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记得。”
令仪气笑了。
原来先前不是她的错觉,谢清越破阵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明明能躲掉那些剑招,却还是要装模作样地中几剑,晕得和真的似的。
令仪轻哼一声,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那就说说,你记得多少。”
谢清越扶着她的手站稳:“应该跟殿下一样,都记得。”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出去?”令仪问,“总不能每天飞升一次吧?”
谢清越丢了手中的剑,从衣袖里掏出了盘状法器,递到她手边。
令仪讶然:“流光晷?怎么会在你这里?”
“殿下灭世时落下,被我拾到了。”谢清越解释道,“明松雪曾交代,此物背面有二十四道刻度,对应创世后的二十四万年,每隔一万年会出现一个回溯点,记载盘面上。”
除去创世元年,刚好二十四万年。
也就意味着,可以利用流光晷,回到任意一个年份。
令仪接过流光晷:“你的意思是,我们能从灭世回到这里,就是靠的这个东西?”
谢清越点点头:“是。”
“那为何会反复经历这一天?”令仪又问,“怎样才能出去?”
“不知道。”
他抬头望了眼天,故作高深:“只能等。”
看来他也想不出办法。
令仪神色恹恹,轻叹一声。
见她眉眼间浮现倦意,谢清越便道:“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
“好。”
令仪并未久留,转身回了明虚殿。
这夜,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许多与记忆内容不符的画面。
梦中,的确有人和她水火不容,但那人不是谢清越,而是回鹤。
在凡世,回鹤受帝王专宠,过着穷奢极欲的日子,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飞升以后,她依旧如此,平等地蔑视每一个人。
一般来说,新上天的神君都会在入天时,拜见无极天和须弥界的两位尊神,受封相应的官位。
对此,回鹤不以为然。
都当神仙了,还去拜别人?
做梦去吧。
回鹤虽久居宫闱,却对星相有着极高的天赋,仅凭肉眼便能精准捕捉星辰的轨迹,甚至能绘出完整的星轨图。
于是她被请入星相司。
星相司属西六司,由令仪掌管。
回鹤不服。
她的神司,就该由她说了算,怎么能让别人管?
于是回鹤仰起下巴,斜眼看人,像只高傲的孔雀:“从此往后星相司只能听我一人调令,听见了吗?”
这话是当着令仪的面讲的。
底下的神君面面相觑,瞄了眼回鹤,又瞄了眼令仪。
一个是日日碰面的主神官,一个是天地的坐镇者,哪个都不能得罪。
几位神君尴尬地笑笑,然后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主座上的令仪转着折扇,笑得意味深长:“行啊。”
回鹤终于满意。
星相司的神君们对她毕恭毕敬,生怕有哪里不合她的意,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回鹤很享受这种感觉,难得安分了两日。
但两日后,她又生气了。
凭什么令仪可以住无极天,而她只能住神官殿,就因为她飞升得晚吗?
回鹤越想越气,跑到无极天大闹一通,要和她换地方。
令仪同意了,说只要有本事用幻星灯困住她半个时辰,就把无极天让出来。
幻星灯是星相司的镇司之宝,通常交由主神官掌管。
回鹤接手幻星灯不过几日,便认为能彻底掌控它,是以自信满满地布下幻境,意图为难令仪。
结果,令仪只用三秒就破了幻境,甚至还把回鹤骗了进去,困了整整七日。
把人放出后,令仪摇头叹息:“司星神官,不过尔尔。”
回鹤气急败坏,哭着跑出无极天。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肯放弃,又将目光投向须弥界。
不过,谢清越的手段,可没那么温和,直接拔剑打得她四处逃窜。
身上的衣裙被砍成碎布,华丽的珠钗全都掉在地上,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模样狼狈不堪。
回鹤养尊处优多年,哪见过这等阵势,当即吓得哆嗦,毫无还手之力:“别打了,别打了,啊——”
念在她是个文官,谢清越下手不算太狠,用的也是不伤人的木剑。
木剑“啪”地打在回鹤手臂上,又痛又麻,她脚一崴摔倒在地,蹭了满脸的灰。
嚣张的气焰消失殆尽,回鹤没脸说话,跛着脚灰溜溜地离开。
此后,回鹤的性子收敛不少,但还是会明里暗里的,去令仪面前挑衅几次。
令仪自然不会和她计较。
只是在后来的某天,令仪顺走她好几盒首饰,和谢清越去人间过逍遥日子,花的都是回鹤的钱。
在凡间,令仪见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其中兴致最高的,就是看木偶戏,连看十几日不够,还缠着作戏的师傅教她做木偶。
师傅是个有骨气的人,称这时独门绝技,只传自家人,并且传男不传女,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令仪笑而不语,只是将白花花的银子放在他面前。
有骨气的师傅动摇了。
见他不松口,令仪又往上加:“这还行吗?”
师傅狠狠咽了下口水,拼命点头:“行行行!”
就算她刻得像田里的□□,他都能腆着脸说好看!
令仪成功学上了手艺。
可是她没多少耐心,在第二十三次把刻刀刺进手里后,谢清越熟练地给她包手,也没嘲笑她,只是问了句:“还学吗?”
望了眼裹成球的双手,令仪毅然决然地选择放弃。
但银子实打实花出去,不带点东西走,未免有点可惜。
怎么办呢?
她思虑许久,最终决定,让师傅照着她的模样,刻个木偶送给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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