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祁遇吃力道。
“哥哥!”金烙叫住了他,面庞明媚,大概是笑着的,“你会娶我吗?”
祁遇停住步伐,愕然望着少年。
“我问你,如果有一个国度允许我们这样的爱情存在,你会娶我吗?”
祁遇颤抖得张开唇,轻轻吐出一句话。
金烙笑容苍凉,向他挥挥手,待祁遇走后,他默然蹲下身去,失声恸哭,这些都是祁遇不曾看到的。
祁遇坐上汽车,车窗斑驳,让他回忆起他们曾经的荒唐,不禁哑然失笑,倘若世界上真有一个国度允许我们这样的爱情存在……
我嫁给你啊。
——“祁小姐,你有看见什么人么?”
“没。”
——“那杀常妈的人呢,你有看到么?”
“没……”
——“好吧”“那个人是先脱掉你的衣服,还是先把你推进井里呢?”
“没……没……”祁兰近乎疯狂的抱住头,“我没有,没有。”
祁遇破门而入,卧室里,身穿白裙的祁兰坐在床上,楚楚可怜,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士坐在对面,执笔好像在记录着什么。
见到祁遇风风火火闯进来,男士皱眉:“先生,我是祁老爷派来调查的,你不能……”
“滚。”祁遇愤怒道,“离我姐姐远点。”
“先生,你不能……”
“姐姐,等我一下。”
祁遇松开扶住祁兰的肩膀的手,一把揪住男士的衣领,把他揪到了公馆外。
雨哗啦啦下着,公馆上下凡听说了这件事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
男士终于感受到了害怕,他隐约猜出了面前这个莽撞青年的身份,颤声道:“我是例行公事——就算——就算你是祁家大少爷,也不能——不能——”
“我问你,是先扒光衣服,还是先丢进井里?”
“当然是先扒掉衣服,掉到井里后还怎么扒衣服。”男士口快道。
“是啊。”祁遇冷笑,“既然知道答案,还问!看来是知道的不够清楚!占亭——让这位先生亲自感受一下,什么是先扒光衣服,再扔进井里!”
占亭从人群中走出,祁遇衣衫湿透,他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径直走上二楼,不一会儿便听到楼下杀猪似的惨叫,他眼里浮出厌恶的目光。
推开门,只见祁兰换了个姿势,她把所有的被子都拢在胸前,目光闪烁,楼下的吵闹声让她如临大敌,两只手捂住耳朵,闭上眼,仿佛秋日的凄风苦雨全都降临在她身上,口中发出哀哀的叹息,心中祈祷神明的饶恕。
祁遇叹息一声,脱掉湿衣,坐在了刚才那人坐的位置,问:“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兰突然瞪大了眼睛。
“回来以后,你什么都不肯说,他们说你发疯,我不信,你从小就很冷静,不像我冲动还爱哭。遭遇了什么事,不能和别人说,和家人说一说也不可以么?吴大爷为了保你,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啊。我们信你是清白的,但别人不信,想要堵住悠悠众口,还是要找到害你的人,光靠我们没头没脑的去查,是不够的。”
祁遇眼尖,说到吴大爷时,祁兰晦暗的眼中闪过一瞬的光亮。
他捕捉到了希望。
“你和吴大爷的婚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必吴大爷也找你谈过话,不知他有没有向你保证过什么,可那一晚,在会客厅里,他当着祁家上下的面,发誓说非你不娶,当时我也在场。”
祁遇添油加醋地说道,“大伯听闻,当下老泪纵横,紧紧抱住我未来的姐夫,说是给你找到了一个好女婿。姐姐,你若是再消沉下去,伤的可不仅仅是我们的心了,吴大爷一心为你,你也该有个盼头。”
祁兰闻言,心如刀割。
曾今,那份完美爱情令她心驰神往,吴云白待她,事无巨细,两个人还未成婚,便已如胶似漆。
如三叔四叔他们,对待自己妻子好像外人一般,眠花宿柳,暗嫖私娼,她在想,天底下的男人是否都是一般的笃新怠旧?是以,对婚姻是又害怕又期待。
当祁兰看到自己未婚夫婿用情专一,她似乎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了。
她渴望替那个男人生一群可爱的孩子,承欢膝下,天伦之乐。
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失了贞洁……
这样的罪名,扣在一名女子的身上,她该有多么的痛苦啊。
家人的体谅、爱人的关怀,洗不净她身上的肮脏,祁兰目光深隽,透过窗外纷纷雨色,瞭望远方。
她曾想过一死了之,可一想到年迈的父亲会扑在她冰冷的尸身上恸哭,忠诚的爱人会万念俱灰,割脉的刀片就下不去手了。
把信仰寄希望于神明的她,至始至终——
都是一个懦弱的人。
“阿遇,你会和沈小姐成婚么?”她淡淡开口。
“我……”祁遇握紧指尖,颓然低笑,“我不知道。我和沈小姐,本该是最清楚的人,她要嫁我,我却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娶她,这么来看,我比女子还要优柔寡断。”
祁兰低声喃喃:“风雨欲来山满楼。”
念毕,合上眼,仿佛就这么沉睡了。
祁遇知道,她总这样昏睡,医生说她在逃避,她也不否认,这次的灾难耗尽了她所有的心神,使她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失去了兴趣,本就是很淡漠的一位女子,现下更是不通人情了。
祁遇关上窗,轻轻地离去了。
楼下,沈冰清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和三叔四叔交谈,一边等待祁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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