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星暗暗叹了一声气，压着声线说：“理由？”
纪飞星在脑子里疯狂问系统：【这个人我能打得过吗？】
灭世系统：【看起来应该能打过。这么打扮一看脑子就不好。】
纪飞星：【别这么说，穿衣自由。】
白金骑士冷笑一声：“理由？”
他抬手一指，一道白光直直冲向纪飞星！
纪飞星双手在胸前一按，煞气凝成一道屏障，挡住了白光的进攻！
白金骑士似乎提起了兴趣：“有点意思。”
更多的白光接连不断地向纪飞星和米丝打来，纪飞星一一用煞气防住。
他还算游刃有余，但心知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
纪飞星忽然一指白金骑士的身后，惊讶地说：“看！外星人！”
白金骑士瞬间回头，白光随之变弱。
抓住了这个瞬间，纪飞星兑换了传送门，用煞气裹挟着米丝，眨眼间便消失了。
婚房里只剩白金骑士一个人，成对的红烛显得有些孤独。
白金骑士取下面具，露出了厉鸿渊的脸。
救世系统恨铁不成钢：【宿主，对方使出这么老套的招数，你竟然能上钩。】
厉鸿渊脸色也不好看：【我的声音和白光是怎么回事？】
救世系统：【这是对于救世主必要的形象管理。】
厉鸿渊：【不需要。】
救世系统：【也是最好的伪装。其实，宿主的煞气洗白之后，颜色会变得越来越圣洁。】
救世系统：【这次竟然被人抢先一步，看对方的打扮应该是邪恶生物，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救世系统：【他带走了那个鬼怪，恐怕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厉鸿渊：【你要多管闲事？】
【这不叫多管闲事，】救世系统说，【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可惜被他逃脱了，也追踪不到对方的踪迹。】
厉鸿渊：【你清高。】
厉鸿渊运转煞气，也消失在婚房中。
纪飞星用传送门传送到了商场外，他不敢直接传送回家，怕在跟米丝对话时被厉鸿渊发现。
“芜湖！”米丝开心地围绕纪飞星转圈圈，“大哥哥你好棒！我真的出来了！”
纪飞星：“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
米丝摇摇头：“不认识，他打我们，好凶。”
纪飞星：“你接下来想去哪里吗？”
米丝有一些迷茫：“我不知道。”
灭世系统提醒纪飞星：【宿主，你可以跟鬼怪订立契约，以此来驱使他们。】
纪飞星：【我觉得……】
【叮——系统任务发布：和米丝订立契约】
【任务奖励：500灭世币；任务失败惩罚：米丝魂飞魄散】
纪飞星悚然一惊：【你可以杀死米丝？】
灭世系统得意：【本系统无所不能。】
纪飞星冷冷地问：【你既然无所不能，为何不自己灭世？】
灭世系统：【还是要遵循位面基本法的嘛，系统不能自己灭世。】
纪飞星警告它：【我不喜欢你拿别人的性命来威胁我，我知道你没有备选的宿主，不然早就离开我了，所以——这种惩罚不要再让我见到第二次，否则，我真的会和你同归于尽。】
灭世系统：【好吧好吧，其实米丝的灵魂并不稳定，不能支撑她在人间活动。你和她订立契约，也是用自身的力量为她的灵魂加固，这样她才不会消失。魂飞魄散其实不是失败惩罚，而是你不和她契约之后的后果。】
纪飞星：【原来如此。】
纪飞星向米丝伸出手：“丝丝，你相信我吗？”
米丝：“当然啦！”
“那你愿意和我订立契约吗？”纪飞星问她。
米丝毫不犹豫：“当然可以！”
纪飞星在灭世系统的指导下，和米丝签订了灵魂契约。
纪飞星感觉到，自己能够指挥米丝做事。只要他愿意，也可以远程单向和米丝对话。
米丝也感觉到一股能量涌入自己体内，她的灵体凝实了一些。
米丝：“好厉害！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纪飞星正要说出真名，灭世系统忽然说道：【星星大人，请不要告知真名，以免意外暴露你的身份。请起一个威武霸气的代号吧！】
于是，纪飞星说：“你可以叫我——”
“张三。”
灭世系统抓狂：【啊啊啊星星大人，你什么时候能够忘掉这个名字呀！黑暗之主、魔王、邪主，哪个不比张三好？】
纪飞星说：【这几个都太中二了。】
米丝：“张三？真是一个简洁有力的名字呢！”
米丝：“张三哥哥，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呀？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纪飞星：“不太方便，如果你没有地方可以去，就去玩一玩以前没有玩过的东西吧。比如，看见那个摩天轮了吗？你可以去游乐场转转。”
米丝拍手说：“好呀好呀，那丝丝先去玩，大哥哥如果有什么需要米丝帮助的，只管呼唤米丝就好！”
送走了米丝，纪飞星又兑换了一个传送门，回到了卧室里。
黑袍被收进系统空间，纪飞星疲惫地躺倒在床上。
