔着翅膀离开天际。

花了几年,她跑了书中的各种无人之境,好在有很多捷径,也没遇到什么难缠的家伙,秘宝丹药奇花异草,她全然看不上,顾不渝知道自己的身体不缺这些破玩意,人到了至高修为早就对这些辅助不感冒了。

最后顾不渝放弃了,书里的秘境秘宝全是为男女主准备的,她拿了也没用,再者那些所谓的修复阵法和仙丹,对于楚歌耗尽毕生咒法经验,研究施展的生死缚来说完全是小儿科,里面也没有任何和生死缚有关的古籍记载。

她尝试了各种方法,风火雷电要素都集齐了,但完全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楚歌下的生死缚太牢固了,配合天罚印食用更佳。

难道这生死缚只能楚歌来解吗?

她堂堂一代魔尊,难道只能软着膝盖求楚歌解开吗?

楚歌这个女人真是恶毒!竟然想了一个这么阴损的法子!

就算云山的云全被薅光,就算是从白净谷里跳下去,她顾不渝也绝不会向楚歌服软。

风吹着顾不渝的黄毛,有些沧桑。

她发根长出了新的黑发,发梢还是焦黄分叉的。

随后,顾不渝灰溜溜地回到楚家门前的老破树上。

榆树的树干被浸润的黑黝黝的,老枝干长出了嫩绿的新芽,她之前搭的破鸟窝已经坏了。

白云堆砌在空中,又增了一簇美景。

女娃长大了不少,已经会走路了,迈着小短腿在院子里撒丫子跑。

她的母亲在门前织着布,正准备给女娃做新衣裳,时不时还要注意调皮的孩子。

她大大的眼睛对这个新世界满是新奇,毫不疲倦地观察的四周,肉嘟嘟的嘴总是翘着,不知道在思考还是在不满。

楚小孩蹲在家边的小溪旁,看着青石和小鱼苗在阳光下相映成趣,乌溜溜的眼睛朝着水波地眨巴着。

那个死鱼眼楚歌小时候原来也有这么水汪汪的眼睛。

顾不渝在自己的鸟窝里安分守己地想着。

她为什么安分守己?顾不渝清醒过来,真是在鸟窝里安逸惯了。

她可不会因为楚歌还是个小孩就心慈手软。

顾不渝摸了摸储存戒指,刚想动手,还来不及拿刀,整个人就全身痉挛,站都站不稳,扑通一下掉地上了,“咔嚓”一声顾不渝还以为自己骨头断了,后知后觉,这一摔差点把她昂贵的黑羽翅膀给摔坏了。

她展翅高飞。

飞不起来。

为了防止丢人,她连忙化成鸟样,蜷缩在角落。

虽然摔得很痛,但她发现天罚印对她的束缚好像软和了一些,这次她动了杀心,好像没上次那么痛,再接再厉,乌鸦试图起身。

我天,痛到痛不欲生。

一只乌鸦在地上痛地嘎嘎叫了起来,险些发出鸭子的声音。

楚歌正是能走会爬活泼好动的年纪,上能鸟窝掏蛋,下能水里捞鱼,蹦蹦跳跳像一只玩得不知疲惫的小狗。

楚母在门前织着布,听到咚的一声,猛地抬头看自家孩子楚歌在哪,还以为孩子摔到了,连连起身喊:“歌儿摔到了吗?小心点,不要里小溪那么近,水鬼最喜欢抓小孩了。”。

“娘,我没摔跤,水里只有小鱼没有水鬼。””楚歌听到顾乌鸦凄厉的声响,便往这树边看了去。

她蹲下身子,好奇地盯着一堆黑羽毛,指了指戳了戳:“娘你快来看,这是什么黑鸟?”

顾不渝:你才是黑鸟,可恶。

奈何楚歌就离她只有一步之遥,顾不渝心态难以平衡,复仇之心熊熊燃烧,天道自然是察觉到了,烙印像是深深嵌进了肉里,疼得她要哭了。

忍住忍住,要是在楚歌小屁孩面前,还哭了她还要面子吗?

苏兰早就听过了孩子十万个为什么,还是耐着心提着裙摆跑到女儿身边,:“歌儿,这是乌鸦。”

楚小孩牙牙学语,手已经摸到了乌鸦光滑的毛上:“乌鸦,真好摸。”

顾不渝一下就像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领子,后颈被摸得痒痒的。

她想逃却逃不掉,天道对幼崽形态的女主也太庇护了吧。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娃啊,乌鸦不吉利,少摸。”苏兰在一边提醒着。

楚歌停下了摸亮丽黑羽的手,沉默地盯着乌鸦看了一会,乌鸦浑身都在颤抖着,翅膀灰扑扑的,好像折了,红通通的眼里含着泪水。

“娘,这只黑鸟好可怜,它好像快哭了。”楚歌心疼地看着好像下一秒就要碎掉的乌鸦,抬眼看着母亲,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哀求,“娘,我可以养它吗?”

顾不渝疼得叫不出来:我没哭,污蔑,谁哭了!该死太疼了。

看来这娃是楚歌本尊无疑了,楚歌怎么还是这么爱收养动物啊。

“这野鸟养不熟的。”

“为什么要熟?娘不要吃它!”

“傻孩子想什么呢,这鸟放家里不好。”

“为什么不好?”楚歌问。

苏兰迟疑地看着孩子单纯的眼睛,不知道怎么说,叹息道:“娘也不知道,是大人告诉我的。”

楚歌退让着:“那放屋外行不?”

“随你吧,待会让你爹编个笼子,省的被猫吃了。”

搞什么?谁要你这么好心!顾不渝崩溃。

有的人还是鸟样,其实已经碎了一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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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了死敌后她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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