纪飞星：【系统，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突然出现的骑士有点奇怪？】
灭世系统：【他用的魔法似乎是光明魔法，恐怕又是那一群把自己当救世主的家伙。这些人最喜欢多管闲事，你没招惹他，他也要插手管一管你的事。】
纪飞星：【还有光明魔法？除了煞气和光明魔法，这个世界还有什么？】
灭世系统给他魔普：【这个位面除了人类，还有妖、鬼、精怪、魔这几种非人生物，至于神啊仙啊的，不直接插手人间的事务，他们吃香火，偶尔神降。】
灭世系统：【非人类当中，种族魔法各不相同，这个暂且不说。人类中的魔法种类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煞气类，一种是光明类。煞气由负面能量滋生，而光明魔法由正面能量滋生。】
纪飞星有些迷糊了：【煞气由负面能量滋生，为何可以用来疗伤？】
灭世系统：【煞气的来源是负面能量，但用途却不一定是负面结果。】
纪飞星：【我明白了，煞气就是一把武器，全看使用者怎样用他。】
灭世系统：【Bingo！星星大人当然要用它来毁灭世界啦，不过星星大人也会受伤，用它来疗伤也是为了更好地毁灭世界！】
灭世系统三句话不离毁灭世界，搞得纪飞星都有点好奇了：【你总说毁灭世界，我看你似乎也没什么计划？】
灭世系统：【本统的计划就是先从周边开始，收服小弟小妹，再带他们打天下！】
纪飞星若有所思：【这样啊……】
翌日，纪琼英提出要带厉鸿渊去医院体检，纪飞星还有功课要做，便没有跟着一起去。
厉鸿渊体检的时候很配合，到了验血的环节，他眼神一凛：“要我的血？”
救世系统连忙说：【宿主，是正常流程，不要暴露！】
纪琼英：“就是常规检查，别害怕。”
厉鸿渊没有纠正她自己没有害怕，略微有些不爽地伸出手，让医生抽血。
接下来，冰冷的仪器贴上厉鸿渊的身体，厉鸿渊几次险些煞气外放，都生生抑制住了。
救世系统夸他：【宿主，你的脾气变得比以前好多了。】
厉鸿渊语气危险地问：【我以前很糟糕吗？】
救世系统：【不是一般地糟糕。】
厉鸿渊：【我还可以更糟糕。】
说完，他自己先觉得有点幼稚。
厉鸿渊上午体检完，下午又去办理了入学手续——学校同意他插班了。
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家，纪飞星已经吃完了晚饭，坐在客厅看书。
一见厉鸿渊和爸妈一起回来，纪飞星看了看厉鸿渊的长发：“你没去剪头发？”
厉鸿渊：“剪什么头发？”
纪琼英这才想起来这茬：“学校不允许留长发，我给忘了。办手续的时候也没提醒。”
厉鸿渊皱眉：“必须剪？”
纪飞星点点头。
程宇才说：“要不，我们在家里给小厉剪了？”
纪琼英：“我都忘了你们学校的规定，多长才算长？”
纪飞星看了看厉鸿渊到背部的头发：“他太长了。”
厉鸿渊：“为什么有这么不合理的规定？”
纪飞星：“学校说是怕影响我们学习。”
厉鸿渊：“不会影响学习。”
纪飞星：“我也觉得没必要，不过我说了没用，你可以明天自己去跟检查老师交涉。”
厉鸿渊：“嗯。”
第二天，纪飞星洗漱完，就看见穿着校服的厉鸿渊已经坐在了餐桌边。
纪飞星打了个招呼：“早。”
厉鸿渊：“早。”
纪飞星坐到他身边，有些新奇地打量了一下厉鸿渊：“看你穿校服，还挺……奇妙的。”
厉鸿渊：“哪里奇妙？”
纪飞星：“有种古穿今的感觉。”
厉鸿渊：“古穿今？”
纪飞星：“古人穿越到现代。”
厉鸿渊：“我的年纪确实很大了。”
纪飞星好奇：“多大？”
纪飞星这句话刚问出口，忽然灵光一现，和厉鸿渊异口同声地说：“一个对于你们人类来说非常漫长的时间。”
纪飞星不由笑了。
厉鸿渊：“这么好笑？”
纪飞星：“虽然确实能感觉你一个人度过了一段很漫长的时间，但有时候，我真的会把你当作我的同龄人。”
厉鸿渊：“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纪飞星和厉鸿渊吃完饭，背上书包上学校。
学校离得比较近，纪飞星平时都是骑共享单车上学，但鉴于厉鸿渊不会骑车，两人今天改坐公交。
看着铁皮盒子载着满满的人缓缓驶来，厉鸿渊像往常的无数次一样，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人们疲于奔命。
但救世系统不放过这次机会：【宿主，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
厉鸿渊：【人类的生命不过弹指之间，努不努力没什么分别。】
救世系统：【正是因为短暂，这些努力才更有光辉。】
厉鸿渊不置可否。
公交车停靠在站台，厉鸿渊和纪飞星挤上去，早高峰的车厢里人挨着人，包子豆浆的味道飘满整个车厢。
厉鸿渊微微蹙眉。
纪飞星就站在他的身前，侧首看去，两人呼吸相闻。
四目相对，彼此的气息相互纠缠，在人群中仿若自有天地。
胸膛隔着不足一厘米的距离，两颗心似远似近地跳动——暧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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